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哥哥塞过来8岁的亲侄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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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郑向哲20岁,文学专业大二在读生。他是家里的超生出来的二儿子,有一个比他年长十几岁的大哥,所以不是重男轻女的封建产物,反而是父母真爱下的意外,属于母亲不小心怀孕又舍不得不要,亲爹心疼媳妇儿认头交罚款,又托远房亲戚过继了一下才有户口的小儿子。

他父母都是搞科研的,早年相应号召埋头工作,把大儿子托付给了老一辈,老来得子有了郑向哲,才带在身边细心教育。说起来这也是大时代下的无奈,却造就了一对性格完全不同的兄弟。

郑向哲的大哥从小野到大,不肯读书也没人管得了,大学都没考上,但到底是科学家的儿子,脑子灵光,赶着最早一拨下了海,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只不过事业得意感情就不顺,又没跟父母学会处理家庭问题,所以早早结婚又早早离婚,拿来了儿子的抚养权,却又和自己的父母没时间管他一样,他也没时间管他的小孩。

郑向哲呢,虽然因为被过继出去既不跟母亲姓,又不跟父亲姓,却实实在在被老两口带在身边言传身教出了沉稳踏实的个性,虽然学的不是理工科,但也是一门心思想要搞研究,是个十分耐得住寂寞的科学家个性。可惜他虽然因为出生的晚得到了特别的关爱,也因为出生的晚要过早接受父母的离开。前两年,父母相继离世以后,郑向哲独居在老房子里,开始了每天学校与家里两点一线的生活。

“向哲,我跟你说个事儿,”周四晚上,郑向哲刚从图书馆里出来就接到了他大哥的电话,“我有个生意伙伴给我拉了一个美国那边的活儿,特别牛逼!可我得出国考察一趟,和人家面对面聊一聊,你周末能不能帮我看着点晓宇?”

“之前你不是也一直出差,怎么这回需要我照顾杨晓羽了?”郑向哲也不算不愿意,但他和自己这个侄子不大熟悉。

郑向哲只记得第一次见面是杨晓羽刚出生没多久的圣诞节,他刚出月子没多久的嫂子因为喜欢过西洋节日,特地挑了那么个时间带着胖乎乎小小一团的杨晓羽来家里。郑向哲出于好奇还抱着两个月大的杨晓羽抱了好久,而那似乎就是他和杨晓羽相处最长的一次。可能带孩子确实不容易或是其他的原因,反正之后他哥哥嫂子的关系就开始变得紧张,走动也就很少了。又过了几年,嫂子变成了前嫂子,杨晓羽也被他哥送去了全日制寄宿学校。郑向哲都难得见到他那带着秘书满处飞的大哥,更不用说侄子了。最近一次见面,就是去年,在父亲的遗体告别仪式上,忙碌又哀伤的郑向哲匆匆瞥见过那个眼角嘴角都耷拉着却十分漂亮的小男孩。

“哎呀,这七岁八岁狗都嫌的年纪,他们学校马上就放暑假了,必须接回家,保姆受不了要辞职。我实在没办法才来找你的,你可帮帮哥哥吧。不用太麻烦,管口饭看着点别乱跑就行,实在太调皮,你该打就打该骂就骂。反正你不是也快要放假了嘛?”

郑向哲确实快要放暑假了,他读着文学专业,志向是读博士搞研究方向,确实也谈不上要出去找实习工作,假期无非就是宅在家里读书写字,没有推辞的理由,“那好吧,你……”

“太好了!幸好有你啊,向哲!我让保姆每天给你们送饭,你也不用自己弄,我回头把他老师的微信发给你,老师那边我打点过了,你有事问她就行。不说了,我得上飞机了啊,有事给我发消息。”

郑向哲就这样,连句完整话都没说完,就被这个连儿子谁管都没安排好就敢去值机的大哥塞过来一个8岁大没怎么见过面的侄子。天知道,他得管到什么时候。

郑向哲回到家,按照他大哥随巨额汇款方阵一起发过来的名片,加了张老师的微信,说好明天由他去接杨晓羽。

郑向哲转天的课要上到下午三点半,他打车去城郊的寄宿学校,又赶上周末大堵车,等到了的时候,学校里几乎已经空了,估计要不是老师收了他大哥的大红包,都没耐心搭理这个独自坐在宿舍床上的小孩。

“对不起,我来晚了。”上车后,郑向哲非常认真的向杨晓羽道歉,又说:“我们去年见过的,你还叫过我小叔。你爸爸有急事出国了,我来接你回去。”郑向哲侧头看着小侄子,男孩脚上是双经典款的红色AJ,一身全套新款的耐克,头发有些长了,软软的垂在耳边,一张轮廓清晰的小脸长得十分好看,特别是有一双大眼睛和挺挺翘翘的鼻子,如果笑一笑的话应该非常可爱。可惜他的表情非常不自然,似乎是落寞又像是气愤,听了郑向哲的话也没有开口,而是转过头看向车窗外。

郑向哲叹息了一声,他也不知道怎么和这个年纪的小孩打交道,但心里隐隐知道杨晓羽是期待他大哥亲自来接的,而自己的出现其实并不受欢迎。

回到家没多久,保姆便送来了晚饭和杨晓羽的衣物,那大箱子小箱子的架势,颇有这孩子与她再无关系的架势。当然了,本来也的确没有什么关系,不然也轮不到郑向哲。

饭菜摆上桌,杨晓羽却连饭桌都不肯上,就做在沙发上啃手指甲。

“过来吃点吧,不然夜里会饿的。”郑向哲好声好气的劝杨晓羽吃饭,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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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就是扭着劲儿不动。郑向哲只好随他,拿了本书,自己边看书边吃饭。他吃完也没急着收拾,去客房整理好杨晓羽的行李,一个多小时之后出来看见那孩子还坐在沙发上啃指甲,便有些绝望。他知道这样的情况,得有耐心,可人家连饭都不吃,拒绝的态度丝毫没有回转的余地。郑向哲低头看看自己,搞不明白自己哪里就可憎可恶了,弄得人家小孩这么讨厌自己。

郑向哲没有办法,便坐到客厅里接着看书,他也是有点毛病,一看书就忘了时间,再抬头已经是夜里1点多了,而杨晓羽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上,身体歪在一边已经睡着了。郑向哲这才想起杨晓羽还没有吃饭,可人都睡着了,还能怎么办?他走过去,轻轻抱起杨晓羽,这孩子脾气硬的要命,睡着了以后抱在怀里倒是软软乎乎的,一张白嫩精致的小脸,嘴边还有一行哈喇子。

郑向哲给杨晓羽脱了鞋,他本想把孩子的衣服换了,毕竟在学校呆了一天也不怎么干净,而传单被套又都是他前一天新换的,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说不清为什么,他就是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给杨晓羽换衣服。

郑向哲收拾了饭桌又洗了碗,看书看到夜里快3点才洗漱睡下,早上9点不到就起了,心说弄点早饭吧,打开冰箱看到昨天的晚饭少了很多,一个脏碗和一个油腻腻的盘子就扔在洗碗池里。得,这小孩夜里还偷偷出来觅过食,这是打定主意不要和他一起吃饭了?

郑向哲简单的做了早饭,去敲了敲客房的门,里面一片寂静,他想着这孩子大约夜里起来过,得多睡一会儿,就又自己吃了早饭看书去了。他再抬头可就下午2点多了,他那大侄子竟然还在屋里没出来过。郑向哲这就有点担心了,赶紧又去敲敲门,大声问道:“晓宇,你还好吧?”里面还是没有动静,这回他是真急了,一拉门把手发现门还从里面锁上了,赶紧转身去主卧里找钥匙,结果钥匙刚插进去,门就开了,比门把手高不了多少的杨晓羽出现在黑黢黢的房门里,一脸愤怒的对他喊了一句“你不要随便进来!”然后又重重的关上了门。

郑向哲愣愣的站在门外,嘴也闭不上了,他大哥这是养了个祖宗送到他这来了吗?!保姆还能用辞职来做要挟,他这个做小叔的可怎么办?

郑向哲站了一会儿,回到客厅坐到沙发上,他倒是没有生气,他不是没脾气,但很少乱发脾气,他也不认为自己有资格跟这个孩子发脾气。可他眼看着自己要和这个祖宗过暑假,而他那个人间飘忽的大哥真说不好什么时候出现,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果整个暑假都这么过,那孩子可能要在他客房里养蘑菇了吧。

郑向哲到底是个学习型的人才,他琢磨了一会儿,在网上找了些儿童教育和儿童心理方面的书下了订单,心说,这个周末估计是没戏了,他得趁着之后的一周认真研究一下,好好的侄子不能就这么在屋里躲一个暑假,好好屋子也不能这么黑暗潮湿的养了蘑菇。

晚上,保姆又过来送饭,郑向哲郑重其事的说:“大姐,我大哥说的是顿顿送,我不要求您送早饭,但请您从下周五开始,每天中午12点、晚上6点,准时将饭菜送过来,做不到,您就来我这辞职吧。”

他琢磨一下午了,书没到,可网上文章有的是,他认认真真看了一篇又一篇,虽然很多论点他不同意,但也收获了很多有效信息。再看看这位保姆的工作态度,郑向哲就有点气愤,他大哥不靠谱,保姆也不靠谱,人孩子前几年到底怎么过的日子,有人准时管饭吗?当然了,他也发现他自己这样把日子过的糊里糊涂的也不行,带孩子就得拿出写文章的劲头,要有大局也要有细节,要工整也要巧妙,该霹雳手段就不能心软,该温柔以待就拿出真诚,糊弄不得。

这个周末,杨晓羽不肯出来,那下周他郑向哲就得拿出全面而周到的对策,他赌上他全区押题大神的名声,北大都能拿下了,一个8岁的小男孩还照顾不好吗?

郑向哲坐在厕所门槛上看书,不动声色的听着客房里的动静。他给自己的手机设上了一排闹钟,准备修改自己的作息,用一周时间准时起床,准时吃饭,准时睡觉,他相信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当然了,这也多亏了郑向哲是个不折不扣的学霸,下周是考试周,没听说谁在考试周要开始准时睡觉的,偏偏他就敢这么干。

周日晚上,郑向哲把这个跟他躲了两天迷藏,还只在夜里觅食的小家伙送回了学校,临走前,他蹲下身子,推了推眼镜看着杨晓羽,非常严肃又温柔的说:“我下周五一早就考完了,肯定很早就来接你,绝对不让你留到最后,我保证。”

杨晓羽侧过身不肯看他,几乎是郑向哲一说完,男孩就背着包走近了学校大门,小小的背影被那个黑色的大背包挡着,让人什么都看不清。郑向哲再次叹气,不过这对他来说,才是个开始,连随堂测验都算不上。一本书刚看了前言,说了解还太早,说放弃那就更是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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