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呆了一呆:“所以说这是个悲伤的故事。”穆玖予以肯定:“的确。其实若一直懵懵懂懂,打打闹闹着过下去倒也没甚么不好;若是明了心意却故意忽视,直到往者难追时再悔不当初,那才最是难挨。”
“你在说我?”陆小凤忽然笑了出来。穆玖也笑:“陆大侠喜欢自己对号入座,在下也不能阻止不是?”
陆小凤忽然不笑了:“你这人好奇怪,不会武,却懂武;不断袖,却懂这情。”穆玖眼珠一转,忽然抬手在陆小凤下颌轻捏了一下——就像他曾经调戏男同学时所做的那样:“这后半句话可大错特错了。我不仅断袖,而且还断得十分彻底呢。”
“你这动作这么熟练,怕也逛过不少小倌馆了。”陆小凤好脾气地开了个玩笑,而后正色道:“多亏了你提醒我……这两件事。若你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就是。”
穆玖终于等到他想要的话,当下觉得自己圆满了:“现在我就有件事需要劳烦陆大侠。今晚,带我去太和殿。”
眨眼间就到了晚上。圆月银色的柔光倾泻至整个紫禁城,两个白衣人相向而立。
决战一触即发,没有任何人或事有能力阻止。无论是西门吹雪、抑或叶孤城,所具气势均是无可匹敌。他们就是最为登峰造极的两柄剑;如今二剑相对,定有一柄要从神兵变为断刃。
对于叶孤城来说,赢了这场决斗并没甚么值得高兴的。谋朝篡位,成则全宏图霸业,败则为死尸残骸;既已事败,将死之人,何以为乐?
对与西门吹雪来说,赢了这场决斗更不是件乐事。就算赢了,亲自手刃最懂自己、与自己最为相似又得自己心心念念之人,这岂会令人喜悦?
饶是如此,他二人却不得不战。那是与生俱来的、对于彼此的仇恨,正如同相知相爱一般,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缠。
他出手了。
他也出手了。
他们的招数看起来都不华丽,却蕴含千种变化、万般杀机。这便是心剑,随心所欲、剑招纵横。以他们二人的剑法,对上彼此之外的任何人,对方都必然是死路一条。
已至最后一招,却忽然有了变故——西门吹雪的剑路变了。招式中所有的变化,竟都在那一刻消失了。
这决斗发展至此实在令人意外:西门吹雪的剑失了变化,叶孤城的剑势有了偏差。可是最匪夷所思的,却是结局。
兵刃交错后,所有人都怔在原地:二人的剑本是相向而出,此刻却都刺穿了同一人的身体。
就算是叶孤城,此刻也微微变了颜色:“为甚么?”
因为爱啊。穆玖勉强地笑了笑,张嘴却啥也说不出来——实在太疼了。
当你被前后各一柄剑刺穿身体,那绝壁要疼得说不出话来。但穆玖还必须得完成接下来的台词:“你们二人,已无须再战了。”
“叶城主赢了。若不是叶城主偏了剑势,此刻我家庄主已被您割破喉咙。”
“但是……我家庄主也胜了。因为,我家庄主心中,已经没有剑了。”
西门吹雪心中已然无剑——那便是他剑法骤变的原因。所谓“无剑”,并非将招式尽忘,而是将招式融入骨血。心剑尚且已被心境不定所影响,无剑却不可能再被任何事物所影响。
“你能胜他,却不忍心胜他。”这话是对叶孤城说的。
“你不忍心杀他,却要杀他。”这话是对西门吹雪说的。
与疼痛一起减弱的还有意识;穆玖知道,这是因为灵魂在逐渐从这身体抽离。迷糊之间,他听见西门吹雪说了三句话: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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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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