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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临心头咯噔一跳,却又见萧留君很快恍然,听她道:“他刺杀孤,被判以车裂之刑,由丞相监斩。有什么问题吗?”
语气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件和她不相关的事。
问题可大着了!
虞临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抓住了萧留君的手臂,“陛下,请等一等。”
萧留君莫名地望着他。
虞临坐起了身来。
之前他以为女皇失忆,只是忘记了与他关系不好,倒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女皇也是一个独立的人,又有身份这一鸿沟,却也容不得他干涉太多。
可现在发觉不仅是记忆,还有某些事上的认知——女皇自身都没有察觉出问题来,那他又岂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诚然萧留君的改变,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好事。因为这伴随着女皇的宠爱。
但他万万没有为了一己私欲,就忽略了女皇身体的道理。
无论是作为丞相,还是作为男人。
“陛下,臣能和你谈谈吗?床事待会儿再行。”他试探着问道。
萧留君挑了下眉,坐到了床头,“你想谈什么?”
虞临跪坐在她身旁,认真地道:“臣知晓陛下失忆之事。只是最近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想要告陛下知。”
萧留君闲散的神情逐渐变为了严肃,她坐直了身,“你是因为孤对你态度的转变,才知道孤失忆?”
虞临否定道:“陛下之前不识得韦丰。他是您之前说要娶为皇夫的人。”
韦丰。
这个人,萧留君依旧记忆里没有半点印象。
“现在你想说什么?和耿鑫有关?”
虞临道:“几日前,臣从广黎王嘴中得知,陛下……过去大概是对臣有些误会。过去,也的确是臣作风欠妥。只是……陛下如今似乎不记得这些了。所以,臣想知道陛下对于过去的臣还记得什么。”
萧留君探究地望着他。
虞临无疑是值得信任的。如今自己的失忆还是个谜团,有了虞临的相助,没准很快就能查出事情的真相来。
但是……
她不习惯漏底。一旦漏了,就意味着所有的主动权都被他人给占了。
她一无所知,而虞临什么都知道。届时,若是虞临编造出一些信息来,她也不知是真是假,只能被动照单全收。
她反问道:“傅岍和你说了什么?”
虞临料想没那么容易从她嘴中问到话,他并不打算说怀疑当年萧留君打算借山野村夫事件除掉他的事。
他道:“他说,陛下过去误以为臣要挟天子以令诸侯。”
萧留君:“……”
她按住了额头,“你挟天子以令诸侯?”
虞临乖巧地坐着,一脸的人畜无害,柔顺的发丝披散在肩头,显得亲善极了
萧留君对傅岍的印象同样模糊,怎么也不记得自己曾经同他说过这种话。
“你确定他说的是真的吗?”
虞临道:“他应该不会撒这种谎。”
萧留君努力回想着上次傅岍觐见,忍不住皱了皱眉。
既然虞临都发现了她失忆的事,那据说之前和她关系不错的傅岍呢?
傅岍给人的感觉太阴郁,太莫测,总之她对傅岍的印象并不好。但既然傅岍同虞临说过这种话,那么或许她得找机会和那傅岍谈一谈了。
还有,傅岍同虞临说这种话干什么?
挑拨君丞之间的关系吗?还是说,傅岍只是单纯想当皇夫,来排除虞临这个潜在敌人来了?
萧留君若有所思,又问道:“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若做不了皇夫,将会找妻主入赘。”虞临挺直了腰身,认真地分析道,“臣认为,这里存疑。若傅岍早就想要做皇夫,又岂会耽搁这么多年?偏偏在陛下如今失忆时提出?”
“你觉得他不是真心想要做皇夫的?”
虞临怕女皇觉得这是自己的嫉妒心在作祟,只得道:“臣无心皇夫之位,是站在客观角度上来看。他或许的确是想要坐上皇夫之位,谋夺权力,但他或许并没有如他嘴中所说,喜欢陛下。这确也无可厚非。陛下过去与傅岍之间的事,臣不知,是以也不好下结论。只是臣建议,陛下或许可以去查一查傅岍。”
萧留君颔首道:“孤知道了。”
虞临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又试探着问道:“那陛下……对于臣的过去,记得什么?”
对于他,她只记得登基前的刻板的青葱少年虞临。
那所谓“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言论,她只觉得荒谬。
若虞临做出这种事,恐怕整个凤国都得完了。若是真,她过去又怎么会这样想?
她依旧没有回答虞临的问题,又问道:“那这些又和耿鑫有什么关系?”
虞临乖乖地道:“当年陛下执意宽大处置,流放他。臣则是坚持按律法执行。”
这一点,萧留君翻阅过去文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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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于自己那时的优柔寡断而难以置信,就算再怎么有旧情,背叛就是背叛,国法就是国法,哪里有姑息的道理?
她虽失了一部分的记忆,但思想方面还是二十二岁的她,因而想着年少时期的自己的事,她尚且能保留理智的判断。
那时的她,大抵是刚刚失去母皇没多久,精神还在脆弱之际,又有从小照顾自己到大的近侍背叛,她难以负担其重负。
现在的她自然觉得当年自己幼稚,虞临做得是对的。但没有那段记忆与刻苦铭心的情感,她也没法多说什么。
“这些孤印象比较模糊。”她道,“有关你的事,孤都记得不太清楚了。”她用词模棱两可,实际上她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虞临眉心一跳,“陛下可有找御医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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