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话,只一味给他顺气。水碧性子刚烈,若不死死钳制住他,不知道又要做什么傻事,上次回盼春阁见到满头是血昏迷不醒的水碧,她给他止血包扎的手都在抖。心里很难受,好像有什么在心口堵着一样,鼻子酸眼睛痛,可就是哭不出来,和当初师傅离开时的感觉一样。这样苦痛的感觉,她绝对不想再体会第三次。
“水碧,我错了,你别生气。”倔强小鱼乖乖认错,轻柔拍打着他的后背。
“你……”水碧一口气上不来,看着她垂头丧气的样,如果她要是有能动的耳朵和尾巴,现在早就耷拉下来了,万般情绪只化作一声轻叹:“我哪里是在生你的气。”
他只是在生自己的气,气他哪张表情透露出怨夫姿态,才叫她犯了浑,敢去招惹不该惹的人。即便是欲图谋反被终生软禁,那也是天家的人,污了天家的颜面,雷霆之怒,不是他们这种平头白丁能够承受的住的。即便她武艺再高强,又怎么抵得过天收。他气自己自怨自艾让她犯了傻要替他出气,更气自己没有能耐护得住她,倘若触犯圣怒,可不是他一条贱命一死就能抵消的。
他抓紧了她的手腕,急的都要哭出来:“我是什么东西,青楼里卖肉的倌,活该被千人骑万人踩的玩意儿,你何苦为我蹚浑水。你真是……”
“墙倒众人推,他失势是必然的。放心吧,如今局面,皆是那位放任的结果,若非如此,我带他出来也不会如此顺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鱼跃有问有答,耐心十足,既没有怪他大呼小叫惊疑不定,也没有嫌他见识浅薄不懂局势,更没有好为人师趁机教导。她不善蜜语甜言,说话又直白,可实在有一颗过于澄澈的心,叫人无论如何也没法怪罪于她,即便是撒娇意味的嗔怪,也是不忍的。
“那么,要出气吗?”她不忘初心锲而不舍:“当初他致你危难毁你清白,如今你不过趁他失势踩两脚,有什么不可以的。”
还有一件事,她没有说。镜王爷欺男霸女民怨已久,百十受屈者家属请联名血书,已送至县衙。上头拿他本就需要契机,如今百位受害者家属血书送上门来,自然没理由拒绝,怕是不久就要收监入牢,按律处置,这等重犯探监自是难上加难,即便打点成功探了监也不能亲自对他做什么。所以,再不赶紧报私怨可就要没机会了。
“……可以吗?”水碧沉默片刻,终于还是没忍住询问。
“可以,一切有我。我既然做了,就绝不会让你为难。”她的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语气里满是自信和少年人特有的傲气,明明是夜里,他却觉得她浑身亮闪闪的,像是太阳在发光。
“那走吧,我不想睡了,我们现在就去,可以做到什么程度才不会给你添麻烦,烦请鱼跃告知。”
“别搞死了残了就行,还要交整人的。”
“好。”水碧微笑.jpg此时被捆绑的镜某:感觉后背凉凉的。
害死了他母亲的凶手,强行捅开他处穴的恶棍,给他灌一堆春药让他染上性瘾的混蛋,在他抱着母亲的尸骨无声流泪之时,在他沉沦欲海意乱情迷之时,从未想过还会有这么一天,能让他亲手处置仇人。好纠结啊,要从哪里开始动手呢,呵呵^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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