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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友不是处女而我是第一次心里很纠结 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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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到一家小旅馆,开了一间大床房,洗漱干净之后,芸把身上的衣物脱

掉,一丝不挂的躺在大床的中央,像屍体。

芸是那种可爱型的女生,头发短短的,身上的皮肤很白,乳房很饱满,小蛮

腰随着呼吸一上一下的起伏着,两腿之间的毛毛不多,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看

到女人的裸体,如果芸不说起以前的事,我根本看不出她是否有过性经历。

第一次做这种事本来应该很兴奋,可此时的我却怎么也兴奋不起来,我突然

觉得我此时此刻的行为,和当初与芸做爱的那个禽兽有什么分别呢?

可我终究还是做了,像禽兽一样……我脱掉裤子,用手套弄着自己的阴茎,

小东西在不停的摩擦之下慢慢变硬,然后上床,学着AV影片里的动作,分开芸

的双腿,芸没有动,像死屍一般。

没有前戏,没有爱抚,就要样,我硬生生的将自己的命根塞进了芸的肚子里

……

不管你爱不爱一个女人,当你把阴茎插进她阴道里的时候,你总是会兴奋,

所以说,男人是感性动物,更何况我是第一次跟女人上床,那种接触胴体的新鲜

感更会让我飘飘然。

我不由自主的挺动着下身,在芸的肚子里翻江倒海……

我虽然没经验,但依能感觉到芸不是处女,芸的下面没那么紧,空荡荡的,

像一条深不见底的隧道。

随着我的抽插,芸的身体慢慢有了感觉,阴道也变得润滑了,脸颊红润,眼

神迷离,这就是女人发情时的表情,芸以前和那个男人做爱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表

情吧,可能比现在更消魂。

一想芸之前的那些事,我的脑袋就乱得不行。

突然之间,我对芸产生了极大的厌恶感。

我突然停动作,就这样凝视着芸,此时芸还沈浸在性爱的美妙之中,根本没

注意到我情绪的变化。

「你爱我吗?」我问到。

「爱!」芸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双小手把我的胳臂抓得紧紧的。

「你凭什么说你爱我?」我必须得到的答案,否则我过不了我这一关。

芸似乎感觉到了我情绪上的变化,之前消魂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就凭

你现在在床上跟我做爱。」

「那个人也跟你上过床,你们也是爱?」我质问她。

芸被我的话堵得死死的,就这样大概肃静了一分钟,芸起身穿上内衣,一个

人蜷缩在床的最里面,她的头发不长,却遮住了脸。

「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芸双手抱着膝盖,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在等

待着惩罚。

「你说。」我的话都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感情。

「你要的是爱情,还是要一张白纸?」

「我要爱情,但是纸被亏染了,请问你把爱情放在哪里?」

「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这是一首老情歌里的歌词,这两句话

我一直很喜欢。」

芸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爱在我心里,也在你心里。这个是你我都能感觉到的。我前男友曾经问我,

爱是什么,我当时不知道,因为我感觉不到。可现在我很明确,我现在就是深深

的爱着你。原来爱是用来感受的,可要用话来说,却说不上来。今晚和你上床,

是因为我爱你,就像那句歌词一样: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时光匆匆,一转眼,我和芸分手都已经两年了,每当想起芸,我就会想起她

说过的那句话:「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这句话就像个魔咒,每次上床都会想起它,就算和晨结婚之后,每次房事我

还是会想起,两年来,我一直不敢再回学校,这里留有我太多太多的回忆,所有

的事情就仿佛在昨天发生一样。

可如今物逝人非,芸也成了好朋友的未婚妻,而我,也有了自己的家庭。

罢了罢了,让它们都烟消云散吧。

手机一阵轰响,将我从记忆拉回现实,是我妈打来的,刚刚不是打过了吗,

怎么现在又打。

「喂。」我不耐烦的接了电话。

「国诚,不好了,小晨出事了。」母亲几乎是哭着跟我说的话。

晨?我心里突然一震!

「出什么事了?妈!」

「你快来省级医院,小晨出车祸了,现在正在抢救」

车祸!我心里有些害怕了。

奔出校园,我赶紧打了辆出租车,直奔省级医院。

晨曾经问我,如果我们已经很爱很爱了,是不是以后就不能更爱了?在一年

', ' ')('

多的婚姻生活中,我已经得到了答案。

当两个人的爱情发展到了极致,那股热情就会慢慢退去,最终趋於平淡。

有些人因为没办法接受这样平淡的生活,最终分道扬镳。

原来,两个人生活在一起,最可怕的并不是风风雨雨,而是平平淡淡。

晨,我的妻子,她早已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她是我的亲人,就像我的弟弟

妹妹一样,关心和爱护早已成为了一种惯性。

即便这个女人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在听到她出事的时候,我还是会为她担心,

为她害怕。

来到医院的时候,母亲就在医院门口,我第一眼就看到了。

「怎么样了?」我的声音在发抖,不止是声音,我感觉到手也在发抖。

「四楼,急诊室。」母亲带着我进了电梯。

「小晨是在文景公园被撞的,司机跑了。幸好有个好心人把她送到医院来了,

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母亲说着说着就哽咽了。

我突然很自责昨天的冲动,如果不是我无理头的跑出来,晨就不会到处找我,

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出了电梯,我跟着母亲拐了好几道弯,来到了一扇门的前面,门上写着「急

诊室」三个字,「小晨就在里面,先坐在这儿等等吧。」

「妈,你坐,我坐不下。」

我不知道晨现在怎么样了,但看到「抢救室」这三个字,我霎时觉得天要蹋

了,在电影电视里经常会看到这样的情节,在我脑海中,不时会出现医生走出抢

救室之后摇头的画面,如果晨真的遭遇了不测,我该怎么办?

记得刚结婚那会,我和晨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电视里在讨论一个话题:幸

福是什么。

有人说,幸福是中了五百万;有人说,幸福是两个人相亲相爱一辈子。

晨当时不经意说的一句话,我现在一直都还记着,晨说,幸福,就是活着!

此时此刻,我只要我的晨能平平安安的,之前发生的事情我都可以原谅她,

只要她能活着,即使她抛弃我,跟那个人在一起,起码我知道,至少,在这个世

界上还有一个人让我牵挂着,要是晨不在了,我的牵挂又将放在哪里?

漫长的两个小时之后,急诊室的门开了,晨躺在四轮车上,被推了出来。

主治医师戴着眼镜,看上去五十几岁的样子,两鬓的头发有些白了。

「医生,怎么样了?」我很着急,害怕知道结果,可又迫切的想知道。

「你是患者的丈夫?」医生质问我。

「对对对,我是她丈夫。我妻子现在怎么样了?伤得严重吗?请你们务必要

救救她,花多少钱都没关系,我可以给……」

我说的话,连我自己都觉得语无伦次,可医生的表情却让我有些看不懂。

「病人还有没有其他家属,其他家属先陪病人去住院部;小夥子,有些事我

想单独跟你谈谈。」

医院里只有我跟我妈,其他亲戚都还没来得及通知。

「国诚,我陪着小晨,你看医生有什么要交待的,回来咱们再商量。」

现场很乱,我妈跟着几个护士推着晨去了住院部。

「你跟我来!」

医生说完就急匆匆的往前走,也不等我,我急忙跟在后头,不知道他想干什

么。

不过能看得出来,晨已经没事了,这让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来到医院的一间侧屋,门口上写着「主任办公室」,我才知道,原来这位医

师是这个科室的主任。

进了门,里面不大,靠窗户的墙边摆着张桌子,桌上放了些医疗器具,大多

数是些玻璃瓶子,还有几把手术刀,门的左边有一张沙发。

「坐。」医师说着便脱掉了口罩和手套。

我只有依他说的坐下来,可还是猜不出他想说什么。

「医生,我妻子……她还需要注意哪方面的调养?我们一定尽力……」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丈夫很不负责任!」还没等我说完,医生突然怒吼起

来,把我吓了一跳。

「不负责任?我……我不是很懂,医生,您的意思是……」

「你老婆怀着孩子呢,你就让她被车撞了,你说你是不是不负责任?」

「孩子?」晨肚子里有孩子?我一点也不知道。

「病人受了一点轻微的脑震荡,手上和脚上都有一定程度的擦伤。休息几天

就好了。关键是肚子里的孩子,幸好胎儿只有一个月大,病人没撞到肚子,要不

然你这个父亲就没得做了。」

「孩子?一个月?」

我脸上的肌肉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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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得抽搐,扭曲,我回家还不到一个星期,如果说这个孩

子在一个月前就有了,那么,之前我为晨辩护的所有理由,就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现在的感觉,说不上来,大概就像被剐了一层皮吧。

医生拍拍我的肩膀,「放心吧,孩子很健康,病人在医院呆个两天三就可以

回家了。养胎才是最重要的。」

他说得很开心,可我说不出话来,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堵得死死的,

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一个无形的声音在我脑袋里默念着,趁医生不留神,我悄悄拿起了桌上的手

术刀,藏在袖子里。

「杀了她」。我已经没有退路了,这是我的解脱,也是晨的解脱。

像一具行屍走肉,我离开了主任办公室,走近了晨的病房,母亲靠在床沿睡

着了,她一定累坏了,为了我,为了我们家,母亲操了一辈子的心。

我是个不孝子,该让她老人家省省心了。

而晨,现在就躺在病床中间,熟睡着,想个无邪的孩子。

手术刀就攥在我手里,这把小小的刀,它拥有无穷的力量,千千万万的病人

都要靠它来医治病症,而晨,现在已经病入膏肓,我也是。

所以我和晨都需要治疗,就让这把小小的手术刀来完成它的使命吧。

「老诚!」一个声音从门口传过来,我猝不及防,条件反射式的把手术刀藏

了回去。

「我听说嫂子的事就赶来了。」

是林,手里提了些营养品走了来进,芸也来了,她是和林一起的,进屋之后

始终跟我保持着距离,就站在林的身后,怯怯的看着我。

「她没事吧。」芸轻轻的冒出了一句话,像猫叫声,我几乎听不到。

我没搭理她,我怕一不小心又控制不住自己。现在我脑袋里装好多事情,像

是要满出来了,心烦意乱。

听到房间里的声音,母亲也醒了。

「小林,你来了。」母亲努力的从憔悴的脸上挤出一丝脸容。

「是啊,伯母。老诚你也真是的,出那么大的事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还好

伯母给我打了电话。怎么样了,嫂子没事吧。」

「脑部有轻微的撞击,不过已经没事了。」我向林说到。

林微微的点点头,「我现在在这个科室轮岗,你要是人手不够就叫我。也能

帮你点忙。」

林回来后,就调到了省医这边上班,最近他在脑外科轮岗,本来今天是他订

婚的日子,已经向单位请了假。

可晨出事之后,母亲害怕人手不够,就给林打了电话。

「不好意思,今天你订婚的日子,本来还答应要当你的内务总管的。」

「你说你,我大早出去办订婚的事,让小芸在家里招待你,谁知道你自己跑

了,连个电话也不给我打。」

我觉得,林应该还不知道我和芸的事,包括今天早上发生的,芸也没有告诉

他,否则林不会不知道我出走的原因。

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几个人在病房里聊着天,大概过了几十分钟的样子,

我才意识到自己手里有把刀,我居然要杀人!想到这,我突然莫名的害怕起来!

「对不起,我去趟厕所。」

我找了个借口,踉跄着起身,迈着大步冲出病房,跑到卫生间,把所谓的杀

人武器扔到水池,按下水闸,将它冲掉,也把我心中的仇恨冲掉。

杀人!思绪倒回刚刚那一幕,想想都觉得很后怕。我能清淅地感觉到心脏跳

得很快,快到我喘不过气来。

我把水不断地泼在脸上,试图把自己的高温冷却,慢慢地,我清醒了许多。

关掉水笼水,卫生间里霎时变得安静起来,只听见水槽边「哒哒」的滴水声。

我擡起头,看着镜子里的我,看着这个涉世未深的小男人,我告诉自己,我

还年轻,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完,我不能就这样毁了我自己。

我妈她老人家生我养我,就是盼我有一天能出人头地,我爸有高血压,身体

也不好,我还没来得及孝敬他们二位,如果就这样为一个女人毁了一辈子,那才

是大不孝。

可是,那些对爱情不忠的狗男女,他们凭什么逍遥法外?凭什么让善良的一

方背负所有的痛苦?凭什么?法律上没有一条规定会惩罚婚外情,没有。

男人可以有小三,小四,甚至小五、小六;女人也同样可以在外面兼顾好几

个野男人。

背叛者受到惩罚吗?会少一分钱吗?

不会,新婚姻法出来之后,司法解释三

', ' ')('

里说得很清楚,如果房子是婚前买的,

离婚之后房财归买主所有,跟伴侣没关系,哪怕他的爱人婚后做了千倍万倍的付

出,还是得不到补偿,离婚之后就是净身出门。

婚姻啊~~~~!其实就是在同居的基础上多了一个小本子。

对於那些不忠者,这个小本子形同虚设,恋爱没有保障;婚姻,同样没有保

障。

也许你会说,用道德来约束人,用道德来谴责那些背叛者。

其实,道德只不过是受害者用来安慰自己的一种方式罢了,好比耶苏教徒,

当自己遭遇不幸,就闭上双眼合上双手,许下愿望,祈求上帝拯救自己,除了能

得到心理上的慰籍,并没有得到实质上的补偿。

真正能拯救你的人不是上帝,而是自己。所以我不信上帝,我只相信我自己。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的世界里,道德已经贬值,越来越多的人把道德摆在台面

上,是因为越来越多的人做着禽兽不如的勾当,人都沦丧了,何以谈道德。

可世道就是这样,善良的人,永远是被道德利用的人,往往成为所谓道德的

牺牲品。

而我,何不改观一下,我也利用道德,让别人成为牺牲品呢?

我的手心竟然被划破了,只看见一道长长的口子,不知是什么时候弄伤的,

一定是刚才不小心被手术刀划到了,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流到指尖,再从指尖流

到地板上。

地板上已经绯红一片,而我,却感觉不到半分疼痛。当一个人的心变得麻痹,

再深的伤口也就感觉不到痛了。

卫生间里没有纸,我本能的走出去,四下里寻找可以止血的东西。

「啊~!怎么了?你的手出血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擡头看了一眼,是

芸。

「快,我带你去包紮。」芸很着急,一把扶住我的手。

「不用你管!」我甩开了芸,自己跑到护士站。

护士小姐很贴心,很快就给伤口上了药,把手包紮好。

芸一直跟在我旁边,整个过程没有跟我说一句话。看来芸是特地来找我的,

自打我离开晨的病房之后,她就跟在我后面。

我突有些害怕,芸是我前女友,而林是我的好兄弟,万一林知道了我和芸的

关系,可能我们的兄弟情谊就该到头了。

出了护士站,芸突然一把拉住我,「我想跟你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

我没理她,原因很简单,第一,我不想藕断丝连;第二,我不想让林误会。

我继续往晨的病房走去。

「就五分钟,不会耽误你很久的。」

我没理她,而且加快了前行的步伐。

「我们三年的恋爱,难道就不值得让你停留五分钟吗?」

话刚说完,我像是被某种东西触动了,整个人像发动机熄火了似的停了下来。

可以说,我跟芸同居的时间,甚至比结婚之后和晨生活的时间还要长。

我能忍受晨肚子里怀有别人的孩子,为何现在反而给不了芸五分钟的时间呢?

芸的要求并不过分。

我回过头,看着不远处的芸,她就这样孤孤单单地站在那里,身体比以前更

单薄了,像一根风雨中飘摇的小草,随时都可能撑不下去。

这一年多以来,她究竟是怎么挺过来的?我是个不做后悔事的人,可我终究

还是后悔了。

如果……当时……我只要稍微挽留一下,她一定舍不得分开,我们一定能挺

过那一关。

可是,我没有,我走得很决绝。甚至没有为双方留下任何一丝一毫回头的机

会。

而现在,看着她这般无助的身影,我突然有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只是理智

告诉我,她已经是别人的女人,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我们到外面去吧。」我答应了芸。

她走过来,和我肩并着肩,就这样很自然的走出了住院部,走到了小路上…

此时此刻,我仿佛回到了五年前,那是我在大学里刚认识芸的时候,我们肩

并着肩,行走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不用说话,也不用牵手,就这样简简单的走

着……走着……就想这像永远的走下去,直到生命结束的那一天。

「有什么话快说吧。我们这样,万一被林看到了不好。」是我先开的口。

「你放心,我不是来跟你叙旧的。我只是觉得,有些话我必须先跟你说清楚。」

我看了看手表,「我只给你五分钟,从现在开始计时,你可以说了。」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说话像一挺机关枪,打得我浑身上下

', ' ')('

都是伤,这种痛,

到现在都还能感觉得到。」

「已经过了十秒了。」我依旧盯着手表,假装冷酷的数着时间。

「谢国诚,我告诉你,你根本不懂得爱情,我没什么对不起你的,曾今是,

现在也是。」

「二十秒!」我继续看着无关紧要的手表。

「还有,请你不要误解我,我不是来报复你的。在认识林之前,我根本不知

道你跟他的关系,如果我早知道,就绝对不会让我们三个处在这样尴尬的境地。」

我没有说话,我觉得这个时候应该让芸继续说下去。

我想听真话,我相信她说的话一定是发自内心的。

「自从跟你分手之后,我去了深圳,换了电话,换了手机。我不想跟你再有

任何联系,你是我这辈子的痛,见一次就要恨一次。」

微风吹来,把她前面的长发拂开,露出了洁白的面容,她依旧像以前一样,

皮肤水嫩而有光滑,只是眼睛里多了几分岁月的痕迹。

「想不想知道我这一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芸袖子挽起,伸出左手,「看吧,这个就是为你留下的。」

我被震惊了,芸的手腕上有竟然一道长约五公分的疤!

「一年前的事了,当时我傻傻的认为,没有你,我就是一条缺水的鱼,根本

活不下去。所以我就想到了这个解脱的方法。」

我想对芸说句话,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於是干脆闭嘴不言。

「刚刚割下去的时候,有些疼,之后就没感觉了。我坐在椅子上,慢慢的,

就觉得自己好累,眼前雾蒙蒙的,想睡觉。上眼皮和下眼皮一直在打架,我就快

要睡了,我就快要解脱了……是林救了我,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

里,林一直守着我过了三天三夜。」

芸的眼睛里隐约闪着些泪光,「你知道吗,我多么希望我醒来的时候,第一

眼看见的人是你。可是你始终没有出现,你已经不要我了。像丢掉一个破玩具一

样的把我丢掉。之后,林每天早晨都来给我送早餐,每天晚上给我发短信,给我

说晚安。」

「你爱他吗?」我突然插了句话。

「我爱不爱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爱我,这就足够了。找一个爱我的人,这

样起码活得不累。我的要求不高,有一个温馨的家,有一个爱我的人。仅此而已!」

可惜,我没能给芸一个温暖的家,我曾经答应过要娶她,可最终还是失言了,

该死的处女情结断送了我和芸一辈子的幸福。

「林从来不问我的隐私,从来不问我为什么会割腕,也不问我是不是处女。

因为他爱我,他信相我。林到现在仍然不知道我跟你谈过恋爱,包括今天早

上发生的事,我也没有告诉他,他回来看你不在,就问我你去哪了,我告诉他你

家里有事,他就相信了。

我知道这对林有些不公平,他那么爱我,可我放不下,我心里还装着你——

谢国诚。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忘掉你。

终於,林向我求婚了,那天是情人节,他买了九百九十九杂玫瑰摆在我家楼

下,这个很多电视剧里用过的桥段,在我看来却一点也不俗气,我敢说,林付出

的爱,这是任何女人都无法抗拒的。能够嫁给林,这辈子我知足了。

可是万万没有料到,待我的和林回到西安准备筹办婚礼的时候,你却出现了,

像一个阴魂不散的魔鬼。我本已沈淀得很深的记忆又被勾了出来。「

骂吧,就让芸放开了心怀骂吧,把这一年多的积怨全部发泄到我身上,这是

我该受的。

芸是湖南人,为了我,她毕业之后留在了西安,当时他试图说服家里人接纳

我,可没有一个人是支持我们的,一个都没有!

她爸爸妈妈骂她不尽孝道,还威胁芸,如果跟我在一起,就断决母女关系!

芸跟我同居之后,她的哥哥跑到西安来要人,他跟我说,我们太冲动,不现

实,非要把芸带走。

我死死的拉着芸不放,最后没办法,他就诅咒我们,说我和芸不会有好结果。

那段时间真是让人惊受怕,每当夜幕降临,芸就倦缩在我怀里,轻声地对我

说:「从今以后,我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我紧紧的把芸把在怀里,心里暗自发誓,这辈子都要爱护她,照顾她,不再

让她受到一点点伤害。

可今天,芸得到的结果却是四个字:众叛亲离。而我,就是造成这个结局的

罪魅祸首。

「还记不记得你曾经打过我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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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的搜索着和芸在一起的所有细节,我打过她,那是我和芸恋爱之后的

一个月,当她说她是为了报复前男友才和网友上床的时候,我气不打一处来,就

扇了她一巴掌。

现在想想那时的情况,我当时真没资格打她,因为自始至终,她没有做过任

何对不起我的事,相反,我对芸,对这个我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才是最最

残忍的。

「啪!」一阵清翠的声音,我感觉到脸上热热的、麻麻的,是芸扇了我一耳

光。

「我要让你记住这一巴掌,这一巴掌包含了我对你所有的恨。」

我摸了摸脸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欠你的,现在该还给你了。」

「可惜你永远都还不清。」

「我……」我本想说,我会尽力补偿你。可是我不敢说,现在的我不可能尽

力,我有自己的家庭,就算要尽力也是对自己的家庭尽力,而不是对别人的老婆。

否则我就真该千刀万剐了。

「好了,我们回去吧。浪费你那么长时间,非常抱歉。」芸收拾起心情,像

对陌生人一样跟我说话。

「嗯,我们回去吧,他们一定在等我们。」微风吹来,把芸的头发吹乱了,

芸顺了顺头发,也不看我,转头就走,把我当空气一样晾在一边。

我跟在她身后,一前一后,走的是同一条路,却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

回到医院,晨的病床前多了两个人。

「爸,你来了。」我爸来了,还有晨的爸爸。

听到我的声音,两个爸爸转过脸来看着我,只有妈没动,她有些累了,一个

劲的在椅子上打盹。

我往晨的方向看了看,「还没醒吗?」我问到。

「医生刚来过,说麻药散了就会醒,应该差不多了吧。」父亲回答了我。

父亲以前是教师,两年前刚退休,我经常工作在外,也有半年多没见到他老

人家了。

林站在窗户边,望着远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跟父亲聊了几句之后,我走近林,准备跟他聊聊天,他却先开口了。

「你们干嘛去了?」

我突然冒了一身冷热,他提到了「你们」,莫非他知道我跟芸的事了?是不

是刚刚我和芸的谈话被他听到了?不可能,我们在小路上很小心的,根本不可能

有人发现的。

「哦,我摔了一跤,把手弄伤了,刚巧被小芸看到了,她陪我去护士站那边

包紮了一下。」

我撒了个谎,顺便向芸的方向喊了声:「谢谢弟妹了。」

芸也很配合的说了句,「不客气。」

林也没再追问,过了几秒钟的样子,林转过身来,「老诚啊,我要先走了,

我的事,你懂的。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给我打电话。」

林拍拍我的肩膀。

「没事,这还麻烦你大老远的跑一趟。」

「别跟兄弟我说这些客套话,小心我抽你。」林做了一个煽耳光的动作。

「好,不说。有事一定给联系你。二位走好。」

趁林不备,芸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目光里透露出一丝留恋,仿佛有些不

舍,之后就挽作林,离开了。

芸的眼神,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牵引作我,我总感觉以后会跟她发生些事情

来。

回过头来看晨,她还没醒,我走过去,轻轻地坐在她身边,将她的小手放在

我的脸颊上,仔细地看着她。

芸说过,女人都希望醒来的第一眼能看见自己最爱的人,我想,晨也应该这

么想吧,既然不能补偿芸,那就把这份爱补偿在晨的身上。

平时,晨和我爸妈的关系都很好,不管什么事,我爸妈总是向着她,每次回

家都给她做她最喜欢的凉拌皮蛋。

而晨对我父母更是细致入微,两位老人身上穿的衣物,基本都是晨精挑细选

出来的,自从我爸退休之后,就一直喜欢养花,可有一大部分的盘景,却是晨买

的,婚后我们去杭州度蜜月,回来的时候晨就带了一盆「六月雪」。

那盆花,到现在我爸都爱不释手。

很多家庭在承受着婆媳之战,但是这种事情我们家里却是根本没有,晨和我

母亲就像一对母女,有的时感觉两位老人对晨的亲密,更胜於我。

岳父最早做过商人,后来进了政府机关,在财政局做了副局长,虽然我工作

不稳定,但是岳父对我的印象一直都很好,因为他老人家喜欢有冲劲的男人。

记得第一次去见岳父的时候,他就问我:「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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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机械工程。」

岳父说:「这专业以后会很累,不过有前途。」

我一直都觉得,双方家长都支持的婚姻才是正确的婚姻,芸之所以不能跟我

走到一起,很大原因就是因为她的父母跟我合不来。

当然,也有处女情节的因素在里面。

父亲突然站起来,冲我招手,意思是让我出来,於是父亲便出了门,我紧跟

在他后面。

到了楼梯口,父亲掏出一包烟,递给我一根,也给他自己拿了一根,我拿出

打火机都点上了。

我很疑惑,不知道父亲想说什么,他看起来好像在思考要不要跟我说话,抽

了几口烟之后,父亲说了一句似懂非懂的话。

「什么时候发现的事?」

我停了大概有十秒钟的样子,父亲是在问晨出车祸的时间吗?

「快中午的时候发现的,幸好有好心人及时送来医院,要不然就有生命危险

了。」

「我说的是小晨,你什么时候发现的?」父亲的脸色变得很严肃,让我有些

害怕。

发现什么?晨出轨的事!不可能,父亲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呢?难道是医生?

「爸……这话我不太明白。」

「你比谁都明白!」父亲将烟头灭了火,扔到垃圾筒里。

「打算怎么解决?」,父亲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却把我逼到了风口浪尖。

「医生说,小晨有一个月的身孕了。」父亲盯着我,看得我好害怕。

小时候只要我做错事情,父亲就会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撒没撒谎,父亲立马

就能看出来,所以时至今日,我只要撒谎,就不敢直视父亲的眼睛。

「我妈知道这件吗?」

父亲摇摇头,「当时她正在打瞌睡,没听到;你岳父也是刚刚才到医院,他

也不知道。」

想着想着,我的眼泪又忍不住流出来了,算起来,我已经有十多年没在父亲

面前哭过了。

此时此刻,我突然变成了一个孩子,妄想在父亲那里得到些依靠。

「你打算什么办?」父亲又直逼到了这个问题。

「肯定会离婚,等她出院了就离。」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竟然如此的肯

定,一点也不像几天前那个犹豫不决的我。

「我劝你再仔细考虑一下,等冷静下来再作决定,不要因为冲动做自己后悔

的事。」

「可是她犯了错!」我仍然强硬。

「人都会犯错,虽然这次错误很大,但是也没到无法弥补的境地,她跟你结

婚这一年来,不管对你还是对我们,完全不像不在乎的样子,所以你慎重一点。

我知道这件事情让你包容下来一定很困难……「

「爸你别说了!」

他正要继续的时候我打断了他的话,「我做出的任何决定都不会后悔,既然

我已经说离婚了,那我就一定会想好后路,至於晨在乎不在乎,那是她的事,跟

我没关系……」

父亲抢着说,「你不用这么着急做决定,我不相信你现在每句话都是冷静状

态下说出来的。过些日子再说吧,时间一长你就冷静下来了。」

「可时间也会让晨的肚子越来越大,最终的结果是谁都无法收拾的。你想让

她把一个野种生下来吗?」

听了我的话,父亲把手揣在裤兜里,深深的叹了口,「好吧,不管你做什么

决定,爸爸都支持你。」

父亲蹒跚着准备回病房,「我先和你妈回家,顺便把你岳父带走,你好好和

小晨谈谈吧。」

「爸,我希望这件事情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包括我妈。」

父亲回过头来,「爸不糊涂,放心吧;哎,我们都老了,经不起折腾,你们

年轻人的事,就由你们自己解决吧。只是,作好决定之后,千万不要后悔。」

我点点头,然后刻意的挤出笑容,也许这样能让父亲心里少一分操心。

我在想,如果我到了父亲这个年龄,是不是就能把所有的一切看透呢?

其实,看透了也未必是好事,人生在世,就是一个不断探索的过程,如果一

开始就能预知所有事,那理想和追求也就没有了意义。

父亲是一个指引者,而路,还得我自己走。

就这样,三位老人打了一辆出租车走了,消失在傍晚的红霞中,天色渐晚,

医院的医生们都下班回家了,只有几个护士在值夜班,我想继续抽根烟,却发现

兜里已经空了,就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一包,顺便买了碗稀饭回病房。

夜里的医院很寂静,病人们都睡得早,走廊上空荡荡的,只要周围

', ' ')('

有一点响

动,便会激起回音,到处充斥着死亡的气息。

晨,终於醒了!

晨的头发散乱着,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我从来没见过晨虚弱成这个样子,看

着让人心很痛。

她就那么轻轻的皱了皱眉头,眼睛依然闭着。我没有跟她说话,只是默默的

注视着她。

「好饿~!」晨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轻微的说出了两个字。

我使劲把晨从床上扶起来,她全身软软的,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晨睁开眼睛,

看到我在旁边,就把头紧紧埋在我的胸口,我用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我给你买了稀饭,先吃点填填肚子。刚买的稀饭,就在侧面的柜子上,还

热乎着。」

「我好害怕!」晨把我抱得紧紧的。

我很想问一句,「你怕什么?」

可是我没说,也许说了之后就能打开我心里所有的结,可我不能自私,晨需

要我,起码现在需要,起码在接下来的三天里,我还是她丈夫,我要尽到一个男

人该尽的义务。

「已经没事了,医生说是点皮外伤,休息两三天就好了。」

三天,我跟晨这对年轻的夫妻还剩三天时间,晨出院的日子,也将是我们婚

姻结束的日子。

我把柜子上的稀饭端起来,从平面舀了一小勺,放在嘴边吹了吹,再送到晨

的嘴边,「来,先吃口稀饭。」

晨没有按我说的做,反而用手紧紧搂着我的脖子,像个小孩子一样环抱着我,

但是很轻,很脆弱,我觉得我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可以把她推开。

忽然之间,好像我心里最软弱的部位被触动了,一时有些慌乱,我甚至在心

里想着,「赶快好起来吧,病好了我们继续在一起,什么事情都过去了。」

晨靠在我的肩膀上一言不发,只是流眼泪。

「没事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有我在。」

说完就摸摸她的头,但是她还是拼尽全力抱着我,持续了大概几分钟,我能

听见她的哭声,很小很小,我把稀饭放到一边,从衣兜里拿出纸巾来帮她擦了擦

眼泪。

晨突然擡起头来看着我,「我……有些事要说给你听!」

这一刻终於还是来临了!这次是晨主动要向我坦城,她一定准备了足够的勇

气,可我却害怕了,我还没有足够的勇气接受她的坦诚。

可是,这不是我一直想要的结果吗?怎么现在反而害怕了?

我作了一个「嘘」的手势,打断了晨接下来的话,「有什么事,等病好了再

说吧。」

晨还是有点不甘心想要说话,可是我已经扶着她慢慢躺下,「好好休息,别

想太多。要吃东西就给我说,我来喂你。」

晨握着我的手,躺在那里瞪着大眼睛看着我,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没有走

开。

三天,是我给自己准备的缓冲时间,而晨,却已经准备好接受一切了。

对於这段感情,我无疑是个战败者,从外到内,输得彻彻底底!

我了解晨吗?是否只看上她的外貌而忽略了性格,婚前她的生活作风是什么

样的等诸多问题,我基本忽略了。

我一直认为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我不会以外貌来评判一个人,最重要的还

是性格,我喜欢经历简单的女生,晨的事情就非常少,平时言谈举止都很庄重。

她和我在一起之前有过男朋友,但我没有直接问过她,只是从朋友那得知,

她大学时谈过一个,毕业分开了,再之后就是我。

虽然我们结婚后她不是处女,但我认为这没关系,既然爱她了就一定会包容

她的一切,但现在的社会里,直到结婚后才肯把身体贡献出去的女孩儿又有几个

呢?

我们都生活在这个年代的社会里,对这些事已经司空见惯了,而且我确实结

婚的时候也非处男。

所以,连我自己都做不到的,又如何去要求别人做到。

至於说生活作风,我敢肯定的是:虽然晨出轨了,但她绝对不是一个荡妇。

晨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但手还在紧紧的抓着我,她一定很久都没睡得这么

安稳了吧。

这一夜我想了很多事,具体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能确定的就是离婚

的念头肯定没有被动摇。

我已经决定这么做了。

晨出院了,就三天时间,就像医生预估的那样,她恢复得很快。

至於离婚,我想离得明明白白。

但我不会跟晨吵架,即便是她的错,我也不能把所有罪过都强加在她身上,

', ' ')('

如果我能够和那个婚姻入侵者一样,或者超越他,晨一定不会去选择他。

所以,晨一定有她的理由。

其实论感情的话,我对晨的感情是不输给任何人的,刚结婚的时候我还是个

穷小子,没车没房,租的房子只有20平米。每个月交300块钱房租费。

别人相亲都是有车有房,唯独我没有,我和晨是经朋友介绍认识的,晨第一

次和我见面是在我们单位楼下,她平时的生活很朴素,不喜欢胭脂水粉,晨跟我

说,她不喜欢戴着面具和别人谈话。

我跟晨第一次见面就很有感觉,所以不想把这股缘份放掉,作为男人,要负

起男人的责任,为了把晨留在身边,我开始攒钱,一年的时间,我赚够了买房的

费用,很多人不相信,我一年半怎么能存那么多钱,其实我自己算过一笔账。

我一个月的工资平均是8000块,房租费要花300块;吃饭每天三顿,

每顿平均8块,每天花费24块,一个月30天要花720块;至於身上穿的衣

特,坚持不破就不换的原则,一年差不多就买两套衣服,而且旧的可以再穿;至

於鞋子,一年就两双,一双春夏秋可以穿,一双冬天穿;公交车基本上不搭,上

班都是步行,既能煆练身体,又省下了搭车的钱。

一天一个来回能省两块钱,一个月就能省60块。

就这样,我一个月可以存6000块,四个月就能存两万四千块,工作一年,

我存了七万多块钱,加上爸妈给的一些,我把房子的首付交了。

虽然我用钱很紧奏,但我对晨却从不吝啬,每次跟她逛夜市,我会指着一条

街对她说,这条街的东西,随便吃;每次逛商店,我会对她说,喜欢的衣服,随

便挑;每次走路累了,我会给她打出租车,很少让她挤公交。

自从我提到副总经理的位置之后,我也有了自己的私家车,再也没有让晨受

过挤公交的苦。

其实,晨也是很体谅我的,从来不会主动提经济方面的要求。

记得在租房的那段时间里,我在熬夜写方案,半夜的时候肚子饿得不行,晨

起来给我煮面,当时家里的面剩得不多,外出买的话也不方便,於是晨就把剩下

的一点面条煮了,当一碗香烹烹的面端到我面前时,晨说,你先吃,吃剩下的我

再吃。

其实像这样令我感动的事已经不胜枚举了,在生活中常我们经常遇到,我坚

信晨就是我这辈子要坚持的那个人。

我的事业心很强,有时候看着跟我一样的同龄人开豪车住别墅,就羡慕得不

得了,每当这些事情刺激着我的时候,我就会更加奋进,为的就是买房买车,给

父母和爱人更多的物质享受,为此我一年以来没日没夜的努力着。

但是现在看来,晨可能是无法忍受我这种忙碌的生活了吧。

我认为,人只有奋斗,奋斗,再奋斗,最后获得辛勤劳动的成果,那种喜悦

才是最美好的。

等到以后真正成功了,再回首这些往事,一定会有很多感慨。

我相信,晨一定喜欢积极向上的我,而不是只懂得儿女情长,眼光短浅男人。

出院之后的第一天,我没去上班,陪着晨呆坐在屋子里,就这样静静地坐靠

在沙发上,晨的头枕着我的肩膀,我们像一对刚刚热恋的小情侣,享受着这温馨

而浪漫的时刻。

天色渐渐暗了,到了下班的点,马路上堵满了大大小小的车辆,而我们的屋

子里却空荡荡的。

我拿起音响的摇控板,按了一下播放键,一阵优美的旋律袭来,萦萦入耳,

是一首辛晓琪的《领悟》。

我以为,我会哭,但是我没有。

我只是怔怔望着你的脚步,

给你我最后的祝福。

这何尝不是一种领悟,

让我把自己看清楚,

虽然那无爱的痛苦,

将日日夜夜,在我灵魂最深处……

我希望晨能够在这个时候对我坦白,把她跟那个男人这半年发生的所有事情

都告诉我。

这是她对我,一个称职的丈夫应该有的忠诚。

虽然这个时候谈论忠诚对於已经出轨的她来说已经晚了,但这依然能从表面

上让我得到一丝安慰,起码能让我觉得,我仍然是晨心目中最重要的男人。

可惜晨什么都没有再说,从我怀里抽出了身体,默默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

满是怯生生的可怜,她内心的脆弱表露无遗。

「我先去做晚饭。」她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从我的怀里

', ' ')('

抽离,起身去了厨

房。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晨走了几步,便呆呆地站在那里不动了,似乎在想事情,甚至忘了自己要去

哪里。

风从阳台上吹进来,掠过她的长发,掠过她的裙摆,纤细的身体曼妙而柔美。

在夕阳的投射下,地板上拉出了一道长长的影子,像一幅画。

我突然冒出了一句话:「当你期盼能多留住一些东西的时候,它可能已经不

在了。」

我不记得这是哪本书里的话了,只是想含蓄的作一个提醒,我希望晨会对我

说「我们谈谈吧」。

可是晨没有,她只是转过身来,会意的微笑了一下,我却猜不透这微笑之中

代表了什么含义。

我要摊牌吗?如果晨将一切都坦然了,我势必会失去她,没有了晨,我还剩

下什么?

在这件事之前,她几乎称得上是个完美的妻子,完美的女人。

有时候人不得不认命,我一直都沈溺在水晶般的爱情里,却没有料到,表面

上光彩夺目的水晶,竟经不起现实的磕磕碰碰,稍一用力就支离破碎了。

晨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努力的在里面寻找着做菜的配料,「我给你做你最

爱吃的小瓜肉片汤,你等一会,一会就好。」

我没搭话,我怕再和她说话,会忍不住崩溃。

窗外的太阳慢慢落下山去,金黄色的余辉从窗外照进家里,我迎着光线走向

了阳台,眺望远方的夕阳,仿佛这样的远眺可以让激动的心情平静下来,斜阳很

的光温暖,可我心里却却是一阵阵的冰凉。

厨房里悠悠地传来一阵哭泣声,声音里夹杂着惊慌失措和迷惘。

我条件反射地转过头,晨抱着双膝靠坐在厨房的一角,她怎么了?

我有些紧张,走进厨房,侧面的砧板上房着做菜的配料,都切好了。火是开

着的,锅里的水扑扑的沸腾着……

我走过去把火关掉,厨房里只剩下晨哭泣的声音,她垂着头,双肩不停地抖

动着,长长的头发散落下来遮住了她的脸颊,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她的身子抖得

很厉害。

这一刹那,我的心被击得粉碎。

恍惚之间,似乎又回到了一年前刚结婚的时候。

那一天是我这辈子最帅气的一天,也是晨最漂亮的一天,我们手拉着手,站

在教堂里,四周坐满了前来祝福的亲朋好友。

庄严的神父向我问话,「谢国诚先生,你是否愿意娶你面前的这位漂亮的小

姐为妻,不管贫穷与富贵,都愿意一生一世对她好吗?」

「我愿意。」

「叶语晨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你面前的这位帅气的先生,不管健康与疾病,

都愿意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吗?」

「我愿意。」晨当时说的话甚至比我还要肯定。

那一刻,我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我爱晨,爱她的一切。

我一直认为让女人伤心的男人不是好男人,所以在这一年的婚姻中我从来没

有对晨红过脸,结婚以后我从来没有见她哭过,也一直以此为傲,而此时的晨,

却蜷缩在墙角,显得很单薄、很无助。

我能看得出她在极力抑制,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声音,但是断断续续的抽噎

最终掩盖不住她的伪装。

我慢慢靠近她,在她旁边蹲下来。伸手掀开她额头淩乱的头发,注视着这个

让我又爱又恨的女人。看着晨胆怯慌乱的眼神,所有的怨恨、羞辱、悲哀突然都

不那么强烈了。

我把晨从地上扶起来,拥入了自己怀里,轻轻地拍了拍她肩膀,张嘴想要说

些安慰她的话,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这么静静的抱着就好,老天是否能

让时间停止在这一秒呢?

我永远都不想再有下一秒!

晨收敛了一下情绪,从我的怀里抽离,「说好我做饭的,我刚才……这是怎

么了?」

晨赶紧用手擦掉眼角边的泪痕,很刻意的向我笑了笑,极力的掩饰着刚才的

情绪。

「你哭了。」我说。

「我哭了?」

晨像是刚刚反应过来,连忙补了一句:「……哦,我刚出院,真想不到我还

能活着回来,幸好有老公你,要不然……」晨语无伦次的解释着,她在撒谎。

其实撒谎的人是很辛苦的,撒一个谎,就要用成千上万个谎来圆它。而晨,

明显没有把这个谎圆好。

「快去把手洗干净,然后乖乖坐好,饭就由我来做,你才康复,要好好调理

', ' ')('

身体。」

晨想了想,很顺从的就点头答应了,她走到水槽边,拧开水笼头洗手,洗着

洗着又发呆了,水哗哗的往水槽里流个不停。

我走上去,摘掉晨的围裙系在我身上。她才突然醒了似的,急忙关掉水笼头。

「我出差的这段时间,你在家里过得还好吗?」我故意用这句话试探一下晨,

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嗯。」她很紧张,也不敢看我,只是点头。

是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这是我和晨最后的晚餐,饭后一切都要结束了,关

於我们的一切!我打开电磁炉,把砧板上的菜放进锅里颠炒起来。

「先去客厅坐着吧,我一会儿就好了。」说话的时候我没有透露出任何一丝

情绪。

「我不饿,做两个小菜就好。」晨从背后轻轻地环抱着我,「要不,我陪你

一起做菜?」

「不用了。」我把晨的手拉开,「我一个人能行。」

我真的很想告诉她:这是我给你做的最后一顿饭,以后你都要自己照顾自己

了。

晨应该能感觉到,她就要失去我了,只是这种感觉不明显,她还不敢确定我

是否知道她背叛我的事情。

只好怯怯地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等候我的发落。

不经意间,我发现晨的手机就摆在墙角,一定是他刚才坐在地上的时候不小

心掉出来了。

我走过去顺手就拿起来,这是我们结婚的时候买的IPhone,当时买了

两个,晨用的是白款的,我用的是黑款的,打开锁屏键,屏幕上是我们结婚时的

婚纱照,照片上的晨是那么美丽动人,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想翻开手机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或许有晨和那个男

人的东西在里面,我知道偷看别人的手机不道德,而且是一种不信任的表现,但

晨对我来说,确实已经没有信任可言。

也许手机里面什么都没有,也许里面什么都有。

我瞟了一眼客厅,晨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我假装炒着菜,手里却在翻阅着晨头机里的相册,相册里的照片很多,大约

有四五百张,我浏览了一下,前面的一些照片是晨跟她的闺蜜逛街时照的,晨的

闺蜜叫小雅,但我接触不多,平时我工作很忙,只是结婚的时候跟她聊过几句话,

据说是个幼儿园教师。

还有一些女士服装或者皮包之类的图片收藏,最多的,是晨的自拍头像,大

概有两百多张。

从照片上我只能推测出,这半年里,晨的生活过得是多么的慵懒与无聊。

后面还有几张聚餐照片,看起来有点像同学聚会。

也就是说,这半年里,晨除了和闺蜜逛街,就是工作,偶尔也参加下同学聚

会。其它的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真是够笨的,晨怎么可能把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放在手机里呢,即使她再傻,

也不会把证据放在手机里等我来查吧。

不过,我觉得可能有些细节被忽略掉了。

翻开短信箱,里面最多的短信记录是我的,这半年里,差不多发了400条

短信,晨都保存起来了,一条没删。

还有一些是单位上发来的,差不多都是通知开会什么的。

我又翻了一会,发现了一条很奇怪的短信,只有六个字:「文景公园,速来」。

发短信的时间是在12号的中午1:00,我记得晨出车祸的时候也是12

号,而且车祸现场也是文景公园,晨是12号下午四点钟左右被送到医院的,这

么说来,晨是收到了这条短信之后,才去了文景公园,然后不小心出了车祸,就

被送到了医院。

那么,这条短信应该是晨还没来得及删掉的。

我这才明白,晨并不是因为找我才发生车祸的,而是因为这条短信!

那她为什么要去文景公园呢?仅仅因为这六个字?

这条短信到底是谁发的?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我把发短信人的号码记了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继续着夫妻之间表面上的和

谐。

吃饭的时候,我坐在晨的对面,平时我们肩并肩的坐着的,不过今天不同,

我想看清楚这个跟我生活了一年的女人,看清楚她的面具背后真实的样子。

晨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想要问我什么,可始终没有问出来,她明显有

些异常,心神不宁的样子。饭也吃得很少。

我猜测她是想坦白这半年来所有的事情,可能她自己到现在都没有十足的心

理准备。

', ' ')('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不管谁先摊牌了,都无法避免要谈到那个男人,

我不想在如此美丽的夜晚谈到一个肮脏的人,虽然晨在我眼里已经不再纯洁,但

仍然比那个男人强上千倍万倍。

我和晨之间似乎形成了一种默契,谁也不愿意打破目前的平静,也许这是避

免尴尬和保持各自自尊的唯一方法吧。

吃完晚饭,晨准备收拾碗筷,我抢在了她的前面。「我来吧,你身体还没恢

复,家里的事我来做就行。」

晨拧不过我,只好做到沙发上看电视。

我把厨房收拾干净之后,摘掉围裙,走到客厅里,晨仍就坐在沙发上,我走

到她身边,她突然一把把我拉住,我被晨死死的拽倒在沙发上,她猛地扑到我怀

里,「你很久没有抱过我了。」

我仔细回忆一下,结婚一年,离家半年,而且就算在家的半年里基本上也是

早出晚归,没怎么照顾好晨。

如果换位思考,站在晨的角度来审视我自己的话,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是一个好丈夫吗?」我问晨。

晨的眼睛盯着电视,「嘘!别说话,好好看电视,这电视剧马上结束了,今

晚是大结局。你陪我一起看嘛。」

晨没有理我,反而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我没时间看这个,你先回答我好不好?」

晨像一只猫咪,软软的躺在我怀里,「结婚一年,你跟我说过最多的话就是:

我没时间。我知道你很忙,其实我只要你抽出一点点的时间陪我就好。这半年都

是我一个人在家看,我不知道该干什么,以前是看书,后来看电视,上网。你知

不知道,我一个人在家里好害怕,经常半夜三更就惊醒,醒了又睡不着觉,想打

电话给你,又怕吵到你,怕影响到你休息。」

晨的声音开始变形,她盯着电视机,眼框却在闪烁。

「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可是你应该明白,我这么拼命,就是为了我们以

后有更好的物质条件。你我都是经历过感情的人,不能像大学校园那样整天溺在

一起,等我赚到足够多的钱,才能好好的生活。而且我并没有觉得我们的感情在

减少,一直都是稳定的,不是吗?」

晨突然爬起来,盯着我的眼睛,直逼人心,看得我很害怕,她说,「我总觉

得我们的爱情正在一天天的减少,就像流沙一样,好像有一天会消耗殆尽。国诚,

要不……你明天跟领导说说,别当这个破经理了好不好,这个官职不大不小的…

…从自你当了这个经理,就再也没好好在这个家里待过一天。我不需要有什么富

裕的生活,我觉得经济上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我们过得开心就好,对不对?」

「破经理怎么了?」晨的话让我有些生气,「要不是当这个破经理,你能有

车坐?指不定现在还在挤公交上下班呢。」

晨的眼神缓和了一些,她没有接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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