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爱他。”我不假思索的回答,“他也不爱我。”
穆勒给了我一个戴着泪珠的笑脸,如清晨沾着露水的野花,他好像比我知道更多秘密,语气轻快,“真的么,很好,如果你不爱长官的话,”他脱下衣服,像剖开一条鱼,“请自便吧。”
他的身体比埃里希更漂亮,更柔韧,肌理温和细腻,忽略鞭痕简直堪称完美。乳头是卡扎罗斯人常见的粉色,比埃里希的颜色更浅,更小巧,尖尖的如小鸟稚嫩的喙。下体伤痕累累,哪怕没有要求体毛也刮得干净,肚脐和小腹平坦光滑,线条优雅,大腿有点肉感,修长笔直。照理说我没有理由拒绝一个主动送上门的金发美人儿,尤其是穆勒这般贴心的宝贝。我也不会撒谎说对他没有丝毫性欲,他和埃里希蜷缩在一起的模样始终让我心痒难忍,我敢保证有一天会叫他俩一起穿上军装伺候我,可现在他如此视死如归的模样却叫人很不是滋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马克西米连,不要发疯!”我怒气冲冲地骂他,“你以为我真不敢么?”
他含着泪水微微一笑,跪下去。五体投地,修长的四肢蜷缩成极度卑微的姿态。露出赤裸光洁的脊背,从鞋尖吻起,途经膝盖,直到大腿,“您说过,我更年轻,更英俊,我是瓦耳塔的金发婊子,甜美的克里瓦小屁股。您操过我,您知道我有多么会叫。”他哽了一下,好像被自己的可悲逗笑了,“我比少校更强壮,我才二十五岁,我能承受的比他多的多。”
说到这里时他已经基本站起来了,在我耳边和脖颈上落下无数细吻,他确实技术高超娴熟,远在我干过的任何一个男人之上,包括那个滥情的沃尔特·迈耶。穆勒和我接吻,温柔,亲密,毫无攻击力,如情人挽留的蜜语,好像不论你做什么都无法改变他对你的依恋和崇拜。我忽然有点难过,埃里希从来没如此主动又充满爱意的吻过我,事实上没有人这样吻过我。穆勒的嘴唇很柔软,带着红茶的清香,能轻易勾起许多充满欲望的回忆,我想到它们包裹着埃里希阴茎的模样,出门上班前在我额头上留下的触感,还有一张一合笑眯眯宣布晚餐吃什么的弧度。
“怎么样?”嘴唇轻轻触碰睫毛,痒痒的,惹得我脸颊发烫,“我会满怀感激地接纳所有惩罚和折磨,我会尽心满足您的所有欲望。我难道不讨人喜欢么?您看,”,他抓起我的手,去摸自己的乳头,“我是个敏感的娼妓,”他开始低喘,摆出一副媚态,“看看我下贱的模样。您必须惩罚我,我是杀人恶魔,是第十六装甲部队的婊子,惩罚我,把我撵碎,让我不配以人的身份存活。”
我摸到那细小的,如糖珠一般的粉色乳粒和周围点点起伏的乳晕,还有穿孔留下的痕迹,我发现他的心跳因哀伤而缓慢微弱,几乎难以察觉。“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我问。
他炸了眨眼睛,又吻了我一下,“能为英雄服务是我的荣幸。”
“你再也见不到海因茨了。”我说。“宁愿当拉瑙卡的婊子也不愿意当克里瓦的父亲?“
他没有说话,但我尝到了泪水。过了不知道多久,他小心翼翼的把头埋到我的颈窝里,轻声说,“我保护了他,这也许是我能做的最英雄的一件事儿,海因茨会为我自豪的。”
“真的么?“
穆勒愣了一会儿,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副努力思索的模样,最后忽然捂住脸,好像要扑倒在我怀里一样,泣不成声,“我不知道,但我宁愿他没有我这个父亲。”他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什么也说不出来,任他发泄,良久后才摸了摸男人冰凉的脊背。“别哭了,”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帮他穿好衣服,“我明白你的心意,去休息吧,我自有分寸。”
我回到房间,埃里希在没有任何束缚的情况下依然保持着那个不雅的姿势,双腿发颤,无法相叠。看到我,他努力坐直身子,渴望又虚弱的伸出一只手,我握上去,轻轻擦干额间的汗水。他抓我的力气好大,简直要把我的骨头活活钳碎,指尖儿都泛白,在手背上留下四个半圆形的甲印。
“好烫,把它拿出去,恰尔洛夫,”他被疼痛折磨的语无伦次,气息奄奄,一边说一边扭动着头。我忽然发现了短短一个月他多了好些白发,在光线下像针一样闪闪发亮。“救救我,好烫。”
“疼么?”
埃里希难耐的看了我一眼,泪水从下巴落进衣服里,“它在烧,拿出去,好不好,求你了,只有你能救我了,我受不了了,我不要这样死去,不要让我这样死去。”
我扶他到厕所,埃里希如被破了处一般岔开腿,走的艰难,汗水和泪水顺着鼻梁留下,衣服湿了一片。他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扶着我的肩膀,温热的喘息打在脖子后面,透出种暧昧的亲昵。他无法站直,整个人都压在我身上,像喝醉了似的。我左右扭动,慢慢拔出不过几英寸长的尿道棒,抽出来的瞬间鲜血混着尿液溅了我一手,袖口都沾上了不少。大约是被刺激到破碎的尿道,他惊呼一声,忽然开始嚎啕大哭。
埃里希一直哭一直哭,上气不接下气,以至于我不得不时不时停下来安慰他。直到把他洗干净送回床上盖好被子时他还侧卧着抽抽噎噎,把枕巾染出一片状如地图的痕迹,除了偶尔的抽动,不论我怎样呼唤埃里希都只是保持着呆滞的模样,让他喝水他就喝,给他吃消炎药他就乖乖吞下。
我把洗手间清理好,也洗了个澡,然后躺在自己那侧,一言不发地翻身准备睡觉。迷迷糊糊中,他忽然用左手小指轻轻碰了碰我的后背,力度几乎可以忽略为神经抽搐。
“恰尔洛夫。”他小声说。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对不起。”
我翻身起来,用手去摸埃里希的额头,怀疑他是不是发烧了,“你还好么?是不是哪里还不舒服?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我很抱歉,”他用委顿而微弱的声音说,“我很抱歉弄脏了你的手和袖口。”
窗外微弱的月光洒在埃里希的侧脸上,轮廓鲜明锐利,眼睛紧紧闭着,睫毛里还有许多未干的泪珠,随着呼吸起伏而闪烁。我用食指勾勒着他的眉弓,他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没有力气作出反馈,呼吸浅而平缓,好像没有意识自己正在被触碰。
晚安,小麻雀。我轻轻点了一下埃里希的脸颊,没有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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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希睡着了,我却辗转反侧,最后下定决心,偷偷溜进了穆勒的房间。
“你睡着了么?”我问。“马克西米连,起来,你是不是睡着了么?”
穆勒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眨了半天才意识到是我,“长官。”他又惊又困,因为睡意有些无力,“您怎么来了。”
“小声点,别让埃里希听到了,”我蹑手蹑脚的爬到床上,“我睡不着,在你这儿躺一会儿行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坐起来,掀开被子,像母亲安慰做噩梦的小孩那样把我裹起来,搂在怀里,只有头和手露在外面。
在黑暗中两人谁也不说话,直到最后我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你手上的烫伤好点了么?”
“好多了,谢谢您的关心。”
“我会给你再去要点烫伤药的。”
“谢谢您。”
“我不会为我做的事情道歉。”
“您也没有什么需要道歉的。”穆勒把我的头发拢起来放在一边,一缕一缕的梳理乱发。
“我只是不该迁怒于你。”我有点不自然地坦白道,“我很喜欢你,马克西米连,我喜欢有你在身边,埃里希也是。”
他紧紧胳膊,在我头顶亲了一下,“我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少校?”
“他是一个好长官。”
“我知道,但这不足以让你为他奉献这么多,”我不假思索地打断道,“你甚至从没求过我放你回家。”
“如果我求您,您会放我走么。”
“不会。但你至少应该尝试一下。”
他轻声笑起来,捏了捏我的颧骨,“我已经过了做尝试的阶段了。更何况没有身份证件我不可能过边境,这儿对我来说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如果埃里希像你一样清醒,我就能轻松不少了。”我靠在穆勒胸前埋怨。
“是啊,但您又怎么能责怪他呢?”穆勒忧伤的编织着我的头发,“您也知道,我不聪明,也不勇敢,对我这样的人来说,军队不是一个好地方。如果没有战争,我应该会接替我父亲的鞋铺,做一点小生意,一辈子也不离开克里瓦。您能相信么,我的教父是个修软椅的?”
“我的是村屠夫,兼职兽医,所以你很难说他到底更喜欢哪个工作。”
穆勒把脸埋在我的肩膀上和我一起笑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少校的教父是个将军。他的使命就是战争,这点从他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模样,他和格略科同为参谋,格略科英俊潇洒,会拉手风琴,不喝酒都很快活,比起少校大家都更喜欢格略科。少校一举一动都过分干净利落,也不笑,总是僵硬着脸,严肃的要命。我一个劲儿祈祷可千万别分在他手下,不然肯定要凭空挨不少罚.....”
“埃里希听上去很讨厌。”我翻了个白眼。
穆勒摇摇头,示意我听完,“入伍六个多月后,我因为出身低,能力差,不爱喝酒抽烟,被战友孤立的厉害。直属小队长认为我没有男子气概,过于柔弱,提议要把我送进掷弹兵师训练。这基本是判了我死刑。没办法,我只好去求更高级的军官,格略科表示爱莫能助,而少校,少校他听完我的诉求,把我的档案调出来细细查看了一番,然后摘下眼镜,您知道他告诉我什么么?”
“他没让你去掷弹兵师训练?”
“不是。”穆勒笑了笑,“他说:“你的成绩确实一塌糊涂,但这不意味着你不能是一个好士兵。每个卡扎罗斯男人都有机会在军队中找到自己的位置。人人都有长处,比如我擅长理论部署,保守进攻,格略科则擅长拍上司马屁......”
“他真这么说了?”
“千真万确,还当着格略科的面,”穆勒笑的浑身发颤,“您应该看看格略科当时的表情,他真是个好脾气,还表示赞同,说自己的作用是要埃里希看起来没那么讨厌,好从总参谋手里多要点拨款。”
我真想捧着穆勒的脸问他是不是脑子被军队弄坏了,或者本身就有受虐倾向才这样喜欢埃里希。
他接着说:“少校问我是否愿意为国家奉献一切,如果我确定的话,他总能找到适合我的位子。我发誓我愿意奉献,不怕吃苦。于是他告诉我,如果我能在掷弹兵师的训练里撑过一个月,他就申请调我去当他副官。”
我疑惑地睁大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希望给我个机会证明我的奉献和服从---对他来说这才是军人最重要的品质,代表荣誉与忠诚。他给了我存活的空间,让我找到了人生的目的,这对我来说安慰也是荣幸。他彻夜不眠思索战略时是我陪在他身边,他获得那枚奖章时也是我陪在他身边,接到海因茨出生消息时他批给我两周假,还抽出自己半月的薪水做贺礼。没错,少校虽然严格死板,却也同样以身作则,体恤下属,他是你愿意在战场上托付性命的战友。他意气风发,站在雅克塔的废墟上熠熠生光,我那时觉得,有这样的长官带领,我们怎么会失败?”穆勒挂了点哭腔:“我这样的人可以认命,可以随遇而安。因为我本就没有梦想,可少校他是洛夫城的雄鹰,是战无不胜的指挥官,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接纳我,我现在又如何能辜负他的信任,将他抛弃。”
离开前我请穆勒把海因茨的保育院的地址写给我,我会以埃里希的名义给他寄一部分钱,再加几本儿童书。最后,我小声告诉穆勒,他远比自己想象的要聪明勇敢。
“你们在我心中同样珍贵。”我发誓道。
“是嘛?”,他露出洁白的牙齿,眼睛闪闪发亮,狡黠的微笑着,“我倒是听说您更喜欢黑发。”
“我承认我很爱黑发。”我说,“但偶尔尝尝金发也不错,你说呢,克里瓦的穆勒先生?”
“您爱的是洛夫城的雄鹰,不是瓦耳塔的婊子。”穆勒有点同情有点无奈的摸了摸我的脸,“不过无论如何,是的,我的床上都有您的位置。”
“你在我心里不是瓦耳塔的婊子。”我不自然地扭捏起来,“我只是……”
“您知道我的意思。”他好脾气的笑了笑,轻飘飘地揭穿我的伪装,“您是个聪明人,您爱的不是瓦耳塔的婊子。”
我盯着小对副的蓝眼睛,第一次吐露心意:“不,我爱的是埃里希·克莱茨,”我用告解坦白的语气说,“不论怎样,我都会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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