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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商自打半夜醒过后就没怎么睡着,天刚蒙蒙亮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人懒洋洋地在床上坐了会,拖拖沓沓下了床,从清晨磨蹭到上午,几乎是最后一个到的片场。
陈知站在角落关注着美术组布置场景,手里点了根烟,看见他来了脸上表情没什么明显变化,下巴向化妆棚方向一抬,催他赶紧上妆。
林商扬着脸往她跟前凑:“陈知姐姐,我脸水肿了。”
陈知掀起眼皮打量了一瞬,没看出来哪肿了,随口“嗯”了一声:“让助理给你买杯咖啡,待会拍的时候应该就消了。”
他板着脸一本正经:“眼睛也肿了,我昨天晚上哭了一晚上。”
陈知咬着烟嘴看他表演。
林商定定看着她——他生了双过于干净的眼睛,瞳仁黑白分明,睫毛又长,低着头时有种云遮月雾隐花的欲说还休,抬起头跟人直直对视时,有一种因为天真而显得格外脆弱的坚强。
像只执拗的小狗。
小狗用他湿漉漉的眼睛盯着陈知:“陈知姐姐不喜欢我。”
“为什么?”林商执着问道,好像喜欢他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样,“我能感觉到,陈知姐姐一开始对我不是这样的,是因为……我是衍哥的朋友吗?”
陈知把烟掐了,没反驳他,只说:“跟邵衍没关系。”
林商漂亮,但是却是一种单薄的漂亮,是平面的模特,恋爱漫画的主角,即使有着自己的悲欢离合,但始终没什么厚度,他的美是没有生命力的。
所以对她而言,无论是远观还是亵玩,都不足以留在心上。
林商很快会意:“跟衍哥没关系,那就是我不够陈知姐姐的标准。”
他不认输,鼓起腮犯倔:“没关系,我想想办法。”
陈知笑了一声:“还是想想今天戏份早点过的办法吧。”
今天这场戏是卫川跟祁白的第一次见面,地点是在乌烟瘴气的赌场,主要戏份是周泽的,他饰演的祁白因为手脚伶俐,被放在赌场递水跑腿。
卫川是赌场上跛足瞎眼的荷官,在这场只是个背景板,但陈知对背景板也有要求,仍然需要他化了妆演出东西来。
但未经风霜的少年人是装不出阅历的,即使是以假乱真的伤口和覆盖整个眼眶的美瞳,在林商脸上也更像是精致的工艺品。
让他演了一遍,陈知反倒笑了起来,为他的小聪明感到不可思议。
林商好像对性格划分有着天然的直觉,因此在演戏时下意识地选择了模仿自己身边最贴近卫川这个角色的人。
换句话说,他在拙劣地模仿邵衍。
懒散,性格恶劣,厌世且自厌,这是邵衍和卫川的共同点。
直至中午午休,剧组收工,她喊了“卡”,朝林商招了招手,他像只乐颠颠的小狗,凑过来本能地撒娇。
陈知慢条斯理地从烟盒里抽了支烟,叼在嘴里咬了爆珠,没评价演技,含糊不清地问他:“抽过烟吗?”
打火机的火苗窜起来,林商看着风里跃动的焰光摇了摇头,不知道陈知什么意思。
陈知点燃香烟吸了一口,带着林商拒绝不了的笃定,举重若轻地将烟夹在指尖送到他眼前:“试试。”
那是陈知嘴唇吻过的烟嘴,光是这样想着,林商就立刻从脸颊红到了眼角,低着头不敢看她神情,接过烟吸了一口。
含在嘴里不知所措,薄荷烟草味绕着舌根盈满了口腔,陈知轻声哄诱他:“吸进去。”
辣,呛,气管火烧火燎,咳出了生理性的泪水,林商可怜兮兮地抬头看她——卖惨多过拒绝,被陈知凝视,又晕头转向地吸了一口烟。
即便是手里拿着烟,他看起来也几乎单纯地接近无暇,对暗藏的危险一无所知。
陈知有了几分兴味,故意道:“如果你演技再好一点,邵衍就要有危机感了。”
林商愣了一下,在她的意味深长的注视下听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眼睛有点亮:“陈知姐姐的意思……是我演技有提升了,就会考虑我吗?”
“不考虑你就不提升演技了?”陈知嗤笑,见林商惶恐地摇头否认,把玩着手上的打火机开关,勾了勾嘴角,“放心,我亲自教你。”
缺乏邵衍的烟视媚行,反而让她在林商身上发现了另一种特质,一种是非不辨的天真,小孩子式的恶毒。
和卫川的刻薄意外地可以融合起来。
与其说林商是块璞玉,不如说他是颗以假乱真的水钻,是玛蒂尔达的项链,必要的时候拿出来,撑住了荒诞的门面。
林商看不出来她的利用,只意识到模仿邵衍是个契机,按着记忆里邵衍的样子将烟嘴咬在齿间,朝陈知露出一个落拓的笑:“这样吗……姐姐?”
他叼着烟的样子像个叼着棒棒糖的青少年,周身漾的还是偶像剧的氛围,被陈知淡淡一瞥,讪讪收了笑,突然从心底升起一种畏惧。
他隐隐约约觉得,他好像走在看不清周边环境的浓雾里,陈知掌握着他的生
', ' ')('杀夺予,她说有路,他就往前走。
他是陈知忠实的信众。
林商手里那根烟已经到了尽头,陈知将烟盒和火机递向林商,示意他再抽一支,余光瞥见程子谦往这边走,便偏了头看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林商被她晾在一旁,打火机点了几次才将烟点着,摸索着过了肺,突然觉得寂寥,但这惆怅的情绪只一闪而过,因为他看见程子谦拉起陈知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笑着问她:“师妹,晚上来找我好不好?”
陈知摸着手里被程子谦塞进来的遥控,旁若无人地袖了手,在口袋里按下开关,满意地看见他身子僵了一瞬。
遥控推到最高档,程子谦猛地弯下身子,蹲在陈知脚边,从牙缝里挤出一声颤音:“师妹——”
陈知弯下腰,踢了踢他鞋尖:“怎么了,师哥不太舒服?”
林商从侧面看得清楚,程子谦手指攥起了青筋,嘴唇张张合合,最终只生硬地吐出了两个字:“……没事。”
陈知的兴趣似乎完全转移到了程子谦身上,林商不由得有些紧张,下意识展现自己:“程老师胃病又犯了吗,需要去医院吗?”
陈知笑了声,中止了震动,抬起程子谦的下巴,没错过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焦躁,轻声道:“师哥,林商问你呢?”
程子谦茫然地看了一眼陈知,目光移向林商,轻飘飘“啊”了一声,看着那张一无所知的脸,心里突然翻涌起巨大的恶意,垂了头:“师妹别突然在这里……晚上回去,我什么都依你。”
林商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目光转向陈知,想从她脸上看出斥责,发现陈知只是稍稍露出了一点意外的神情,随即笑吟吟掏出遥控打开,调高档位再关掉,反复捉弄着程子谦:“师哥不喜欢?”
刚站稳的程子谦呻吟了一声,背挺得笔直,细看之下可以看见他双腿微微打着颤,眼睛却仍含情地望着陈知:“师妹做什么……我都喜欢。”
林商已经完全明白了现状,内心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没什么气势地提醒:“这是片场……”
陈知好整以暇瞧他,身子微微一侧,挡在程子谦身前——是一个下意识的保护者的姿态:“你会说出去?”
林商有点委屈:“我说出去对陈知姐姐你有什么好处?”
他没在程子谦脸上看见耀武扬威的洋洋自得,但仍旧感受到了一种冒犯,好像穷人遇见富翁,平民撞上达官,心里失衡地想——他凭什么获得命运的青睐呢。
但这种不忿很快就消散得一干二净,因为陈知微微欠了欠身,跟他温言道歉:“对不起,别生气。”
林商咬了一下下唇,艰难道:“陈知姐姐,你们去我保姆车上吧,片场……毕竟人多嘴杂。”
“这么舍得?”陈知轻轻笑了声,向他发出邀请,“要不要跟程老师学学……怎么勾引导演?”
程子谦脸上没什么表情,跟陈知对视一眼,有点无奈,知道陈知想和他一起演一场没有摄像机记录的情欲戏。
他像是陈知手里的一把出鞘的利刃,要去磋磨他的情敌。
就算明知道陈知只是在利用他,他还是会为了这种沉默的共鸣而战栗。
他轻描淡写地扫了林商一眼,含了点轻蔑的挑衅意味,林商脸皮涨红,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言不发跟着两人往车上走。
与私下里在陈知面前的温驯模样不同,有观众的程子谦在和陈知的对手戏里永远带着角斗的意味,情欲戏也不例外。
一上车,程子谦就急切地将陈知撞在怀里,气势汹汹地压上车壁,陈知闷哼一声,顺从地攀附住他。
他们接吻,用肢体表达渴望,在推搡中交接权力,等程子谦手触及陈知T恤下的腰间皮肤时,陈知手指已经插入他的发间,反客为主地将他压在了椅子上。
即使是被压在身下,他也不显弱势,手臂有力地环绕着陈知的腰肢,仿佛随时预备着将她掀倒在地,腿却大张着方便她动作。
温驯的野兽,狡猾的动物,假意的臣服,陈知手掌爱抚地拍了拍他的脸,手指落在程子谦唇畔,被他含在嘴中贪婪地吮咬,他的眼神紧盯着她——像一只护食的犬,迫不及待地将她拆吃入腹。
感官集中在手指,陈知俯下身,隔着手指用唇贴了贴他,接吻若即若离,呼吸却紧密交缠,另一只手缓缓游走下去,在程子谦凶狠的目光里,轻巧地解开了金属的搭扣。
裤子半褪,手指握上去的时候,两个人都震了一瞬,热、硬、蓄势待发的侵犯,陈知下意识舔了一下下唇,程子谦爆发出一声低喘。
这一声低喘惊醒了旁边围观的林商,他摸了摸怀里的车钥匙,终于想起来落锁。
他是欲望的共犯,想在陈知手里分一杯羹。
他低着头,将自己上半截身子递过去,颤抖着喊了一句:“陈知姐姐……”
陈知低低“嗯”了声,偏过头找到他的唇轻轻吮了一下,小朋友唇形饱满,尝起来柔软而新鲜,陈知在半空中顿了顿,又意犹未尽地追上去蹭了一
', ' ')('下。
林商彻底忘记了所有语言,献身一样张开唇往陈知跟前送,没什么经验地在她下巴上磕了两下,被陈知笑着抓住了肩膀,固定住深吻。
程子谦将一切收入眼中,面对自己心里意料之中的妒忌显得格外平静,陈知就是这样的人,无论在谁面前都会让人轻而易举地觉得她感情真挚、深爱自己,他是受害者,这小流量也是一样。
他垂下眼解着自己衬衣的纽扣,温吞地换了风情的羞怯,拉着陈知的手按上自己性器,笑着朝她眨了眨眼。
假。
陈知这样想着,却并不讨厌,对他的每一场戏都兴趣盎然,手指往下滑去,在穴口摸到了那颗安静的跳蛋。
与此同时,她将遥控器丢在他裸露的胸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师哥,自己玩给我看。”
她心里滋生出一股凌虐的快意,想看他崩溃,又隐隐希望他在崩溃时仍有信念。
或者更直白地说,她希望自己成为他的信念——摧毁他、重塑他、彻底地掌控他。
程子谦毫不留情地直接开了最高档,跪坐在他身上的陈知都能隐约感觉到来自他腹腔的震动,他的双腿则是蛇一样地勾缠住她,在她身侧难耐地细细磨蹭。
经过了几次性事的磨合,他的肢体语言变得大胆而直白,说出来的话却仍然颠来倒去只是一声声“师妹”。
与他相反,被陈知圈在怀里的林商迎合的动作生涩而腼腆,嘴里却直率得不行。
林商下半身在隔壁座椅上,露出一小截腰,努力往陈知身上贴,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带着奶音,揽住陈知脖子水到渠成地撒娇:“陈知姐姐,接吻好舒服,也摸摸我好不好?”
像只自己将自己送入虎口的羊,陈知手指探进他的衣摆,掐了一把他的乳珠,几乎是立刻,他薄薄的T恤上就凸显出了两点。
陈知笑了声:“好敏感啊,舞台上表演的时候会硬吗?”
林商红了脸,还没回答,就听见程子谦喊了一声“师妹”,声音压抑着颤抖,显然是濒临界限。
陈知俯下身跟他接吻:“师哥真浪,自己都没碰前面吧,光靠后面就要高潮了?”
陈知手指毫不留情地堵住了前面,正午的阳光炙烤着车厢,程子谦早就因为情动出了一层汗,这时才意识模糊地察觉到他在缺氧,软弱无力地抵抗陈知口舌的入侵。
陈知很快就发现了他不对劲,自己也有点心跳过速,想明白了车内开始缺氧的状况,却没提醒林商开窗,而是略带兴奋地扼住程子谦的咽喉,问他:“师哥相信我吗?”
程子谦没说话,抬了抬他下巴方便陈知使力,然后他察觉到陈知握住了他的阴茎。
这次不是幻觉。
陈知看见他喉头滚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涨红的脸上翻起了白眼,眼角流下了生理性的泪水,有点着迷地低下头吻了一下他。
她静静跨坐在他身上,端详着程子谦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郑重其事地又俯下身吻了一下。
林商愣愣地看着程子谦挣扎的双臂无力地垂了下去,精液溅射得到处都是。
这是一场谋杀,也是一场献祭。
陈知一直到程子谦肌肉不受控制痉挛时,才堪堪松开了手。
林商在陈知转过头来直视他时,闻到了一股尿骚味。
她脸上挂着一滴精液,像被亵渎的神只——或者她本身就是一尊邪神,带着餍足的贪婪,朝他勾了勾手指。
轮到他了。
程子谦意识回笼的时候,林商像狗一样跪趴舔舐着陈知的指尖,衣服跟他一样只堪堪露出性器,臀肉在衣摆下若隐若现,一副已经交代过了的样子。
陈知仍旧跨坐在他身上,两人下身一片狼藉,冰凉的液体浸透了他和陈知的衣服。
陈知转过头来,在他小腹刮了一下,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揩去他的泪痕:“师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程子谦视线顺着陈知递出的手指落在林商身上,眼睁睁看着林商毫不犹豫地吞下了他的精液。
他自己狼狈不堪,林商也没有高高在上。
这场博弈谁也没赢。
程子谦偏过头去拿唇去碰她掌心,陈知的目光像是一声叹息,俯下身怜悯地吻了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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