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利避害是我们的本能,所以即使我的大脑一片混乱,我还是挣扎着,依靠本能反抗。
我说我不堪忍受这心底的暴躁,我张了张嘴,好歹也骂出了一个字:“滚!”
这罪魁祸首却死死按住我的肩膀,然后发出了嘲讽的笑声,似乎十分满意我的恼羞成怒。他一边笑,一边问:“你对自己的灵魂做了什么?纳斯蒂亚。”
我思索着这些字眼,钻着牛角尖,固执且不听劝,那些把生死视作儿戏的人往往也会有那么一些特点,比如对待自己极其残忍。
——我杀了我自己。
按理说我这么做应该是被视作诡异的,但我曾经竟然觉得无比正常,直到现在才发现——我杀死了自己前世的部分记忆,然后以自己不朽的身躯作为容器,制作了一个魂器。
而事情也渐渐的开始变得不可控了,不管是我本身,还是汤姆·里德尔。
我感受到身体腾空,像是被人抱起,但我的灵魂像是飘忽在外。
“你要带我去哪?”
“级长寝室。”
我有的时候想,一个人撒了太多谎也未必是好事,毕竟圆谎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我抬头望着斯莱特林寝室的绿色帷幔,苦涩的魔药弥漫在我的口腔中,我的灵魂好像也渐渐的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有糖吗?”我不抱希望的问他。
话落,一颗蜂蜜滋滋糖砸在了我的鼻梁上,我毫不在意的剥开糖纸,然后含着糖,含糊不清的说:“你还没有丢掉吗?我送你的糖。”
“刚打算丢。”他拉过椅子,坐了下来:“就当废物利用。”
我有些遗憾,碍于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大概不能和他来一场电焊工的世纪对决。
“你的灵魂到底怎么回事?”
我一动不动的看着头顶玻璃上的章鱼,“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我的灵魂有些不太听话了——想脱离我的身体。”
“这个世界在排斥我。”我疲惫的说。
那坍塌的哥特式建筑,我那被诅咒的,死去但尸身不朽的父辈们,他们无一不从棺材里爬出来,眼睛瞅着我这个不甘死去的异类族人。
我心中却划过一丝感伤,这是乌洛波洛斯给我的提示吗?
那肮脏的裹尸布包裹着他们,他们的灵魂逝去,但躯壳永生。他们或是被诅咒着,导致死也不得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