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忙道:“是王爷的意思,一则因我们夫妻这么多年,都没能在皇上、娘娘面前尽孝,惭愧得很。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自然要尽力补偿补偿。二则,王爷他是兄长,总要做个表率。故而就来早了些。”
太子妃道:“嘉王殿下恭谨有礼,这都是娘娘教导得好。我们泽祺也是自幼常在贵妃娘娘面前的,盼望将来他也能学得如嘉王殿下般孝顺守礼。”
姚贵妃笑道:“你们妯娌说这些闷得慌。宫里本就有日子没有热闹了,难得今天天气好,皇上已经命禁卫军准备了,要在太液池龙舟竞渡。清琳与泽祺总在宫里闷着,如今总算可以看个稀奇。”
陈泽祺展露笑容道:“我听太傅说过这个,龙舟竞渡。贵妃奶奶,这龙舟跟龙有什么关系吗?太傅说,皇爷爷就是真龙……”
第二卷、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一百五十二、伴月楼台
一百五十二、伴月楼台
听了陈泽祺童稚的问题,姚贵妃呵呵直笑。
太子妃张氏立即开口责怪儿子道:“泽祺,刚才才叫你学嘉王叔那般孝顺懂礼,怎么一张口就敢说起你皇爷爷来?”
姚贵妃道:“不妨事,不妨事的,泽祺这才几岁大?皇上看着他长大,还不知道这孩子?不会责怪他的。想必是那太傅教得不清不楚,小孩子才有疑问,懂得问,那便是好的。”
陈泽祺见有贵妃奶奶撑腰,也不惧怕母亲,举起小拳头讨好的替姚贵妃捶腿,边捶还边笑嘻嘻的望着众人。
宝陵郡主陈清琳怕母亲再开口教训弟弟,让气氛尴尬,连忙对陈泽祺招手道:“祺弟过来,姐姐跟你讲龙舟的典故。”
因宫中没有玩伴,故而这姐弟俩关系好得很。陈泽祺忙站起来,跑到清琳清瑜这边来。
姚贵妃见他们姐弟在一旁咬耳朵,这才转头对太子妃张氏道:“你平素对待孩子太过严厉了。虽说泽祺是皇太孙,身份尊贵,你小心教养,并没有错。到底他还是个孩子,我看清琳这孩子就不错。对待弟弟很是耐心,你往后尽可让清琳多教教泽祺便是。”
太子妃张氏忙答应道:“媳妇知道了。多谢娘娘包涵泽祺口无遮拦。”
清瑜默默看着这一幕,心里觉得荒谬极了。明明和姚贵妃才是嫡亲一家人的母亲和自己,在这宝应殿里似乎没有一点存在感。就像两个看客一般静静目睹着眼前祖慈孙孝的一幕。这位贵妃奶奶看上去宽容仁厚,但是自从清瑜第一次见到她起,就觉得对方看待自己一家人的眼里有着一种莫可名状的淡淡疏离。而对于太子一家,姚贵妃却像是发自内心的,流露出一种慈爱与关切。这种奇怪的感觉让清瑜十分不舒服,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嘉王妃司徒长宁心头却是另一番感受。婆婆姚贵妃对待皇太孙陈泽祺的宠爱深深刺痛了她的心虚,再联想到一干妯娌个个都有儿子,唯独自己膝下犹虚,更是羞愧夹杂着无奈。她不怪婆婆对待太子妃好,甚至觉得,正是自己十年来都没有为丈夫生一个儿子,才让姚贵妃连同亲生儿子嘉王一起恼了,对他们夫妻才如此冷漠。长宁此刻只盼望那刘大夫的偏方能够凑效,若她能为丈夫添个嫡子,将来腰板也硬得起来。
听到姐姐宝陵郡主陈清琳的一番讲解,陈泽祺这才大略明白赛龙舟是怎么一回事。宝陵郡主怕弟弟再问其他,便悄声叮嘱道:“你若是还有什么不懂的,等回宫来问我。不要随便开口,今天皇叔们都来了,惹出笑话来,失了你皇太孙的威风,也给父亲丢脸。要是你不乖乖记着,我便再也不跟你玩儿了。”
陈泽祺生怕姐姐不理他,忙点头道:“我记住了。姐姐答应明儿陪我踢毽子的,可别不跟我玩。”陈清琳点头,泽祺这才坐回姚贵妃身边去了。
姚贵妃逗弄着陈泽祺背诗,陈泽祺兴致正好,便将近日所学的几首背来给贵妃奶奶听。太子妃张氏不想冷落了长宁,也跟她细声细语聊起家常。只清琳清瑜姐妹,因都是稳重的性子,又不熟悉,默默没有说话。
清瑜素来听说太子这位宝陵郡主,是第三辈皇族中居长的,只是一向有些娇弱,禁不得寒湿暑热,常年待在东宫闭门静养。故而虽身在皇宫,却不如那位应陵郡主陈清瑶那般受宠。近距离观察,清瑜觉得这位堂姐宝陵郡主陈清琳的身上便有一种隐隐的幽怨之意,气质有些沉郁。或者是这种积年闲淡的生活使然吧。
陈清琳感觉到清瑜在偷看她,便转过头来,笑对清瑜道:“听说清瑜妹妹回国之途并不顺利,可怜小小年纪便历经了坎坷。若是换了我这病怏怏的身子,恐怕早都遭遇不幸了,还是妹妹福大命大。”
清瑜忙道:“多谢清琳姐姐关心。我也是运道好,遇到善心人扶助,这才逃过一劫。”
清琳有些好奇问道:“听说妹妹在襄阳滞留了几月,那里是什么样子?”
清瑜一时不知从哪里说起,想了想,便道:“襄阳是商人聚集的城市,跟我们陈国的达州有些类似,只是比达州稍繁华些。比不上他们国都汴京的恢弘大气,也比不上我们成都的繁花似锦。”
陈清琳有些羡慕道:“妹妹小小年纪,便到过这许多地方,眼界比我强得多了。可恨我这身子,一年里离开宫城都没有两三回,更别提别的城池了。”
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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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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