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还有一块不知道从哪里搬来的石头,少说有两百来斤,跟那个洞口的形状,很契合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专门挑选的。
“行了,我还得赶回去吃晚饭,废话不多说,之所以跟你说那么多,是要让你明白事情前因后果,是你咎由自取,怕万一老天不给面子把你收了,你莫来怪我!”
陈安说着,抓着捆绑着封正虎双手就往洞口边拖。
当封正虎脑袋探到那个石洞边的时候,明显能感受到一股凉气从下边直窜上来。
石洞里面黑乎乎的,看不见底,在洞口所能看清的那一段,四壁光滑,根本就不是凭借手脚就能爬上来的。
这要是下去了,不被摔死才怪,就即使侥幸活下来了,又怎么可能爬得上来。
这是要命啊!
此时此刻,他哪还顾得了其他,极度的惊慌和强烈的求生念头驱使下,他大声的喊叫起来:“杀人了,杀人了……救命啊……”
这寂静的山林里,没有任何回应,只有几只被喊声惊飞的鸟雀,从树木枝头窜飞起来,扑腾着翅膀飞向远处。
紧跟着,一块半个拳头大小的石头被陈安硬生生塞到封正虎嘴巴里。
那石头紧紧地顶着他的上鄂,合不拢嘴,也吐不出来。
呼喊声戛然而止!
陈安不再墨迹,抬起封正虎的猛力踢蹬的双腿,往前一送,封正虎整个人一下子投入石洞中,随后,他掀动早准备好的石头,卡在洞口上,见还有一个脑袋大的缺口,他又在附近找了另一块石头,将缺口填补上。
没有急着离开,他只是静静地坐在旁边,等了半个小时左右,见洞里仍然没有丝毫动静后,这才提着自己的双管猎枪和那只铜鸡,领着四条猎狗放心地离开。
那么深的洞穴,加上手脚被捆住,洞口又有那么一块没法轻易掀开的石头,他不信封正虎还能从里面爬出来。
陈安一路上走得很平静,心里的波澜早在等着封正虎醒来,他坐在旁边休息的时候,就已经想得很清楚。
抛开封正虎敲冯丽荣闷棍抢钱,差点要了冯丽荣的命这件事情不说,有着盗墓贼底子的封正虎和吕明良,对于陈安自己来说,也终将是个麻烦。
封正虎自己也说了,看陈安很不顺眼。
有过两头黑娃子产生的冲突,他们心里不记恨陈安那是不可能的。
这是两个在发现有人先一步到过风石岩黑娃子冬眠的洞穴,为防止别人捷足先登,能用石头砸醒黑娃子坑人的人,能不顾亲自领着他们去打黑娃子的苏同远死活,在陈安和宏山解决掉黑娃子,还想着凑上前分好处的人。
这样的人,一旦有机会,可能遭的就是陈安自己。
相邻的两个生产队的人,太容易在山林里遇到了。
陈安觉得,在这山里,自己的心慈手软,只会害了自己。
和上次枪杀盗猎那家伙的时候,陈安此时的心态,已经有了很大的转变。
他之所以问孙世涛,这样的人被揪出来,会是怎么的处罚,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在清除自己的心理障碍了。
他知道处罚力度很严,别说是将人差点弄死还抢了几百块钱这么严重的事儿了,要是再过上两三年,哪怕只是偷了几块钱,甚至几毛钱,都可能将命给赔进去。
陈安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了自己以后少些烦恼,也为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人。
陈安走得很慢。
带着这么一个壮汉,专门跑到这种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还要时时提防周围,注意隐藏行踪,陈安走得很疲惫。
他细细回想着一路上的经过,封正虎的火枪已经被扔到河流的深水潭里沉底,一路上借着水道,隐藏着行踪,少说也有七八里地,想要寻着痕迹找到自己,哪怕是李豆花这样和野物打了一辈子交道的人,也无法轻易办到。
至于镇上的两个特派员,就更不用说了,他们没有足够的耐性,人手不足,在这种复杂的深山环境里,也没有足够的能力。
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灭了一个该死的人而已!
陈安寻到山道,顺着路一直走,没有刻意地去往深山老林里兜没必要的圈子,经常有人都的路上,才是各种气息最复杂也最不容易留下痕迹的。
等他回到盘龙湾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陈子谦、耿玉莲和冯丽荣在见到先一步回到门前的猎狗时,纷纷走了出来,看着陈安走进院子,关了用厚实木板做成的院门。
“啷个这个时候才回来哦?”耿玉莲不无责怪地问。
陈安笑笑,随便找了个借口:“在山上看到只白妹儿,追了不少时间,没有追上,耽搁了!”
“赶紧回屋头吃饭,都在等着你!”陈子谦也催促道。
陈安点点头,将那只铜鸡带到厨房,冲着跟进来的冯丽荣说道:“明天抽个空把皮剥了,肉能做药,炖了吃了,对你有好处。”
“我晓得!”
冯丽荣笑着点点头,忙着拿了盆子,给陈安倒水洗手洗脸。
她也会撵山,处理这种小事,对她来说,没什么问题。
“你明天还要进山蛮?”冯丽荣又问了一句。
陈安想了想:“明天休息一天,你不是喜欢寒号鸟撒,明天找木板做两个笼子,后天我去将那三只寒号鸟给你抓来养着。”
他估计,那树洞里的三只小寒号鸟,应该快要断奶能养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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