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面色凝重:“我不知道,承泽也不愿多说。我总感觉承泽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他被关在鉴察院地牢中时就跟我说过此事,但我没放在心上,而且——”范闲顿了顿,“承泽被陛下用霸道真气打伤了。”
“你娘确实给过陛下霸道真气的功法,陛下会几招也正常。”陈萍萍道。
“不,伤口我看了,陛下绝非普通高手。承泽还说,叶家,叶流云都是陛下的盟友,陛下布局十年,目的便是将三大宗师一举歼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陈萍萍眉目紧皱,思索着李承泽话语的真实性。
范闲:“你说,承泽知道了陛下这么大的秘密,陛下为何不当场杀了他,而是在他身上留下霸道真气的痕迹,还特意准我们几位皇子前去探望。”
“陛下知你对二殿下的心意,也知你绝不可能看着二殿下受刑,站在你的角度,我能想到的唯一法子便是行刑当日将二殿下救走,如此一来你便与二殿下同罪……”陈萍萍心中陡然一惊,望着范闲说:“陛下想杀你。”
范闲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陈萍萍猛地将手中的茶杯捏碎,霎时间茶水四溅,碎片横飞。
“那你打算怎么办?若陛下真是大宗师,你能从他手下将二皇子救走?”陈萍萍担忧地问。
“不成功,便成仁。我不怕死,若能跟承泽死在一起,我也乐在其中。”
“说什么傻话!”陈萍萍呵斥他。
“院长,行刑当日我会尽量让别人认不出我,面子工作做到位,否则若陛下真想放我一马,也找不到由头。我的家人,还请您帮忙关照一下。”范闲冲陈萍萍请求。
陈萍萍:“家人你不必担心,就算你光明正大地去劫法场,陛下也不会动范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爹这么厉害?”范闲惊讶。
陈萍萍笑而不语。
“那我便无后顾之忧了。”范闲起身告辞:“院长,我还有一些事情,便不打扰您了。”
“范闲!”陈萍萍又自身后叫了他一声。
范闲转身看向他,陈萍萍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做你想做的事,不论发什么,我都会站在你一边,我绝对不会让你出事。”
“院长……”范闲心骤然一颤。
陈萍萍倏地笑了,眼中泛着几分思念:“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你母亲的影子,她当年也是一个做事不计后果、敢爱敢恨的丫头,我想她若是你,定会做出与你一样的选择。”
范闲亦笑了出来,眼底水光氤氲,冲陈萍萍道:“是。我们本就是同类。”
范闲走后,影子自密室的暗门内走出,望着范闲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
“护住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是。”
范闲与范无救、谢必安二人商定了劫法场计划回到范府已是后半夜,原本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府中正堂依旧灯火通明。
“哥。”范若若迎面走来。
“若若?你怎么还没睡?”
“哥,爹叫你过去。”
范闲往屋内瞅了一眼,悄声问:“爹还没睡?”
范若若没有回答,引着范闲往屋内走去,推开门,才发现范建、柳姨娘、范思辙几人都在,神情严肃又透着几分担忧。
“爹,姨娘,你们怎么还没睡?”
范若若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哥,你坐下。”
范闲坐了下来,范建开口问:“可有安排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范闲:“安排?”
范建:“救了人之后去哪里,这都不想好吗?”
范闲刷地又站起来,震惊地看着众人。
“范闲,你快坐,坐下说。”柳姨娘冲他挥手。
范闲:“爹,姨娘,你们都知道了?”
范建:“你是我儿子,我能不了解你?”
范闲低下了头。
范建:“去儋州吧,你祖母在那里,陛下的手伸不过去的。”
“爹,姨娘,是我给家里添麻烦了……”范闲有些愧疚,眼底含着泪水。
范若若:“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范思辙笑着走上前来搂住他的肩拍了一拍:“哥,要真感动了,不成把私房钱给我点呗,回头你去了儋州,花不了那么多钱。”
“滚。”范闲破涕为笑,拿胳膊肘在范思辙腰间一顶。
“爹,我担心你们。”范闲又冲范建说。
“家中你不必担心,思辙要去北齐做生意,苦荷大师又收了若若做关门弟子,三日后他二人便一同出发,剩下我与你姨娘,你就更不用担心了。”
范闲震惊地看向范若若与范思辙:“你们要去北齐?走这么急?”
范若若:“朵朵师姐早就来信催我去了,一直拖到现在,不过是想再见哥一面。师姐说她会在路上接应我们的,所以哥你不必担心。”
“若若你倒是改口挺快,师姐都叫上了。”范闲笑了笑。
范若若:“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范闲严肃起来,不舍地冲二人说:“若若,思辙,是我这个当哥的不够格,此去千里,一路保重,哥在儋州等你们回来。”
范思辙叹了口气,抬手搂住范闲的肩膀,兄弟之间已无需太多言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爹,您支持我这样做,对吗?”范闲又冲范建问。
范建:“我只知道,若受刑的是我或者陈萍萍,你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范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掩面泣不成声。
范若若:“哥,那个时候是我说错了。”
“说错什么?”范闲擦了擦泪。
“那日在广信宫,我说不只是我,爹,姨娘,思辙都不会支持你,是我错了。你是我们的家人,无论你做什么,我们都会义无反顾地站在你这一边。”
月色晦暗,星辰稀疏,自正堂出来,范闲已经完全丧失了睡意。他回到自己屋中,从床底将叶轻眉留给自己的那口箱子拿了出来,黑色的狙击枪在灯火下泛着寒光。范闲忍不住将手放上去,抚摸着这个不属于时代的绝世武器。
“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乌云遮住月亮的那一刻,范闲的手攥紧了巴雷特的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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