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烤洋芋的时候,吃烤红烧的时候,炒肉的时候,煮酸辣粉的时候……在他看来,要是能有一些折耳根,仿佛整个世界都能一下子变得精彩。
石河子村家家户户都离不了这道菜,每每见到,肯定都是争先恐后地抢挖,生怕慢了一步就没了自己的份。
也正是因此,村子周边反倒很少能见到这种野菜,都快被挖绝了。
那道田埂上有,那片水沟旁边有,都被人记得清清楚楚。
每年折耳根刚冒出嫩叶就被人采挖一空,也就留下些细小断根,在那些适宜生长的地方“苟延残喘”。
今天难得在这里见到,密密麻麻的,铺开了七八平米那么一大片,真是难得。
采挖出来,都够吃上好几顿了。
陈安当即放下火枪,用开山儿砍了一节木棒,简单削尖后,找着这些折耳根的苗开始采挖。
已经入秋了,折耳根长在外面的心形叶片已经显老不能再吃了,还开了不少白色的四瓣小花,有着黄色的柱状花蕊。
但是,这些深埋在柔软泥土里的用来吃的根,却因为山沟中积蓄了不少落叶,腐化后土质变得肥沃的原因,长了很多分枝的根状茎,在泥土里蔓延了很长,而且比起石河村周边河沟瘦地里那些干瘦的折耳根,这里的要肥壮很多,依然非常脆嫩。
陈安在这里选着比较粗的一刨就刨了两个多小时,少说也收获五六斤的样子。
不愧是野生的,抓起来一闻,那种特殊的香味,就是比家养的药浓郁得多。
剩下还未刨的折耳根还有不少,以后想吃,随时可以来挖,他把这片地方牢牢地记在脑海里。
挖起来折耳根带回家,短时间内吃不完,他准备带一部分,到盘龙湾,选在石崖靠近河沟的比较阴湿的地方,也栽上一片。
他相信,只需要稍加管理,施点农家肥,这美味就能长得很肥壮,方便以后随时可以食用。
同样作为一种传统中药材,很多讨厌折耳根的人认为有毒,应该踢出食谱,但也有不少喜欢的人认为从自己到自己老妈再到她姥姥,在家乡吃了上千年,也没有谁是因为这个而呜呼的。
在陈安这里,从来都认为,任何抛开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砒霜还被用来美容养颜呢!
折耳根在他这里就是地道的美味,也是生活的一大乐趣!
将这些折耳根收集起来,放在水潭里稍稍涮洗,白嫩的根茎依然那么可爱,就着根茎把这些折耳根捆成一大坤,陈安提着回家。
到了家里面,看到陈平在柿子树下休息。
“老弟,回来了!”
陈平满脸的汗渍,看上去显得很疲惫,一双手也因为摘油桐果而弄得黢黑,但看到陈安回来,还是很高兴地咧嘴笑着打招呼。
这大半年时间里,陈安的转变,和靠着陈安盖起来的大房子,让他心甘情愿地收起了身为大哥的那些脾气,在对待陈安的时候,他再没有之前的各种看不惯。
陈安点了点头:“哥,觉得累了,就休息两天撒!”
“没得事儿,我休息哈再进山一趟,还有几棵树上的油桐果没有摘,还能摘够一大背篼。不过就是附近的油桐果已经没有多少了……你看看摘回来的这些油桐果,榨的油够不够用了。”
用油桐果榨油赚钱倒是其次,他主要还是想着自己宽敞漂亮的石头房子,山里潮湿,尤其到了雨季,可以连绵不绝地下好多天。
有这么好的房子,里面的木料也应该好好保养起来。
陈安看了看堆在柿子树下的一大堆还没有剥壳的油桐果,到屋里将折耳根放在桌上,再到楼上看看楼板上晾着的铺满整个楼板的油桐籽,数量已经不少。
经过陈平这些天的努力,单是油桐籽少说都有四五百公斤了。
他估摸一下,觉得榨出的桐油应该够用了,下楼后,跟陈平说道:“应该差不多了,不好摘就不要去了,先休息两天嘛。
我们哥两个大半年时间没有上过工,也该跟着去做上一段时间,支持哈老汉的工作撒,先晾着,等天阴下雨干不了啥子的时候,再来把它们榨成油……不用担心,屋子里面打家具的钱,等卖了那个熊胆就够了。”
陈平一个人在附近还好说,更深的山里,不适合他再去。
陈平点点头,催促道:“中午饭给你留起的,赶紧去吃!”
“好!”
陈安回屋里,打开铁鼎罐和橱柜看了下,还是日常的煮红苕,还炒了些新鲜的熊腿肉,但现在,看着这熊腿肉,陈安都觉得没有自己刚挖来得折耳根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