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为猪笨,无论野猪还是家猪,都聪明着呢。
尤其是满是野性的野猪更甚。
别看着养在圈里的家猪,吃饱了睡,睡够了吃,小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主人开上几次圈门,它自己都懂得怎么推动插销把门打开。
要是放出去,要不了多长时间,也是往野猪方向发展。
这是一种极难改变的动物,哪怕多次杂交换代,骨子里野性的东西始终难以移除。
别看现在出了太阳,山林里雪化得差不多,但到了晚上,一样很冷。
野猪知道如何尽可能地避寒。
一般情况下,它们都在向阳的山坡上待着。
而且不管刮风与否,它们都会尽量选择避风的地方休息。
那种三面有山脊遮挡,前方又有山梁阻挡的山坳,是他们喜欢呆的地方。
人到了那种地方会发现,高处山风呼呼作响,山坳里却是枝不摇叶不晃。
那山坳就在归家的方向,正如宏山所说,带点肉回去也挺好。
不管是腊起来留着以后慢慢吃还是用来喂狗,都很有用处。
“蛋子哥,你跟在我后面,离我远点!”
陈安冲着宏山说了一句,把双管猎枪从肩膀上摘下来提着,大步顺着山坳方向走。
这其中也有讲究。
野猪这玩意非常警惕,懂得探路,在翻拱搜食的时候,也会有放哨的,那对耳朵可不是摆设,听力好得不得了,鼻子的嗅觉也不输猎狗。
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顿时撒丫子就跑,一路横推,一跑就能跑出去老远。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行动,肯定比两个人更稳妥,更不容易发出声响。
这些事情,陈安和宏山说过,他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儿。
好歹一起进山已经有不少次数,彼此间有了一些默契。
所以,二人一前一后往山坳走的时候,宏山按照陈安所说,也摘下双管猎枪提着,落在陈安后面三十米开外,慢慢地跟着走。
而现在,陈安也并不是一个人单独行动,他还领着四条猎狗。
他自己能尽可能小心地不发出响动,但猎狗可就不那么容易做到了。
所以,陈安在靠近一段后,大概估摸了一下风向,回头冲着宏山做了個手势,就是简单地往两个方向指了指,宏山立马明白,陈安这是准备领着狗往下风方向这个最不容易被野猪发现的地方去拦截,让他往野猪群前方去动手。
宏山走得要远一些,等他到了为止,找好机会下手,早已经准备好的陈安也立马动手,再加上猎狗,就是一个简单的围猎,打上两头野猪,甚至更多,都有把握弄到。
他会意后,立刻提着双管猎枪加快速度,朝着侧边兜绕过去。
越接近山坳,陈安动作越慢,小声地约束着四条猎狗。
很快,他就看到了野猪翻拱的痕迹,往前方和左右观察了一下,侧耳细听,已经能听到野猪哼哧的声音。
到了这里,为了避免惊动猪群,他将猎狗也定坐下来,然后慢慢地向前移动。
山坳里青杠树居多,陈安估摸着,野猪在里面翻拱腐叶枯枝,找橡子吃呢。
不时的一阵阵山风,刮得高处的树木枝条,呼啦作响,山坳里却是非常安静。陈安蹑手蹑脚地往前走,突然看到什么在动,他立刻一下子停住脚步。
透过林木缝隙,定睛细看,见前方百米开外的林木间,一头母猪正在用鼻子在林木间撅拱,吃得嘎巴作响。
再细看周围,就在那头母猪身后数米处,跟着两只百来斤的黄毛。
距离还是太远了些,陈安端着枪,小心地迈动脚步,轻提轻放,一点点向前靠近,又靠近了三四十米,他选了一棵一跳起来就能够到上面枝桠爬上去的青杠树,在树后藏了起来,端着双管猎枪,瞄准其中一头黄毛,也在打量着野猪群的情况。
一共八头野猪,五只黄毛,两头母野猪,还有一头三百多斤的公野猪。
这大家伙最是警惕,不时磕巴着嘴,抬起头一动不动,这是在探查着周围的动静,没有发现异常,又继续翻拱。
而在另外一头,宏山也已经赶到,在谨慎地朝着野猪群靠近。
渐渐地,他隐约能听到野猪的磕巴声,还有野猪不时的哼哧声。
他变得越发谨慎,扫视着前方,左手提着枪,右手小心地用指头拈着挡在前面的小树枝,轻轻穿过后,又小心地将树枝放回去,避免回弹打到衣物或枝叶上发出大的声响。
不得不说,跟着陈安进山这段时间,他已经在很多事情上能做的很漂亮。
哪怕他现在处于上风方向,也在靠近野猪七八十米的时候不被野猪发现,他已经能看到野猪群了,散布在方圆二三十米的范围内。
突然,一头母野猪把拱嘴从腐叶间抽了出来,鼻子一耸一耸地,向左偏了下脑袋,发出吩吩的声音。
这是在静听,也是在闻。
肯定是觉察到有异常了。
陈安跟他说过,一群野猪在山林里搜食的时候,听见它嘎巴嘎巴嚼东西,翻拱泥土时大喘气的声音,说明野猪的注意力在搜食上,这个时候可以慢慢靠近。
可只要看到它突然不动,鼻子一耸一耸的,还发出吩吩的声音,就说明野猪觉察到了异样,这种时候千万不能动,只要一动,稍微有声响,一大群野猪立马四散奔逃,就不容易打到了。
果然,随着那头母野猪出声,其余的野猪也一下子不动了,不时偏着脑袋朝四处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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