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瑠姫……”
“如今呢,你和我都死了,我不知道这是在那年这是在哪里,你既然能叫出我的名字,景瑚,说明你也保留着前世的记忆。”
“瑠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么,我们从头开始好不好?”
“瑠姫,你看见窗外的见返柳了吗?”
瑠姫悬挂在白绫上昏迷过去的时候,被佐藤救了下来,时间再往前推移十四天,是幕府崩溃,囚徒昭雪的日子。
如果不是暮色四合的时间点,久未见光的眼睛兴许会被突如其来的明亮灼伤。佐藤在江户城里除了大多数的酒肉朋友,凭着慷慨的性子,也有一两至交。他从沉重的牢狱大门走出,换好友人带来的干净衣服,是街上最常见的蟹青灰素色粗布衫子。他张开没有任何饰物的手指,挡在眼前,慢慢适应重新回到的亮堂堂的人世间。
幕府沦陷后,负责一批前朝遗患的人员,查明了佐藤去长州藩只是做清白买卖,真正有勾当之嫌的只有他父亲一人,新政府改革取缔了连坐的罪名,补助了佐藤些钱财——虽然放在从前,还不够吃喝玩乐半日。
家是回不去了,那幢在江户城东南位置的宅子被充了公,现在用来训练新的政府兵,想来那廊道上的紫藤又开了新花,不知会落在谁的肩章上,终究不会再被号丧的乌鹊衔了去。佐藤用仅有的钱财租了衣纹坂附近长屋中的一间,那里正好能看到窗外的见返柳。
“你为什么不来见我?”瑠姫揪住他的衣领,问罢咬紧嘴唇仰起脸,用力憋住眼泪。
“我不敢。”佐藤低头。
“怕我吃了你?”
“怕你不再喜欢落魄的我。现在,连买你一夜的,零头,都没有。”
瑠姫抽抽鼻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死过一次的人,哪里在乎那些身外之物呢?
佐藤接着道:“你说过,早晚有一天要离开吉原,这里是离开吉原的正门,我在这里等你,也早晚有一天,能等到你……”
“只有你能带我离开吉原啊!”
“可是我没有钱。”
瑠姫撑起一身因为昏迷太久而松软的骨头,用力抬起手臂擒住佐藤的脖子,佐藤纵使常年锻炼也经不住突然这么一下子,被瑠姫掀翻倒地,瑠姫支着床板起身再沉下腰肢,跨坐在了佐藤的小腹上,闷下头贴近他的鼻尖,露出牙齿,问:
“彼此相爱的人上床,是不需要付费的吧?”
佐藤说,是瑠姫令他改变想法了,没准儿真的会有下辈子。
他眼睛里盈满了深情,盯得瑠姫浑身发毛,他又补充道:“下辈子万人瞩目时我向你伸出手,记得把下巴放在我的虎口上。或许那时候江户是冷的,见返柳是秃的,但我是爱你的。”
尾声。
那年七月,明治天皇一声令下,江户更名为东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菖蒲屋的生意有了回春的趋势,最得瑠姫信任的新造成了新一任的花魁,灯红酒绿的夜晚人头攒动,气坏了对面杜若屋祥生的舅母。
佐藤在净闲寺打杂,整理佛经,清扫佛像,虽是不值一提的生计,也算靠着干活有些收入,在狱中又在寺里,一些日子下来,心性磨平不少,也知晓了人间正道,要劳动,要奋进,要养活家中的爱人。
在家中只会把牛奶烤糊的瑠姫自然学不会烧菜,靠着唱歌换来两个人的吃饭钱。
唱的是在吉原走红之前学的歌谣,比起从前淫靡陈腐的调子,现在多是“辽阔难波津,寂寞冬眠花;和煦阳春玉,香艳满枝枒。”这类积极的小曲儿。抱着三弦,蒙着面,他不说,客人们不问,知道他名花有主,不方便抛头露脸。
两人攒下了些小钱,大概够走遍半个日之本帝国的盘缠。初秋的一个早晨,两人亲热完,瑠姫说:“我们去京都吧?”
“宝贝,你心里还想着那个鹤房吗?”
“不是,想喝京都的玉露,要把嫩叶含进嘴里。”
“你老实说,是不是还要见那个鹤房?”
“改改乱吃醋的毛病好不好?金刚经都没治好你吗?”
佐藤吻他的唇边痣:“好好好,还想在京都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想吃京都的黑糖。只听祥生讲过,我没尝过。”
“最南边才有黑糖,我妹骗了你。”
“你妹???”
佐藤摸到枕下浅黄色印雏菊的香袋:“嗯,我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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