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龄运了半天的气,才勉强恢复平静。
窗户上覆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蒲龄起身用手指抹掉,发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儿,下雪了。
今天是圣诞节,雪下得还挺应景。
“豆浆给你装保温杯里了,哦还有围巾,”老妈拿起扔在沙发上的围巾走过来,踮脚缠在蒲龄的脖子上,“脖子可不能冻着,今天太冷了。”
蒲龄笑了笑,故意踮起后脚跟。
“啧,”老妈打了他一下,伸长手臂把围巾给他系好,“我儿子又长高了嘛。”
“放学回来量量。”蒲龄说。
“正好,我让胡叔给你做了套运动服呢,量完了把尺寸告诉他。”老妈摸了摸他的脑袋。
“嗯。”蒲龄点头。
雪是昨晚下的,夜跑回来的时候就有小雪子在飘了。
蒲龄踩着毯子似的积雪,往学校走。
有点儿心不在焉,还在回味刚刚的梦。
宫野的后背。
宫野的身体。
......
他闭了闭眼,好像每想到一次,身体就会不由自主地躁动。
很烦。
蒲龄往后伸手摸书包,想拿保温杯喝豆浆。
“拿这个吗?”一只手把他的保温杯递了过来。
蒲龄抬眼,皱了皱眉,接过保温杯。
晏泽笑了一下,跟着他旁边和他一块儿进了校门。
“有事儿吗?”蒲龄盖上杯盖,看着她。
“有点儿。”晏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蒲龄没说话,等着听。
“那个......”晏泽犹犹豫豫地开了口,“最近有没有一个......”
“晏泽!”薛信大步走了过来。
晏泽像是被蛇咬了一口似的面色灰白,没声儿了。
薛信今天穿得人模人样的,头发还特意用摩丝打扮了一下。
“不是说好今天和我一块儿过圣诞的吗。”薛信牵起她的手,往蒲龄脸上看了一眼,“找他干嘛?”
“你脑子里能不能别成天都是那些事儿啊?”晏泽不耐烦地甩掉他的手。
蒲龄没兴趣继续看他俩表演,转身往教学楼走。
晏泽刚刚的问题却让蒲龄有些起疑。
有没有一个。
有没有一个什么?
蒲龄今天来教室算早,教室里都没几个人。
他书包还没放下就看到桌上摆了一个粉色的盒子,盒子里是个苹果,苹果上还贴着一行字。
圣诞快乐。
非常板正的字体,一看就知道是刘小蕊写的。
蒲龄有点儿心累,不是因为是刘小蕊心累,而是因为刘小蕊送了他礼物,他还得还礼回去。
很麻烦。
蒲龄把苹果连带着那个盒子一块儿塞到了课桌里,坐下来拿了本历史书开始目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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