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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疼、唧唧疼，还憋着尿。
叶乔躺在床上，眼睛瞪得圆圆的，望着黑乎乎的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
他同陆远萧并没睡在同一屋，而是相邻的两个房间，叶乔翻了个身，把耳朵贴到墙上，仔细地听着隔壁陆远萧的动静。
“嗯……”叶乔挪了挪身体，让自己的耳朵更贴近墙壁，听了大概三十几秒，确认隔壁一片寂静，这才高兴地起身下床，套上鞋子，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探出半个脑袋。
隔壁的门缝一片漆黑，显然已经熄灯了。
太好了！陆远萧睡了！
叶乔贼兮兮地踮起脚尖，从自己房间走了出去，路过陆远萧门口时，还刻意屏住了呼吸，谨慎至极，他一路潜进洗手间，掀开马桶盖，缓缓拉下内裤，掏出了自己的家伙，一阵水声过后，叶乔忍不住愉悦地吹了声口哨，轻快地抖抖鸟儿。
舒坦！
他把自己的家伙塞回内裤，哼着小调准备洗手，余光却在镜子里看到一个人，霎时汗毛倒竖身体僵直，手指停在水龙头的手柄上，一动不动。
水流声孤独又刺耳地在空气中响动，像在模拟叶乔凌乱的心绪，他不动，站在那儿的陆远萧也不动，气定神闲地望着他。夜色深浓，叶乔没开洗手间的灯，只有很淡很微弱的月光，为陆远萧勾勒出模糊阴暗的轮廓。
心脏仿佛困在鼓皮中央，不受控制地弹动出咚咚的声响，几乎要从嗓眼出蹦出来。叶乔不知道自己僵了多久，才找回自己的舌头，“主、主人？”
僵冷的空气似乎被这句脱口而出的“主人”打破，陆远萧轻轻“嗯”了一声，叶乔的表情缓下来，怂头巴脑地往陆远萧的方向蹭了两步，垂下头，摆出认错求饶的姿态，“小狗错了……”
陆远萧在黑暗里望着他，似乎在思考什么，许久，他冲叶乔伸出手，手指向上弯了弯，“过来。”
叶乔忐忑半天，总算听到一句命令，赶紧凑过去，却又不知道该干什么了，他犹犹豫豫地瞟了一眼陆远萧的表情，但屋里太黑，看不清晰，琢磨了一下要不要跪下，最后不知道脑抽了还是怎的，忽然抬起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搭在了陆远萧的手掌中，软软地蹭了两下。
陆远萧一愣。
对方没反应，叶乔猜不透他是生气还是无奈，但手已经贴上去了，再收回来似乎也无济于事，便硬着头皮凑得更近，“小狗、小狗是真的憋得难受，睡不着……”话已开头，叶乔本是随口求饶，不想给心中的委屈大开阀门，“手也疼，唧唧也疼，刚刚尿尿都难受，呜……”
在自己的哼哼声中，叶乔隐约听见陆远萧叹了口气，不待他确认，陆远萧便开口了，“跟我过来。”
“是……”叶乔惴惴不安地跟上。
走出洗手间，夜色变浅，屋里没有那么暗了，叶乔这才发现，陆远萧竟是赤着上半身的，不禁呆了呆。他是第一次见陆远萧打赤膊坦胸露的样子，以往在C市家中，无论天气多热，陆远萧也绝不会光膀子，只有陈恒才会不拘小节地裸着上半身穿着大裤衩在家里走来走去。
等等，陆远萧的后背……
叶乔仔细看了看，并非他的错觉，陆远萧皮肤上的确有一道道粗长的深色痕迹，几乎布满整个后背。
“啪。”
走进房间，陆远萧按开床头灯，淡黄色的光瞬间照亮了屋内一角，也照亮了陆远萧狰狞的后背。
深紫色和暗红色的可怖伤痕触目惊心，严重的甚至皮肉翻卷，在瓷白的皮肤衬托下，令人有种惊心动魄的战栗。
叶乔吓懵了，好半天才傻愣愣地问道，“疼、疼吗？”
叶乔：“……”自己这不是问了句废话吗？
瞬间反应过来的叶乔赶紧找补了一句，“怎么弄的啊？”
陆远萧：“……”
陆远萧微微勾了勾唇角，坐到床边，示意叶乔跪在他的两腿之间。
叶乔瞬间懂了，鉴于自己有错在先，这会儿不敢触陆远萧的霉头，乖巧地用手去拽陆远萧的裤子，准备随便舔一舔糊弄一下，却被陆远萧拦住了。
“？”
叶乔抬头，湿漉漉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陆远萧伸手圈住叶乔的后背，让叶乔整个身体都倾靠进自己的怀中，然后把手放在叶乔的脑袋上，轻轻摩挲着叶乔柔软的头发，像在抚摸一只温顺的大型犬。
叶乔局促地挪了挪身体，被陆远萧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后背，接着，他的耳朵也沦陷在微凉的指间，明明陆远萧没有碰他任何敏感的部位，叶乔却莫名其妙脸颊发烫，舒服又难堪，耳朵都被揉红了。
“嗯……”叶乔轻喘一声，下意识攥紧了陆远萧的睡裤，陆远萧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了叶乔的乳头上，缓慢地、用力地碾压着那颗小小的粉色肉粒，忽而用食指和拇指夹住，向侧方一扯，叶乔惊呼着顺着陆远萧的方向挺起了胸膛。
“乖。”陆远萧一哂，圈住叶乔的手臂更紧，把叶乔困在自己的怀中，“让主人抱抱。”
', ' ')('叶乔对情绪并不敏感，但他莫名觉得，这个温柔地拥着他的陆远萧，其实并不开心。
当然，谁被打了一顿都不会开心……叶乔瘪瘪嘴，不过……
好像从回到这里开始，陆远萧就有什么不一样了。
这样的陆远萧让叶乔觉得陌生。
“嘟嘟……”手机铃声猝然响起，在深夜无疑形同炸弹，叶乔吓得一个激灵，幸好他窝在陆远萧怀里，不然要蹦起来。
陆远萧安抚似的拍拍他的脑袋，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叶乔眼尖地从屏幕上扫到了“陈恒”二字，不禁纳罕，这大半夜的陈恒都要给陆远萧打电话？感情再好也不至于吧？
“喂。”清冷的声线带着轻微的倦意和沙哑，像是刚刚被电话声吵醒的人。
“媳妇儿，你是不是出事了？”陈恒的声音无比焦急，“我去B市找你！”
“别来。”陆远萧低了低眸子，“我……没什么事。”
“不可能！”陈恒急冲冲地截断陆远萧的话，“没出事？没出事你怎么会在睡前无缘无故发消息问我‘在不在’，却又不说是什么事。你以为我是第一天认识你吗？到底怎么了？！”
“……”叶乔听得咋舌，凭一句“在不在”都能判断出陆远萧出事了，真厉害。
陆远萧仍是沉默，电话那头的语气愈发急躁，陈恒大声道，“你不说是吧？不说我现在就……”
“想你了。”陆远萧忽然道。
叶乔：“……”
陈恒：“……”
陈恒好半天才发出声音，说话都结巴了，语无伦次道，“媳妇儿你、你说什么？你……我……”
陆远萧淡淡一笑，“睡吧，挂了。”
“嘟……嘟……嘟……”陈恒听着电话里的忙音，从脸侧红到耳根。
陆远萧笑意敛去，注视着干净的手机界面，不知在沉思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将手机放回床头柜，伸手揉了揉叶乔的头，“回自己房间吧，白天还有事。”
“哦……”叶乔茫然地点点头，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他鬼使神差扭头看了一眼，看到陆远萧背对着他，满是伤痕的脊背裸露在空气中，只在腰腹处搭了一条薄薄的毛毯。
不知怎么的，叶乔觉得他好像有点儿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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