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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北重新回到校园的时候,就在教室里听到老师宣布,接下来会有一场特别重要的模拟考,四校联合,考场都是打乱的。
下午的时候准考证发下来,郗北把黑板上的号码对着自己的看,考场序号竟然是在三中。他碰了碰旁边的岑嘉远:“你在哪里考?”
没想到这一下让岑嘉远反应极大,他反手握住了郗北的手臂,手指用力到郗北都产生了痛感,不解道:“岑嘉远?”
“不好意思……”岑嘉远慢吞吞道,这才松开了他的手臂,上面甚至留下了手指印。岑嘉远按按自己的额头说:“易感期到了。我看看……嗯,我也是三中。”
郗北揉揉手臂,有些稀奇地看着岑嘉远的样子,他听说过alpha的易感期但是没见过,总结起来无非就是易燥易怒易发情,不过岑嘉远面上却依旧不露声色似的,如果不是刚刚那样反应敏感的话,几乎察觉不到。
“我听说易感期可以申请隔离。”郗北说。
“不想错过考试,而且周围没有Omega的话影响不明显。平常也没人理我。”这个“没人”字音好像咬得更重,郗北一阵心虚,于是转移话题:“你之前不是好像碰到了嗯,喜欢的人?有进展没?”
“喜欢?”岑嘉远陷入了回忆,然后摇摇头。
不知是不是学神失恋了,不过人就是这样的,总会在某个地方给你找一下不平衡,郗北想拍拍他的背以示安慰,不过怕产生刚刚的过激反应,也就作罢了。
到了考试的日子,郗北虽然和岑嘉远都在三中,但是教室却隔得有点远,是不同的教学楼,本来结伴而行就要先经过岑嘉远的考场,郗北也顺着看了两眼,没想到被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跟着岑嘉远一起进去,郗北拍了拍靠窗坐着那个在摆弄文具的人。
李星宇抬头,看见郗北露出了欣喜的表情:“老大,你也在这里考吗?”
“不是,等会儿要从走廊穿过去,在隔壁楼,倒是岑嘉远在这里。”郗北指了指,李星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岑嘉远,点了点头。郗北又道:“那中午我来找你们吃饭呗。”
“好呀。”
总的说,郗北这天心情还是不错的,考试内容虽然令人头疼,对他来说也习惯了,只是上午的考试结束他去找李星宇和岑嘉远,却看到两人表情都不太好。
“怎么了?”郗北问。
“没事。”岑嘉远首先答。李星宇却说:“他好像不舒服。”这么一说,郗北也想起了岑嘉远易感期的事,这个玩意儿一年一次,每次半个月到一月不等,岑嘉远估计还有的受。
“那怎么办,是怎么不舒服,先去医务室?”
“不用……就是有点呼吸不畅。”岑嘉远谢绝了郗北的提议。可是听他这么说,李星宇忽然想到什么:“是你坐的地方太角落了吧,不然跟我换换,我这边在风口。”
“考试座位还能换?”郗北惊异。
“和老师说一下特殊情况应该可以,而且只是换座位而已,不影响什么。”李星宇道。
总归是大家也算朋友,最终岑嘉远没有拒绝李星宇的好意,而几人也安心去吃饭了。
模拟考的成绩会比月考那种出得晚,郗北他们两天考完,一周剩下的日子还是继续上课,直到下周才公布成绩。
这次四校联考,分数排名分两种,一个是本校的,一个是四校联合的。
郗北不明白是否有公布联合成绩的传统,只是在一周后,学校在非常显目,也就是校门口进来的不远处放了成绩公示牌。
而郗北去看了一眼大概就知道学校为什么如此高调了,作为四校之中平均实力最差的二十九中,却夺得了四校联考中总分数排名第一的成绩,那个荣誉之人赫然是岑嘉远,总分力压第二名的三中学生十分。
这确实十分励志,不少学生都围着看。可是郗北顺着第一名往后,他想看看李星宇,李星宇的话一般在本校年级排名大概是前五十,总榜的话应该差不到哪里去吧。
可是郗北看了半天,上课铃都快响了,一列列密密麻麻的人名中始终没有找到李星宇,抱着这个疑问,郗北感觉有些奇怪地回去上课了。
下午,郗北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趁着老师不注意,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郑励。这就很蹊跷,郑励一般不会在上课时段给他打电话的。郗北没有接,可是过了不到几秒,手机再次震起来,主界面依旧显示是郑励的电话。
郗北想了想,举手跟老师说肚子疼,成功出了教室去厕所。
在厕所走廊外面,郗北接通了电话。
“喂郑励,怎么了?”
“北哥不好了!”那头的声音很急促。
“呸,怎么说话的,这么不吉利。”
“不是、哎!李星宇,李星宇他要跳楼了!”
“什么?!”
郗北也不顾着还是上课了,挂完电话就往校外奔去,以免纠纷他没往大门走,直接翻墙一跃出去了。到了三中也是如法炮制
', ' ')(',校内并没有很多闲散学生,好似和平常一样,只是有一个教学楼底下停着显目的警车以及急救,郗北跑过去,抬头一看,竟然真的看见了楼顶边缘处的人影。
他的心脏好像空了一拍,往教学楼入口跑。
“欸同学现在不能上去!”郗北一下就被拦下了。
“楼上那个跳楼的,我是他哥!”郗北急地不得了,还没等拦他的老师还是谁犹豫是否放行,他一个闪身就强行上楼了,身后传来一阵惊呼。
一路跑到最上层,亏得郗北之前考试过才能对这里的教学楼构造有点熟悉,不过他也在门口遭到了二次阻拦,这次是警察那边工作人员,可是郗北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身处边缘的那个人,大喊了一声:“李星宇!”
李星宇带着点惊慌回头,看到他的时候一脸不可置信。
郗北忍不住喊:“你疯了!”
见他似乎和李星宇关系匪浅,拦住他的警察小声道:“别刺激他,我们已经劝了一会儿了,那个……老师,把同学先带下去。”
于是旁边有个看着眉头紧锁的女老师来拉郗北,郗北忍不住问:“为什么会这样?”
女老师道:“他作弊了,要取消考试成绩……哎,现在的学生……”郗北躲过了老师的伸手,继续朝着李星宇喊:“考不好就要去死,那我岂不是早死八百遍了!”
这次李星宇眼睛看他了,对着说:“你志不在此,我……我已经很努力了,我没有作弊,我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个位置的,成绩取消被处分,高考都有影响,我、我……”说着,李星宇眼睛红了,眼看身体向前倾去,郗北心都提到嗓子眼,带着威胁又慌乱的口气道:“你敢?!”李星宇果然反射性停住了。
郗北马上对着旁边的老师大声问:“您觉得他像作弊的人吗?都不惜到这地步要自证清白了。”
那老师也跟着说:“对呀对呀,同学,有话好好说,我们也会调查清楚,绝对不会冤枉人的。”又是几番交涉,一直在旁边观察的警察也及时把镇静下来的李星宇拉回来,总算是有惊无险。
那老师赶紧前去搂住了李星宇安抚他,还准备带他先去医务室那边看看,经过郗北时,李星宇怯怯喊了一声:“老大。”
郗北却见他无事,什么也不说地掉头走了,好像刚刚拼命劝诫的人不是他一样。
背后的李星宇又有些慌地喊了他的名字,郗北头也不回。
糟透了,真是糟透了。
郗北还是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先不论作弊这个事情,考不上大学的人生就没有任何意义,就必须去死吗?压力是一回事,可是李星宇能在下台后看他的脸色,当初冲动上去有想过自己一分一毫吗?
郗北没什么朋友,挺看重现在交往的人,却有一种被对方抛弃的感觉。
随手给郑励发了个短信说解决了,郗北低着头冷脸准备回家,反正现在也没心情继续上课。走着走着,他被一个人一拦:“你怎么在这儿?”
郗北一看,自己走到了三中足球场附近,面前是有些时日没见的邱昊。
他问:“你学校有人跳楼你知道吗?”
邱昊可能是在上体育课,额上还有点汗,说话也带着明显的热气:“不知道。还是说你想我来了?”
“扯。”郗北堵得慌,确实又想转移注意力,便对邱昊道:“逃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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