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谈论起了三年级的课程,顺便帮她解决了几个疑问,她几乎都要忘记眼前这个人的身份了。直到开门的声音响起,阿不思走进屋子,阿莉安娜才猛地醒过神来,吓得打了个哆嗦。
她差点就沉浸在谈话中了,换做是阿不思,在格林德沃真心想讨好人的情况下,能坚持多久?
“你好,盖勒特先生。”惊讶在阿不思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他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礼貌地对盖勒特点了点头,友善但保持着距离。他没有称呼对方‘格林德沃先生’,因为上午巴希达并没有介绍他的姓氏。
“叫我盖勒特。”盖勒特同阿不福思握了握手,当他转向阿不思的时候,嘴角的笑容变得更明显了。
阿不思握住了他的手,强忍着飞快抽开的动作。盖勒特的手指修长而有力,是一双特别适合操纵魔杖的手,这样的手长在魔力高强的巫师身上格外合适。
“看来大家都已经是好朋友了。”坎德拉从厨房走出来,愉快地说道。
阿不思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有如此天真乐观的精神,但他不能表现出任何不满。首先对于一个来拜访的邻居,哪怕是为了母亲的面子,他也不能有任何不友善的行为。不光如此,作为长兄,以及这个家庭最年长的男主人,他还必须热情地招待客人,务必让客人怀着“下次再来”的心情离开。
见鬼。
“盖勒特带来了巴沙特夫人的乳酪馅饼。”他们走进餐厅,坎德拉用夸赞的语气说道,“我记得这是你的最爱,阿不思?”
“是的,妈妈。”阿不思努力不让自己的笑容显得虚伪。
“好几天前我就从巴沙特夫人哪里听说过你。”坎德拉将冷菜端到桌子上,“她对你赞不绝口,以巴沙特夫人的品格,我相信绝对不是因为亲戚关系——听说你在德姆斯特朗上学,对吗?”
盖勒特绝口不提他被学校开除的事情,让天真的坎德拉以为他仍旧是德姆斯特朗的的优秀学生。显然,被开除的学生不能赢得家庭主妇的好感,他也不可能逢人便说自己在学校的“英雄事迹”,而此时此刻尚且“不知内情”的阿不思也不能拆穿他。
几句话之间,盖勒特就轻而易举地让坎德拉对他更加喜欢,话题也被引到了阿不思的身上。
“姑婆告诉我,阿不思是今年霍格沃茨最优秀的毕业生。”盖勒特的目光穿过餐桌落在了坐在他对面的阿不思脸上,“也是几十年以来最优秀的。”
“噢!巴沙特夫人真是太夸张了!”坎德拉说,但她上扬的嘴角却暴露了她的想法。
阿不思不知道该怎样评价自己的妈妈。坎德拉并不是个单纯的人,相反,对于丈夫早早就因袭击麻瓜入狱的她来说,要支撑起家庭、养活三个儿女,她要足够坚强才能不被击垮。过去的几年里,正值叛逆期的两个儿子和患病的女儿几乎拖垮了她的身体,使她变得敏感悲观,很难像现在这样开朗。
如果只是聊聊天,其实他可以不必对盖勒特抱有这么大的敌意。现在阿莉安娜的病已经好了,阿不福思也不会和他起冲突,就让盖勒特在这里逍遥几个月,等送走他以后,谁知道还会不会有机会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