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屁股算爱的教育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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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向哲放下行李转身就看见杨晓羽又坐在了沙发上,他扶着脑袋站了几秒,走过去也坐到了沙发上。

“杨晓羽。”20岁的郑向哲在8岁的杨晓羽面前摆出一个正襟危坐的姿势,有些滑稽,但也有点像模像样,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小孩打交道,也拿不准究竟应该温和点还是严肃点,琢磨了好久才开口道:“你即将开始在这里的暑假生活了,让我们来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向哲,姓郑,但是跟你同源同宗实打实有血缘关系的亲叔叔,”他伸出手,杨晓羽却只是低头看了看,郑向哲觉得自己大概是有点紧张,说话跟教导主任似的无趣,于是摇头把手收回去在裤子上蹭了蹭,放软了声音继续说:“今天的事我会和你爸爸说的,一定想办法解决。”他说完这话,看见杨晓羽瘪了瘪嘴,好像很委屈,又好像很不屑,就像这事已经发生很多次,却从来没人能解决一样已经没有期待了似的。

郑向哲只好耐下心继续说:“我希望你以后都和我一起吃饭,按时吃饭。房门可以关,也可以锁,但我叫你,你不能不理我。每天又固定的学习时间。还要按时睡觉。如果犯错就要挨罚,做得好也可以得到奖励。”

郑向哲说完,对自己的表现十分满意。老实说,此刻他并没有天真的以为,杨晓羽会因为这段话就变成乖孩子,但也没有想到他这段话完全相当于放了一个有声无味长之又长的屁,响过就散了。而他要面对的则是要与这个小鬼开展一场我追你逃顽抗到底的战斗。

首先杨晓羽还是不肯出来吃饭,怎么叫都不出来。郑向哲送走了终于能按时来送饭的保姆,对着一桌饭菜长吁短叹。他不明白,他为了杨晓羽干了那么一件平时绝对不会做的事情,把人脑袋都摁进马桶里了,为什么杨晓羽对他还是这个态度呢?他思来想去想不通,又开始琢磨究竟要不要把吃的留在外面,让杨晓羽自己出来吃。可他是个有原则的人,他觉得自己如果妥协,那杨晓羽就更不会搭理那些“规矩”了,所以他立刻下楼去临街的五金店买了一条又粗又长的大铁链子和一把锁头,把冰箱五花大绑变成了保险柜。

他本以为夜里没法偷吃的杨晓羽总该出来吃饭了吧,结果到了周六晚上,男孩依旧不出来,他怕把孩子饿坏了,只好背弃自己按时睡觉的计划,抹黑蹲守在客厅里,终于在周日凌晨5点多的时候,抓到了这个打算偷偷跑出去买东西的小鬼!

杨晓羽用手机照明,在漆黑的客厅里轻手轻脚的往前摸,刚碰到门锁,就看见了郑向哲那张被手机屏幕照出阴森鬼气的白脸,他发出了一声响彻整桩住宅楼的尖叫,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郑向哲打开灯,居高临下看着这个马上快要尿裤子的男孩,他心里原本的担忧和此时的愤怒交织在一起,心说,真是一什么破孩子啊!胆子也太大了!真敢往外跑啊!他一把抓起杨晓羽,就像当初他拎起佟卓一样。

杨晓羽惊魂未定,被这样揪起来也没有反应,等郑向哲把他摁到沙发上扒掉了裤子,他才开始拳打脚踢大声质问:“你要干嘛!流氓!臭流氓!”

郑向哲把被脱了裤子的杨晓羽架到腿上,抡起巴掌就往屁股上打,软白的皮肤上先是一个煞白的手印,紧接着这手印就从轮廓附近开始发红,最后肿出一个红彤彤的巨大手印浮在男孩的屁股上。

“啊!啊!啊!你凭什么打我!你这个流氓!”杨晓羽恨不得喊醒楼里所有正在沉睡的人。

“你怎么这么倔!就不能好好吃饭吗!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还敢偷偷往外跑!你爸没教给你外面有坏人吗!”郑向哲觉得自己头顶都要冒烟了,他恶狠狠的说一句,就打一下,半点不留情。杨晓羽一开始还疯狂反抗,一边呼痛一边叫骂,可郑向哲最后一句说出来,他忽然就颓丧了,小脸埋在沙发坐垫里发出了小狗一样呜呜的哭声。

郑向哲能动手打杨晓羽也是气急了,可一听到杨晓羽的哭声就停下了手。他低头看着杨晓羽红成一片、指印交叠的屁股,又想到一提人家爸爸,小孩就哭了,便心软得不行,可打都打了,也不能就这样随随便便放任过去,不然不就前功尽弃了吗?他伸手给杨晓羽提起裤子,扶着杨晓羽的肩膀让男孩站起来,而自己则坐在沙发上平视着杨晓羽说:“晓羽,我打你,是因为你做错了。”

“我爸妈都没打过我……呜呜呜呜……你凭什么打我……”杨晓羽抽抽噎噎的边哭边说,他把胳膊挡在脸上,不让人看到他流泪的眼睛。

郑向哲就知道自己得被问这个问题,他叹息一声,说道:“我如果不管你,只是给你个地方住,给你口饭吃,那我照顾的就不是我亲侄子,而是条狗。杨晓羽,你是狗吗?”郑向哲觉得自己的话好像有点说重了,他没和小孩打过交道,各种反应都是模仿自己的父亲或者照本宣科,难免显得过于老成和严格,又因为不熟练,把握不好轻重。

杨晓羽哭得更伤心,受了莫大的侮辱一样。

郑向哲轻轻拉下杨晓羽挡着脸的胳膊,语气柔和下来,说:“杨晓羽,你不是狗,也不是个坏孩子,只是有时候你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又没人教你,所以你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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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了。我说过的,做错了就要挨罚,做好的就得到奖励。”郑向哲回忆着书里写的——要让孩子知道行为准则的边际在哪里,让这些边际非常清晰,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都是明确又固定的,那么他不仅仅会成为一个好孩子,他也会产生安全感,因为他知道安全地带在哪里,而不是在混乱里寻找安定。

“现在你告诉我,你知道你错在哪了吗?”

杨晓羽满脸泪水的摇摇头,他试图再次伸出手臂挡住脸,可郑向哲用双手拉紧了他的手腕,他只好转过头看向沙发的扶手。

“看着我,”郑向哲语气十分坚定,杨晓羽不听,他就重复了3次,最后严厉起来,“你得看着我,跟人说话的时候,得看着别人的脸,这也是规矩。我不会让你逃回房间去的,我会把门锁拆掉,甚至把门拆掉,但我不想那么做,你也不想,对吧?”

杨晓羽露出不知所措又委屈的神情,他又坚持了几秒,终于慢慢转过头,看向郑向哲的眼睛。

郑向哲看着那双噙满泪水微微红肿的大眼睛,也是心疼,但他还是语气严肃的说:“你得按时吃饭,而且不能太挑食。”

“为什么?”杨晓羽哭着问。

郑向哲想,这还需要问为什么?没人跟你说过吗?

“因为好好吃饭才能长高,又高又壮才没人敢欺负你。”

杨晓羽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脸愤怒和羞臊的又滚落两行眼泪。

“然后,你得出来,不能一直呆在屋里。”郑向哲看到杨晓羽那个又充满疑惑的表情,直接开始解释:“把自己关起来,只会让不喜欢你的人更不喜欢你,让关心你的人没法关心你。我保护过你,所以我是关心你的人,对吧?”

杨晓羽咬着嘴唇,脸上还写着倔强,但抽泣的声音轻微了一些。

“最后,你不能不打招呼就一个人出去,我找不到你会担心。”

杨晓羽垂下眼睑,吸了吸鼻子。

“你自己说一遍,哪错了?要怎么改?”郑向哲说。

杨晓羽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可能他以为听到最后,这场训话就要结束了,却没想到还要自己重复一遍吧。他又开始哭起来,呜咽的声音里满是羞愤和倔强。郑向哲也寸步不让,就紧紧握着杨晓羽的胳膊,等着他妥协,他到底是个成年人,耐心总是要比个小学生好。他们两个就这样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僵持了十多分钟。

无论杨晓羽是哭是闹还是想要甩开郑向哲,都没有得逞,他终于还是抽噎着开口,“我应该好好吃饭……出来……不能不理你……不能自己跑出去……”他一边说一边仿佛委屈的不行,郑向哲都能感觉到男孩浑身的颤抖。任何人都会讨厌这样大声说出自己的错误吧,尤其还是对着一个不熟悉的人。杨晓羽说完,终于崩溃的大哭了起来,他已经没有太多眼泪了,两只原本漂亮的大眼睛肿到睁不开,翘翘的小鼻尖也红红的挂着鼻涕。

郑向哲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做了最大的努力,可他到底没有任何的经验,书本上的知识要活学活用到生活里,那真是千难万难,一个活生生的孩子可比一张试卷要复杂的多。他看着杨晓羽那个可怜的样子,终于还是忍不住心软,伸出手把男孩拢到怀里,万分温柔的轻轻哄道:“知道错了就好,每个小孩都会犯错,我小时候也犯过错,也被我爸打过,但改了就还是好孩子。晓羽会改的,对吧?晓羽一定也想做一个好孩子,对吧?”

杨晓羽并没有因为这个拥抱而停止哭泣,反而哭得更伤心了,他想不起来多久没有被人这样抱着哄了,他把自己关起来、不好好读书、别人欺负他也不反抗,就是希望他爸爸能注意到,能来管管他。可是他等了一天又一天,一个月又一个月,一年又一年,却依旧没有人理他,直到这个小叔出现。

郑向哲用手掌轻轻拍着杨晓羽的后背,给他顺气,他并不是很清楚这孩子心里在想什么,他甚至还很发愁,万一他这套书本知识结合自身经历想出来的法子依旧不好使,杨晓羽哪天趁他不注意来个末路狂奔不见踪影,可怎么跟他大哥交代哦。

郑向哲猜测杨晓羽大概真的是昼伏夜出,眼看着哭啊哭啊,就迷糊了,竟然抽抽搭搭在他肩膀上直点头,一副困得不行的模样。他想了想,觉得这样不行,于是开口说道:“你这是夜里不睡觉啊,但饭还是得吃的,不然过了早饭时间,中午再睡过去,你可又得饿到晚上了。跟我出去吃馄饨吧。”

杨晓羽一下直起身体,非常不情愿的摇头。郑向哲皱眉想了一会儿,他看着杨晓羽那个两个水蜜桃似的眼睛,问:“我给你找个墨镜,别人就看不到你的脸了,怎么样?”他正准备起身去找墨镜,忽然又停住了,眼神里带着警惕的说:“我可松手了啊,你要是跑掉,我就到处去贴有你照片的寻人启事,你可也一样丢人。”说完,他才慢慢松开了环在杨晓羽背上的手。

果然杨晓羽一脸不情愿的站在原地,却没有再干出什么刺激郑向哲心脏的事情。郑向哲平时戴近视眼镜,他蹲在客厅里翻箱倒柜,好容易才找到以前同学落在他家里的墨镜,递到杨晓羽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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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丑。”杨晓羽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那你自己有吗?没有就先凑合一下。这么早,外头都是大爷大妈,没人看你。”郑向哲安抚道,“就家门口的早点摊儿,小区都不出,没事儿。”

杨晓羽垂头丧气,他真的不愿意这样出去见人,可他饿极了,而且刚才被抱了一会儿,不太好意思立刻就跟郑向哲说不。

郑向哲觉得杨晓羽大概闹累了有点认命,或者是想吃了馄饨再跑,谁知道呢,反正小孩最后戴着一副不大入流的墨镜遮遮掩掩的跟在他身后一起出了门。

郑向哲点了两笼肉包子和两碗馄饨,被人手摸到油滑的老旧笼屉在清晨的阳光里腾起带着肉香的蒸汽,薄皮透亮的馄饨泡在琥珀色的清汤里上面飘着翠绿的小葱和香菜,让熬了一宿的人馋到流口水。杨晓羽看着馄饨似乎在发愁。

“怎么了?”郑向哲手里拿着筷子看着杨晓羽墨镜里倒映着的自己,他觉得自己现在这模样好像有点傻,也不知道是缺觉缺的,还是被这孩子给气的。

“不喜欢香菜……”杨晓羽小声说道。

郑向哲听到这句回答,忽然就笑了,他觉得不吃香菜的人啊真是不懂得美食,也觉得这小孩挑食啊真是麻烦,可他第一次被这个亲侄子端端正正回答了问题,心里又觉得高兴,于是伸出手在杨晓羽头上揉了揉,用筷子将杨晓羽碗里的香菜都挑到了自己碗里,说:“饿了吧,快吃。”

杨晓羽戴着墨镜,郑向哲看不到他眼睛里露出的情绪,只知道这孩子真是饿坏了,风卷残云似的清干净了一碗馄饨,连汤都喝了。郑向哲放了个小醋碟在杨晓羽跟前,刚要倒醋,手又顿住,问:“你吃包子蘸醋吗?”

杨晓羽抿抿嘴,然后轻轻点了一下头。

郑向哲这才给他倒了醋,也给自己倒上。他觉得自己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哪里是给侄子倒醋啊,简直是偷偷带着侄子喝酒似的心虚,想到这里他就又笑了,他明明也不喝酒的,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郑向哲觉得躲在墨镜后面的杨晓羽正在偷看自己,他赶紧收敛了脸上的傻笑,说:“不够就说啊,还可以再点。”说到底郑向哲也不过是个20岁的毛头小子,如果不是父母过世,他其实也还是个孩子,他看不透杨晓羽,也说不出什么特别好听的话,只好简单又实在的表达自己的关心。

叔侄俩在经历了一周多的对峙后,终于头一次在一个饭桌上吃饭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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