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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里偷闲:赫塔寻找替代品的失望经历(1 / 2)

<p style="font-size:16px">对于编号017的装甲车成员乃至整个政府军来说,五月十日注定是无法忘怀的惨案。017装甲车是常见的长身管装甲车,和训练时的差不多,车组成员包括车长沃尔特·迈耶少尉,炮手汉斯·奥尔资深军士,机电员鲁道夫·施密特列兵,驾驶员约根·舒勒二等豁免兵和装填手约翰·温特二等豁免兵。他们在战斗中坚持了三个小时,直到被一枚穿甲弹击中。炮弹没能穿透装甲,然而巨大的冲击力还是损坏了驾驶员舒勒听力和视力。情急之下,迈耶少尉下令弃车,尽管暴露在如此密集的坦克战中是非常危险的事--不仅仅是敌方炮火,哪怕是己方的履带也会毫不犹豫的碾过你的头顶。

除了装填手温特和炮手奥尔,其他四人,尽管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幸运的逃到了安全区。在森林里走了四天后,迈耶少尉不得不向恢复听力但依然失明的舒勒和精神几乎崩溃的施密特承认他们确实迷路了。比起其他参与了这场战役的人来说他们是幸运也是不幸的。当多数人光荣又痛苦的被烧死在“钢铁棺材”里时,筋疲力尽的017装甲车剩余成员遇到了我们。

五月天气转暖,森林冰雪消融,形成了很多深到小腿的泥沼和水洼。施密特的腿被弹片炸伤,因为感染几乎无法行走,面无血色的依靠在伙伴身上,舒勒则闭着眼睛,茫然不知所措的紧握步枪,一点声音都能让他惶恐的抖个不停。车长迈耶还算健康,只是不得不在过去的几天里负担起照顾两个伤员的责任,因此非常疲惫。他们的衣服被炮弹撕裂,爆出了大片棉絮,裸露在外的皮肤满是擦伤和泥土,脏兮兮的头发上粘着草根,嘴唇发灰发白,指甲里还有未干的血迹。

我们决定把他们押送回废弃的农庄里。过去的十几天里我们一直住在那儿,根据那无线电接收器里的命令,我们要等到大部队和我们会合。如果一切按照计划的话,我们最早将在六月中旬和许久未见的队友重逢,可惜的是安娜去了医院,生死未卜,阿丽娜在一个多月前被击毙,而柳德米拉则被调到了通讯岗位。

一路上我们十分开心,贝卡甚至兴奋的唱起了歌儿,虽然不大好听,但我们都跟着没调子的哼唱起来。这是我们第一次俘虏敌人,第一次有机会近距离的观察这些活生生的卡扎罗斯人,而不是远远的丢手榴弹或翻动他们破碎的尸体寻找战利品。我们中卡季卡最有语言天赋,但她作为军医和半个联络员一向是不跟我们一起在森林里乱晃悠的,沟通因此变得十分困难。柳鲍芙叫他们双手扣好,放在头后往前走。年纪稍稍大一些的迈耶少尉能说一点我们的语言,但很不流利,口音也非常重,所有的R音都发的乱七八糟,惨不忍睹。他比划着告诉我们我们施密特和舒勒没法自己行走,我看着这瘸子瞎子和一个健全人的组合不禁好奇他们怎么活到现在的。柳鲍芙用枪头戳了戳施密特的被血浸湿的小腿,学生似的斯文男孩痛苦的蜷起身子,毫不吝啬发出一声示弱的哀嚎,牙齿在脏兮兮的脸颊上显得格外洁白。柳鲍芙又戳了几下,对方也迎合的呻吟,最后想要哭泣般的翻过身子捂住脸。没办法,柳鲍芙只好在解除了他的武装后,允许这个瘦小的男人,或是男孩,把手架在她肩膀上保持平衡。

小个子机电员挂在宽肩健壮的姑娘身上好像个稻草人似的,得用力拽住她肩上的皮带才能保持平衡。柳鲍芙性子急,步伐大走路快,颠的施密特的大圆框眼镜儿一个劲儿往地上掉。在第三次把眼睛带回施密特的脸上时她已经烦不胜烦了,一把把它揣进自己的口袋里。妈的,真讨厌你们这些四眼儿,她气呼呼的用母语说,既然喜欢呆在学校看书干嘛出来打仗啊。施密特本就生着一张文人气的敏感忧郁面孔,因为没了眼镜而习惯性的把浅色眼睛的瞪大,一副神经过敏的模样。不知道他听没听懂柳鲍芙的话,但显然被她凶狠的语气吓了一跳,手一松刷到在地上,泥浆溅了一身。他狼狈的坐在原地,胆怯的看着手握步枪,围成一圈,面目可憎的敌人,可怜的要命。

柳鲍芙向我们投来求助的眼神。我赶快向后退一步,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力气不足,爱莫能助。她看向贝卡,后者露出幸灾乐祸的微笑,你喜欢小个子嘛,她说,这是你的机会,柳鲍芙。再说了,我们中有一个人浑身是泥就够了。

发鱼瘟的,柳鲍芙叹了口气,把步枪甩过肩头,伸出一只手,来吧小崽子,可怜的混蛋。施密特的脸上又出现了那幅惊恐的神态,一动不动,甚至向后缩了缩。柳鲍芙的耐心被消磨殆尽,她拽起他的胳膊,蛮横地把他的左手按在自己肩膀上,用力压了压。抓紧!再别他妈掉下来了。为了以防万一,她不得不全程用左手扣住他的手腕,右手则扶在他的腰上,脏话一路都没停下。

贝卡的情况也很麻烦,我们不能任由一个一个瞎子在森林里踉踉跄跄的拖累我们的行军,于是贝卡用麻绳和铁丝把舒勒双手反绑,将缴获的卸了子弹的三杆步枪都挂在他身上,像挽着一个衣帽架似的挽着他走。过了一会儿,贝卡逼他把她装满了弹药,锡水杯和干粮的包也背上,甚至自己那幅沉重的双目镜也挂在了他头上。这给目不能视的舒勒造成了极大的压力,她的每个动作都引起了对方颤栗的躲闪。这下贝卡成了最轻松的,拽着那货真价实的瞎苦力兴高采烈步履轻快的在前面开路。一路上又是唱歌又是开玩笑,歌儿都没什么调子,玩笑则又吓人又不好笑。比如她说如果他一直都看不见也很好,我们可以让他去扫雷,就像猪和狗一样。

我不觉得他能闻出地雷的味道,我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但是瞎子总是很敏锐,给他一把小刀他可以在地上摸索一晚上,等我们第二天起来之后就有一片安全的地了,贝卡气喘吁吁的解释道,你知道,像做农活。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舒勒被戴上项圈,在黑夜里伏在地上抖个不停,小心翼翼的用小刀和铁棍在地上摸索地雷的模样,感到奇怪又兴奋。我看向舒勒,他大概二十岁出头的模样,眼睛紧闭,带动沾了点灰尘和沙砾的睫毛不住翕动。脖子很漂亮,喉结紧张的上下滑动。因为目不能视,修长的四肢反而显得笨拙,只能跌跌撞撞的任由喜欢恶作剧的贝卡指引,时不时一脚踏空或是踩进水洼里。贝卡并不称呼他的名字,但每次提到他时都会下意识的扯扯他的手臂或是捏捏他的胳膊。即使舒勒不能完全听懂我们的对白,他也大概判断出自己和地雷出现在同一句话里不是什么好事儿,开始带着断断续续的小声说一些类似于哀求的话。

我举着步枪押送迈耶走在中间,他更沉稳,像训练手册上要求的那样双手抱头,背直直的,一板一眼的走路,是俘虏里里唯一还保留了点政府军风度的人。我眯起眼睛,发现他的背影看上去有点像埃里希,同样颀长瘦削,步态端正,带着点傲气。他如果洗个澡,然后把头发往后梳估计看起来会更像。我不能现在要求他转过身,只能衷心的期待他同样生了双灰绿色的眼睛。

我们回到农庄时差不多刚过下午三点,卡季卡远远的看着我们这个浩浩荡荡奇形怪状的大部队,被吓的差点举起枪。

怀着一种神奇的信念感,卡季卡将我们的临时住所收拾得整洁而温馨。她坚持每天为我们烧热水洗澡对此我十分感激,把两个床垫拖下楼,拼成一个大的,好让四个人同时睡的舒服。她总能用不算难吃的野菜和半生不熟的水果,再加上白天偶尔弄到的野鸡和兔子,做出一锅热气腾腾的,味道寡淡的炖汤或烤肉。我们四个人中她的厨艺最为糟糕,但也没到难以下咽的地步,更何况在调料稀少,常常饿肚子的前线,能不动手就吃到新鲜的食物已经令人满足了。当然如果必须要说的话,我们对卡季卡唯一的怨言就是她不准我们吃得太饱。如果柳鲍芙带回来一只野兔,那我们今晚只能吃半只,如果我同时带回来一只肥鸭子,我们也只能吃那只野兔,剩下的她都要做成熏肉和干粮,以防万一。我常常看到她在睡前念念有词的清点存货:半只鸡,两块黄油,一磅面包,一把葡萄干,四个人省着可以吃两天,也许我们的食物足够。四支步枪,七十三枚子弹,五只手枪,三个手榴弹,两个信号弹,我们应该能撑到六月。她热衷于延迟享受和统筹规划我们的伙食,毫无意义的强迫我们吃那些压根没成熟,酸的牙疼的青涩水果,好像这能让我们更健康似得。维生素可以预防坏血病,她说。也许卡季卡说的没错,我们确实没的坏血病。我知道与其说是兢兢业业的照拂战友,不如说卡季卡在以一种长辈心态照料孩子。她享受喋喋不休的操心,这是她逃避战争的方法。和我们不同,她从未真正的融入军旅生活。她出身好,是我们中唯一一个读了高中的。卡季卡私下告诉我,她坚持在前线的唯一原因是希望战争结束后新政府会支付她两个学位的学费,一个文学,一个医学,一个为她父亲,一个为她母亲。卡季卡有很多退路,即使不参军也能做出一番事业。她想当妻子,当母亲,她对家庭的回忆无比美好,无法割舍作为平民的一部分。

我看过卡季卡毕业时拍的全家福。一家四口都穿得整整齐齐,女孩们的头发上系着漂亮的蝴蝶结,分坐母亲两侧,父亲则一手拉着妻子,一手搭在卡季卡的肩上。他们不算富裕,但十分体面幸福。我想如果我是卡季卡的话,我也不会希望天天在这儿脏兮兮的杀人。

热水勉强够四个人洗澡,于是柳鲍芙把三个男人驱赶到了后院的小溪边,迈耶和舒勒傻乎乎站着,施密特坐在石头上,气息奄奄。柳鲍芙得意洋洋,趾高气昂,活像刚占领了一座城市。

脱吧。她说。

迈耶用直着舌头,口音生硬地解释道,没有武器,没有武器。

我走上前,拽动他的皮带,脱衣服,洗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疯了,卡季卡一把拉过我低声,质问,怎么,连你也要跟着乱来么?

卡季卡显然将我在意淫约阿希姆·恩斯特时的沉默误认为同她一样是出于道德修养,然而我只是单纯的不愿和别人分享对埃里希的幻想。

这有什么,我含糊的开脱道,他们确实得洗个澡,那还有一个的腿还受伤了呢,你不去看看?

果然,卡季卡跑向正被柳鲍芙推进水里的施密特,留下我和被手枪比着的迈耶。

迈耶背光而战,我看不清他的眼睛,在他洗澡前也不想碰他,只是越发不耐烦的的催促,用手枪撞击他的肩膀。

我知道你听得懂我说话,别装羞,你是男人。

迈耶慢慢的脱掉破烂的军装,胸部白皙结实,接着是裤子和靴子,露出一件被有水渍,但还算干净的米色长裤。他转过身,打算往小溪走去,被我叫住。接着脱,我说。

内衣,他急切的说,这是我们的内衣。

我抬头寻找我的朋友,卡季卡和柳鲍芙还在争执,施密特的裤子已经被剪开,露出被血染红的长裤。贝卡动作最快,舒勒衣服还没脱完就被丢进了溪水里,冷的直打哆嗦。我定睛看了看他的裤子,果然也是这样的。这真奇怪,我想,他们连内裤都是统一发放的,还是长的。

我耸耸肩,告诉迈耶接着脱,哪有穿着内裤洗澡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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