干了一上午,终于是到了吃饭时间,苦力们也终于可以休息一会了,因为实在是太累了,很多人直接摊倒在地上休息,张开四肢,根本顾不上那彻骨的冰冷。&/P>
之前,王喜他们这个小队一直在西门,今天是第一次被调到东门,新到一处,老鲍抬着头,对周边环境很是一通观望,王老仙好似不在意,但其实他看的更多更仔细。&/P>
“起来起来,不想吃饭了吗?”监工大声呵斥,将倒成一片的苦力们驱赶起来,排成队,取了碗筷,往灶前就食。&/P>
军中造饭,历来都是大锅大火,榆林自然也不例外,打饭时人人平等,一碗汤两个馍,但苦力是下等,等榆林军将士们用完了,才轮到他们取食,照例,一人一个馍,至于能有多少汤,稀稠如何,那就得撞运气了。&/P>
正排队间,有两个挎刀的军士,从他们不远处走过,看装束是旗长,从来时的方位看,应该是刚刚用过了饭食。&/P>
两人一边走一边小声说:“真是奇怪,同样的担数,咱东门的伙食为什么就比不上南门,甚至连西门也不如?今这一顿,又他娘的没吃饱。”&/P>
另一人叹道:“还不是都知道咱副镇不好争?那狗娘养的军需,就在斗上动手脚,人家是满斗,咱是平斗,做出来的伙食自然就不如人家。”&/P>
“狗眼看人低!”&/P>
“小声点吧,谁让咱不是嫡系呢。”&/P>
“我就咽不下这口气,咱东门难道是后娘养的吗?”&/P>
说话间,两人渐渐远去,但他们的对话,老鲍等几人却是听的清清楚楚,几人相互一看,心说原来榆林军也勾心斗角啊,又想天下又有那支人马不是如此呢?这么多人,这么多条心,这么多张嘴,聚拢在一起,长年累月,鸡毛蒜皮,不发生矛盾才怪了,即便有严厉军纪的约束,面上不能张扬,但私下里的愤恨却是不能消弭。&/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