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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不上隐形衣,”赫敏很快下了结论,“但我估计应该够了……我们可以从蜂蜜公爵直接幻影移形到霍格莫德车站,而马尔福庄园没有多少人。”
哈利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你学会了幻身咒,赫敏?”他充满敬佩地问。
“是呀,”赫敏皱着唇回答,“周二的课上,神秘人不是说下学期正式开始学习潜行课程吗?我厌烦了总被马尔福抢先一头。”
“他当然比不过你,赫敏!”罗恩立刻就说,还在好奇地查看自己虚幻的身体。
哈利点头同意。“他们只是有些关系而已。”
这话似乎让赫敏的注意力从幻身咒上转移了。“不对,你怎么在这里?”她纳闷地打量哈利,“你今天不是有……”
“加量的大脑封闭术补习?”罗恩冷不防抢过话头,“对啊,为什么你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哈利对罗恩的解释确实是补习。“神秘人说最近进度不坏,”他努力编造可信的借口,“所以今天的补习取消了。”
赫敏眼里写满了怀疑。但罗恩在场,她并没指出其中的问题。“听起来还可以。”
罗恩本就同情哈利没完没了的补习,也没有深究。“你要不要来和我一起?”他兴致勃勃地邀请,“幻身咒的感觉可神奇了!”
于是哈利也享受了一把像是有人兜头一盆冷水的感觉,而反咒暖洋洋得像泡澡。
三人都挺满意。毕竟隐形衣不能遮住他们三个,加上幻身咒更保险。而后赫敏又提出,为了掩人耳目,除了蜂蜜公爵,他们应该再在男生宿舍准备一幅画像。
“这样,我们能从你的画像直接走到有求必应室,”她这么解释,“就不需要经过八楼走廊了。”
哈利知道这种安排是为什么。有求必应室已然曝光;不止他们知道那里有什么,就有可能被发现。“这很细心,赫敏。”他肯定道,还有些疑惑,“但我以为邓布利多已经封掉了所有能到有求必应室的魔法通道,在我告诉他里头有幅神秘人的画框后。”
“你注意到了重点,哈利。”赫敏微笑起来,“我试过了,邓布利多封掉的是所有校外到有求必应室的魔法通道。”
哈利睁大眼睛,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如果我们在独眼女巫雕像后面再放一幅画框——”
独眼女巫雕像后面有条秘密通道,直通向蜂蜜公爵糖果店的储藏室。
“那我们就能绕过胖夫人,看上去像一整天都待在塔楼里,哪里也没去。”赫敏补充,“而且我们还有不止一条路线可以选择。”
罗恩不由自主地张大嘴。“你太厉害了,赫敏。”他由衷地称赞。
赫敏使劲儿抿唇,好不让自己显得太得意。
除了练习赫敏认为有必要掌握的咒语,这天剩下的时间,哈利都花在了教导画像上。他得让画像沉稳可靠些,以免要用的时候出岔子。这是个相对枯燥无聊的工作,但和伏地魔的画像(能做的事)一对比,他就被激起了干劲。
虽然各自为政什么的完全是瞎扯,但也许并不是彻底无用,哈利在入睡前想到。他知道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在最好的指望里他们也没法共同进退;然而,即便渺小,即便微薄,他们也总有相似之处——
正是那些相似让他们走到一起,也正是那些相似让他为他们的未来努力奋斗。
是的,没错,他们的未来。
将睡未睡之际,哈利模模糊糊地想到,他好像曾为此嘲笑黑魔头,现实却是他已经改变了之前的观点,甚至打算努力扩大这种相似的范围。
但是没关系,他嘀咕着翻了个身,不管用什么办法,我总会让他承认的。
夤夜到来之前,哈利已经沉沉地陷入梦乡。而在千里之外,一个小规模的食死徒会议进入了尾声。
“……刚刚我说的,都记下了吗?”伏地魔冷冰冰地问,脸上没什么表情。
“当然,主人,当然。”五个食死徒齐声应道,诚惶诚恐。
这会儿没人戴面具。伏地魔的目光从那些低垂的脸上一一扫过,语气中的温度忽而回升了一点:“你们要知道,这并不是批评。只要成功,你们可以比我得到更多的好处。”
几个食死徒对视一眼,真的有些慌了。“我们誓死为您效力,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主人!”
伏地魔不置可否。他转过身,背着手,意态竟有些闲适。“现在可以说你们的新方案了。”
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并不是漫不经心的“可以”,而是无论如何的“必须”。
一小会儿安静,罗道夫斯小心翼翼地盯着伏地魔的袍角。“主人,我们还未能接触核心目标,可能是因为我们还不够令人信任。如若可能,在此方面,我们希望有更明确的指导。”
伏地魔轻哼一声。说到伪装自己以博取他人信任,他手到拈来,实在不懂有什么难的;但话再说回来,如果人人都能做到他的程度,那也不能称之为他的长处了。“巴蒂,你的意思呢?”
被点名的食死徒几乎立刻明白了其下的潜台词。“我任何时候都准备着,主人。若您同意,白天我就能找到适当的时间接近目标。”
罗道夫斯也明白了。“我们会潜伏在近处。”
伏地魔一摆手。“就这样。”他说,“都好好学着点。”
一众食死徒纷纷称是。见伏地魔又一摆手,他们便识相地鱼贯而出了。
等到外头,被带着雪意的寒风一吹,罗道夫斯才察觉到背已经湿了。顾不上冷冰冰的衣物,他赶紧道:“巴蒂,我会尽快把目标的日程表给你,天亮之前。”
小克劳奇没有异议。“很好。”
这时候罗道夫斯才松了口气。他向其他食死徒使了个眼色,五人同时化作黑风飞走了。
“我还是不明白。”贝拉特里克斯冷不丁说,“我们干嘛要浪费时间在和那些人演戏上?”
小克劳奇依旧望着黑风的方向。“那正是主人不让你去做的缘故。”
贝拉特里克斯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为什么?”她争辩道,声音因为害怕惊动伏地魔而压得很低,“我们当然可以用老办法——难道夺魂咒不是简单快捷得多吗?不听话,就杀掉!”
小克劳奇对这种会吓死普通人的发言无动于衷。“然后引来凤凰社?魔法部?甚至国际巫师联合会?”
贝拉特里克斯有点噎住了,但仍然强辩:“我们并不害怕他们!”
“这是当然的。”小克劳奇颔首,“除了会给我们添更多麻烦。”他终于看向贝拉特里克斯,“这不是害怕与否的问题,甚至也不是忠诚与否的问题。你得发现,我们现在正面临着类似十六年前的选择——要么进阿兹卡班,要么用任何方法为自己开脱。”
“你可别告诉我你同意斯内普的观点,巴蒂!”贝拉特里克斯猛瞪他。
“我鄙视斯内普的所作所为,并痛恨他侥幸逃脱了惩罚;但是的,在这方面我同意他。”小克劳奇平静地回望几乎要炸了的女人,“要么再次暴露自己,明知这样有多大风险;要么重新潜伏起来,为主人做更多的事。”
贝拉特里克斯张口结舌。她完全无法反驳,但脸上的表情显示她仍然愤愤不平。
“我很高兴地发现,罗道夫斯他们已经完全明白了。”小克劳奇很快为这段谈话做了总结,转身向里走去,没再看她。“今时不同往日了,贝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