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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日头,迎面拂来的微风含着丝丝凉意。
客船甲板上逗留的人不多,只有寥寥几人受不了舱内的滞闷出来呼吸新鲜空气,其中就有一抹雪白身影故意远离人群,独自眺望远方。
那人披着薄毛的白色连帽斗篷,从头到脚掩的严实,就连暴露在外的一张小脸也用丝薄的面纱遮着。
一双美目闪着清水般温润的光芒,不知是在看山看水,还是在思绪翩飞。
那人是苏家的大小姐苏姚,也是3号休息处的苏邢。
时光回溯到一个小时前,苏邢接收到了新的真人秀信息,《卿卿入我心》是一部角色扮演类真人秀,参与此次真人秀的共有四人,3号处占了两人,一个是她、一个是周公子,另外两人分别是13号处的白银和7号处的孟芷蕊。
说来,都是些熟面孔。
她还记得在第一次参加《危险邻居》真人秀被角色魂所支配,那时候她成功攻略了白银,而这次,她的目标不是他,是周公子周子彧。
《卿卿入我心》是以古代为背景,她和周公子在里面扮演的是一对青梅竹马,她从小发下誓言要嫁他为妻,他也同意了说要八台大桥娶她过门。可是,待他们长大成人她才发现他早已有了心上人。后来他的心上人遵从父母之言,嫁给了京陵有权有势的秦二爷,她的竹马气急之下,登门求亲,以最快的速度操办婚礼。
婚事是在过年前完成的,他们行了夫妻之礼,相敬如宾的度过了新年。
再后来,竹马任命去了寒山书院做夫子,夫妻离别数月,她忍不住收拾细软追夫来了。
故事开头就是从艘客船开始,她的任务是要和她的竹马做一对神仙眷侣,她要他放下过去心尖上的人儿,爱上她、接纳她。
“小姐,外面风大,您还是去船舱里休息会吧。”
丫鬟芸香心疼的上前劝道。
出逃的思绪逐渐回笼,苏邢看着远方山峦叠嶂的风景,语音清淡的回道:“说了多少遍了,不许再喊我小姐。”
她已嫁为人妇,喊小姐于理不合。
芸香自打了一下嘴巴,娟秀的脸蛋被湖风吹得微微泛白。
“哎呀,瞧我这张嘴,就是不长记性!夫人,您还是进去吧,甲板上太凉,您身子弱,要是得了风寒还怎么进书院见姑爷呀。”
苏邢一指轻点芸香的额头,露出无奈的笑容,“说不过你,那就进去吧,一会儿也该靠岸了。”
芸香嬉笑着扶着苏邢的胳膊,两人一同进入船舱。
苏邢现在的身份是苏芜之女苏姚,苏芜身为京陵三大富商之一,妻妾成群,苏姚出身嫡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平日里最得苏芜喜爱。
她与范卿成婚是苏芜求之不得的,范家世代为官,若是能打通官场生意,苏家可就钱途无量了。
苏邢坐回座位,闭目养神,实际是在涉取属于苏姚的记忆。
从进入真人秀开始,她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她不再被角色魂所束缚,这是不是说明她的意志力已经坚定到可以压制住角色魂?
苏邢能感受到体内有无穷无尽的黑暗力量在涌动,她可以随意在手心里凝聚出一股黑雾,它可以是心形的、也可以是圆形的,各种形状全凭意志力去操控。
原来,在南宫尚的指导下,薄弱的意志力能得到一步步的提升。
她真该感谢他,能在这次真人秀里拿回主导权,有他很大的功劳。
客船靠近码头的时候,船上的商旅、百姓纷纷整理随身携带的包袱准备下船。
苏邢按住芸香急躁的情绪,等船上的人走的差不多了,她们再动身也不迟。
芸香是个急性子,奈何她家小姐是个慢性子,只好乖乖坐着,张着一双水灵的大眼睛看别人走光光,才起身扶小姐下船。
寒山书院位于寒山半山腰,山底下有三个村庄,人流量不少,是以当她们下到陆地,码头上接送的人乌泱泱的凑在一块,她们都分不清,接她们的人是谁,在哪?
“小姐,哦不,夫人,姑爷有说是派谁来接我们吗?”
芸香伸直脖子东张西望,两个女子站在码头中央,好不显眼,但却无人来领。
苏邢一双美目往人群里探去,在一张张陌生面孔里扫视。
“他说会派两个学生过来,你看看有没有穿蓝底白衫的男子,头上戴有乌色书生帽。”
芸香看的眼睛都酸了,哪有戴书生帽的……不对,那两个不就是吗?
芸香高声叫道:“喂!你们两个!是不是寒山书院的学生?”
被喊的二人站在一个卖包子的摊位,矮个子的腮帮子鼓成了两个大包,嘴里塞满了馒头,高个子付完铜钱接过用油纸包好的包子拎在手里,转头看向她们。
苏邢一眼就认出他来,高个子少年是13号休息处的白银,他比实际年龄小了好多,看样子不过十七八岁模样,生的英气逼人。
在他身边的矮个子她也认得,7号休息处的孟芷蕊,女扮男装混书院,可
', ' ')('有点意思。
“夫人,我看就是他们了,书生帽,蓝底白衫,长得还都挺俊俏的。”
芸香偷偷议论。
苏邢不语,瞧着两人跑到她们跟前。
矮个子“少年”嘴里的馒头还没来得及咽下,一张稚气未脱的脸涨成了猪肝色,高个子少年则一派自然地弯腰作辑道:
“您是师母吧?久等了,我是范夫子的学生,秦和风,这是我同窗室友,赵玉堂。”
苏邢摘下头上连帽,一头乌发绾成妇人髻,插着几根碧翠朱钗,吊坠悠悠荡荡,与耳朵上的玉翡翠耳环相互衬映。
虽遮面,但气质脱俗,过往路人都慢下脚步,想一睹美人风采。
可惜,美人以纱遮面,看不到脸自觉无趣,又都加快脚程匆匆离开。
苏邢见到熟人,心里倍感愉悦,声音不觉上扬:
“你们好,我叫苏姚,不用喊我师母。”
赵玉堂咽下嘴里的馒头,粗着嗓音说道:“那哪行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就是我们再生母亲啊!”
秦和风敲了一记赵玉堂的脑门,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你还是别说话了,范夫子听了又得罚你抄书了。”
赵玉堂摸了摸脑袋,憋屈的小眼神可怜兮兮的看着苏邢。
苏邢勾唇一笑:“范夫子人可在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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