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稚嫩的面容暴露在灯光下,就像一只误入狼群的羊羔,应时序拿着酒杯的手指蓦地攥紧,她难以置信,随即扭头冷冰冰地注视着她的父亲。
应知裴走过去,皱眉问:“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何骆拉着谢鹤辞的胳膊把人扶起来,恭敬道:“应董,这位谢先生自称是小姐的朋友,没带请帖,外面下大雨,怕把人淋坏就让他先进来了。”
他说得挑不出错,好似刚才重重推搡谢鹤辞令他出糗的不是他一样。
“哦?”应知裴饶有兴致,他招呼站在一旁不动的应时序过来,语气温和,“是你朋友吗?”
有人窃窃私语。
“姓谢?”
“A市有哪个谢家?没听说过啊。”
“不认识……哪儿来的骗子……弄得脏兮兮的,应小姐会和这种人交朋友?”
谢鹤辞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被当枪使了,低下头果断道:“不好意思我走错了。”
他的衣服能拧出水来,被何骆又推又拉,皱成一团,头发乱糟糟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上流社会的人,他在站起来的瞬间看见了应时序,却始终低下头当做根本不认识的样子,耳边传来阵阵讥笑,他扭头就要往出口走。
何骆挡住他的去路。
“这位先生还带了生日礼物,应该不会那么凑巧走错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礼物?
众人往他怀中看去,袋子泡过水已经发软开裂,露出一截黑色的木头,实在不像什么值钱的玩意儿。
应时序终于懂了,她父亲带谢鹤辞过来就是为了专门羞辱他的,谢鹤辞身无分文,哪怕是用心准备的礼物想来也不会珍贵到哪儿去,心意无法衡量,世人用肤浅的目光去看,只会觉得廉价。
当一个人被扒光衣服站在闪光灯下会是什么心情?首先就是怨恨。
真是好一出挑拨离间的诡计。
应知裴摩挲指间的戒指,笑道:“来者是客,这位谢先生既然认识小女,那就进来吧。”
谢鹤辞刚要拒绝,按在肩膀的手掐得生疼,很显然,好戏还没上演,何骆不会让他这样灰溜溜离开。
“认识。”
熟悉的嗓音令他心头猛震,脚步声渐渐逼近,最后在他面前停下,一只手挑起他的下巴抬起来,应时序对上他的眼睛:“确实是熟人,先带他下去换衣服。”
眼尾一扫,何骆下意识松开谢鹤辞的身体,他稳了稳心神提议:“这位先生的东西先放在这里吧,拿着也不方便,我带他去更衣室。”
应时序心中冷笑,这是怕她掉包谢鹤辞买来的生日礼物,她不愿过多纠缠,放手时轻轻碰了碰谢鹤辞的手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谢鹤辞欲言又止,只知道自己好像又闯祸了,跟在何骆身后默默离开。
应时序捻捻指腹上的水渍,和她父亲视线交错,胸腔中有一股郁勃的怒火,让她如鲠在喉。
徐海月他们没料到这一出,都有些错愕,但他们谁不是人精,很快就明白应知裴想做什么,脸色不太好看。
“小序,我叫了车,让人带他从后门走吧。”
程乐低声道:“后门有人守着,没那么容易离开,还是待在应时序身边最安全。”
他皱眉:“他不是和你住在一起吗,怎么会落到伯父手上?”
应时序这才有时间拿出手机,她看到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不久前谢鹤辞给她打来的,找到周昀给她发的微信了解事情经过,神色阴晴不定:“我父亲就喜欢玩这种肮脏手段……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她低头瞥见那个木盒,墨绿色的丝带在上面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能看出主人包装时的细心,可惜在雨里地上滚过一遭,沾了灰。
谢鹤辞很快就出来了,他穿着不合身的西装,头发还没干,抿着唇被迫接受众人的打量,踉踉跄跄走到应时序面前。
他的脸色白得不正常,极力隐藏也能瞧出几分惊惶无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应时序比他高,投下的阴影将他整个人笼罩。谢鹤辞知道自己被骗了,应时序根本没有原谅他,也没有让他赴宴,他就这样傻傻地跟着别人闯进来,将她的生日会搞得一塌糊涂。
“不知道谢先生带了什么礼物,可否让我们观摩观摩?”
他听到几道意味不明的笑声。
应时序冷下脸,她正要出声拒绝,就听身前的人喏喏道:“好。”
谢鹤辞走过去拿起桌上的木盒,他一直垂着头看不出表情,解开木盒上的丝带,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所有人伸长脖子聚拢过来。
应时序不想别人看谢鹤辞的笑话,她按住他的手,在他耳边道:“你不用……”
哪怕里面装的是一片羽毛、一颗石头,那也是谢鹤辞的真心,不该被践踏,但旁人显然不会理解,他们只会用钱来衡量物品的价值。
每年她父亲为她举办的生日宴都是披着虚假外衣的名利场,她没有让谢鹤辞来,一是觉得没必要,二是祝妍她们早就准备好了明天补一场私人派对来庆祝,不用谈生意,不用穿礼服,只是几个朋友的聚会,到时候她会带上谢鹤辞,大家一起吃个饭聊聊天。
没想到现在会变成这个局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几十双眼睛盯着他们,在旁人品出不对劲之前谢鹤辞轻轻抽出手,他将锁扣解下,缓缓打开这个黑沉沉的木盒。
“什么……”
“是什么?你看见了吗?”
“啊!”
应知裴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那是一套无比美丽的首饰,圣玛利亚海蓝宝颜色深邃,明度无可挑剔,钻石镶嵌其中,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宛若一条盘旋沉眠的银蛇,比起当年伊丽莎白女王的项链耳环,少了几分高贵奢华,多了三分低调优雅,款式新颖,不落俗套。
谢鹤辞紧紧扣着木盒边缘,忐忑道:“老板,生日快乐,原本我想做一个皇冠,但是皇冠不能经常戴……是你送给我的那颗宝石,宝石给我没有什么用,留在我手里可惜了,它很漂亮,像你的眼睛。”
他确实没有钱,不过他还有母亲送给他的一对玉镯,哪怕父亲欠债逃跑,日子过得最艰难的时候母亲也没有动过变卖的心思,她说那是他姥姥传给她的,现在该她传给谢鹤辞了。
玉镯有两只,具体价格是多少也不清楚,等谢鹤辞找到另一半,就将其中那只翠绿的细镯送给对方。
温遇宁遇到了错的人,只希望她的儿子以后能遇到对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谢鹤辞当了其中另一只,他不知道应时序喜欢什么,买了一堆亮晶晶的钻石,找到退休住在偏远乡村里的李爷爷,将自己画的样式图纸交给他。李荣秀做了四十年的首饰匠人,和他母亲关系不错,听说他是要送给喜欢的人当生日礼物,只收了他一点加工费。
“老板……”谢鹤辞小心翼翼道,“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
应时序一瞬不瞬盯着他。
谢鹤辞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泄了个一干二净,他正要合上盒子,应时序抓住他的手腕。
“给我戴上,我就原谅你。”
银针消过毒,她微微弯腰,方便谢鹤辞动作,耳坠在她脸庞摇晃,衬得她的面容昳丽逼人,谢鹤辞双手环住她的脖子,将项链的环扣牢牢卡在上面。
做完这一切他松开手准备后退,突然被人紧紧搂住腰按在怀里,他茫然抬头,一个微凉的吻落在眉心。
四周传来接二连三的抽气声。
应时序撩起眼皮,对上不远处应知裴铁青的脸,笑道:“原谅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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