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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天北方寒潮到来,迎来一场持续性的降温。
喻止默不作声的看着陈语由身上的薄外套,把自己家里面的所有厚衣服都翻了出来,终于找到一件和这温度相匹配的。
是一件长长的黑色羽绒服,喻止不怕冷,她买来之后一次也没穿过。
这回倒是排上了用场。
陈语由穿上以后,喻止上上下下仔细的看着他,突然嘴角勾起一抹笑,她低声认真说道:“好看。”
他红着脸喃喃道:“哪有好看。”她每次夸自己好看,都是无比的真诚。但在陈语由的审美里,又总感觉自己算不上是特好看的那类型,所以他才总会害羞。
但又觉得只要喻止这样想就好。
至少自己身上有一样是会吸引到她的。
喻止摸了摸他的脑袋,他不知道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她拽着陈语由的手腕,一把将他搂在怀里,她的头埋在他的颈窝里,喻止轻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她的呼吸温热,喷洒在他的脖子敏感处,陈语由忍不住的抖。
她把他整个人抱在自己怀里,喻止把身上的重量全部压在他身上,她似乎是有些疲惫的,沉声在他的耳边说道:“冲会儿电。”
陈语由嘴角翘起一抹笑,他的心里仿佛被火烧过般,那里面暖烘烘的,这感觉温暖而安心,他轻轻触碰着她垂下的发丝,在手指上绕着打着圈。
他轻声说:“要不要去个地方?”
喻止懒懒的靠在他肩头,回应道:“好。”
她没有拒绝他,甚至没问他到底要去什么地方,喻止把从他的肩膀上起来,攥着他的手插到自己大衣口袋里,她和他十指相扣。
她给他穿鞋子,他的鞋子有点薄,喻止伸进去感受了一下,确实那厚度是会冷的,她让陈语由等一下,于是喻止松开他的手,独自返回卧室不知道在翻找着什么。
等她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两贴暖宝宝,喻止看着上面的日期闷闷说道:“这些还是几年前买的,过了这么久,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陈语由怔怔的看着她,她熟练地把上面的贴纸撕掉,把两张依次贴在陈语由的鞋子里,喻止抬起头对上陈语由发呆的目光,疑惑道:“怎么了?”
陈语由的心扑通扑通的乱跳,喻止近在咫尺的脸,她的嘴唇一张一合,他感觉自己眼前一阵模糊,好像是眼泪。
猝不及防的他的眼泪就砸下来,喻止伸出手胡乱的帮他擦着,她皱着眉担心道:“怎么了由由,哪里不舒服。”
陈语由抬起头吻上她的嘴唇,他的那亲吻颤抖着,一下下的舔着她的唇舌,学着喻止亲他那样的方式,绕着她的舌头打着圈。
喻止的呼吸逐渐加速,她的喘息声在陈语由耳边不断的放大,她闭上眼睛,手臂再次覆上他的脖颈,把陈语由压在门上手掌探进他的衣物。
她克制自己手上的动作,在呼吸的间隙,她喘着粗气在他耳边道:“由由,别,再这样我会忍不住。”
“又会把你弄得痛。”
喻止帮他结束了这个吻。
陈语由的眼角湿润,他的脑袋埋进她的怀抱,一字一顿道:“喻止,我好爱你。”
那热帖没有过保质期,在他的脚下仍然持续不断的发着热,那热度顺着四肢蔓延,直到他的心脏。
就如同他对她的爱,永不停歇。
永远热烈。
喻止牵着他的手,帮他擦着眼泪,她轻声哄他,像哄小朋友一样,她对上他的的目光,轻声询问道:“去哪里,不是说要带我去个地方。”
陈语由点点头,这回是他带着喻止。
他说距离很近,不要她开车。
他想和她牵手。
外面的天气还可以,一路上陈语由竟然都不觉得冷。那地方空旷,在靠着郊区的地方,因为临近年末的人变得多了起来。
西城公墓。
陈语由侧过头看着喻止,她眯起眼睛看着那远处,这里到处是石碑。
他们身边最亲的人都走出了时间,永久的长眠于那处。
他靠在她身边轻声说道:“外婆临走前,记忆力已经越来越不好了。一直问你在哪里,可是那时候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就骗她说你去国外读书。”
陈语由大口的吸着气,强迫自己保持平静,可他的眼前还是染上一片潮湿,他颤抖的补充道:“后来实在瞒不住,我就告诉了她所有的真相。”
“我都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可她听完之后,只是叹气。她说你是好孩子,那些上一辈的事情,不该落在我们身上。”
“她最后问我,你还会不会回来。”
陈语由看着喻止,她的眼角通红,攥着他的手掌出了一层层的汗,她声音发着颤,眼前一片湿润。
突然间,喻止单手搂过陈语由,她的身体轻轻的颤抖,却仍然手掌一下下顺着他的后背,轻声问道:“那你,最后说了什么。”
“我说我等你。”
喻止
', ' ')('的手一顿,她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那温热顺着脸流淌下来,她搂住他后背的手臂猛地一缩,又把他抱得更紧。
却听见陈语由认真重复道:“不管你是否回来,我都会等你。”他轻轻的笑,补充说道:“陆斯说我贱,他说的也没错,贱就贱吧。”
喻止牵住陈语由的手,带着他一节节走上台阶,她反扣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他停住脚步,喻止却先着一步步来到他外婆的墓碑前。
她慢慢蹲下来,呆呆的看着那冰冷的墓碑,伸手轻轻拂掉那上面堆积着的雪,喻止低下头闭上眼睛,颤抖的手在上面停留了许久。
终于她再次抬起头来,对上后边赶来的陈语由带着惊诧的眼眸,他瞪大了双眼,轻颤的说道:“你怎么知道在这里?”
喻止没有回答他,而是示意他过来。她紧扣着陈语由的掌心,低下头和他一同鞠了一躬。最终她沉声道:“我和由由一起回来了。”
她顿了顿,又再次补充道:“他等到我了。”
喻止侧过头看着陈语由,她嘴唇轻启,视线瞥见那块石碑,声线嘶哑道:“我来过。”
“还遇见过一个小孩。”
“他夏天的时候经常到这边,来的时候会捧着一束白色的花,一停留就是一两个小时。”
“冬天的时候会戴着一条旧围巾,那条围巾他戴了好几年,颜色显眼,一眼就可以看到。”
“有时候回去的路上打不到车,在外面冷得直跺脚。”
喻止的声音有点哽咽,但仍然继续反问道:“他真的很笨,你说是不是,陈语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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