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他总想六道骸唇边的笑意迟早会让人认知错乱。轻浅又或深g,暂且让他划分为两种类别的上扬弧度,就各自拥有千百种情绪复杂地隐於其下。跟随这样一个男人长达六年,他仍是从未m0清过这名义上为他师父的存在半分。
「师父──Me进来了哦。」隔着房门落下话语,弗兰推开门时率先微眯碧绿双眸,然後才看清那背光的颀长身影,与环境g勒出怎样一幅光景。当目光落於对方唇边微泛起的笑意时,他於是骤生那样的慨叹。
正午时分灼人的温度伴随刺眼光束穿过窗棂,迤逦一片碎光。六道骸侧坐於吧台边的高脚椅上头,左脚随意叠覆於右膝关节处,少见地不着平时的墨黑皮衣,单穿一件深蓝衬衫与惯常的漆黑皮K,一派轻松地不似寻常。
慵懒地以单手把玩极其尖锐却从未伤及主人半分的三叉戟,一圈复转一圈,浓雾并着偶时薄雾,三叉戟下未曾间断地形而化出不同实T幻觉,复又皆成形下一秒迅速消泯。
侧着窗棂侧着强光,弗兰没看清六道骸目光凝聚於何处。只想着师父难得这般勤劳地练习着有形幻觉的不同层次,是否代表将有什麽人会在今日造访他们?
甚至对方的来临足以引起师父兴趣、足以让这最强的幻术师特意持起三叉戟轮转着早过於娴熟的招式呢──明明师父强大到甚至不需动用任何武器。
是了,兴味盎然。
难得归纳出一点头绪,弗兰毫无波澜的神情下心中不免叹息自己算是小有长进。恰如其分地胶着自己的视线於六道骸唇边,他淡忖着没错,这是他偶尔──几乎不──能见到的,属於师父兴味盎然的神态。
为了什麽?为了谁?
然而青蛙头下的思绪还没理出一个所以然,六道骸的嗓音便不愠不火地传至他耳畔,声线慵懒,却足以让弗兰知晓入门以来他以为的目光恰如其分,或许过了头。
「哦呀,是小弗兰麽,怎麽一直盯着我看呢,找我有事?」
止息右手动作,那正轮转到极高层次的绝美幻觉亦y生生消散於空中,转向弗兰的异sE双眸底是不散的兴味──果然麽?弗兰想,随後歪了歪头如平时那般,「Me──想再问问师──父上次那个招式──不可以麽?」
闻言,六道骸挑了挑眉,随即伸出另只空着的左手指了指自己前方,让弗兰过去,「不成才的徒弟呢,上次说好用多少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听话地朝落坐於窗边的颀长身影走来,漂亮的祖母绿目光从头到尾都未曾移开过与六道骸的视线交会。即便听进自己师父音量适中的、也不清楚究竟是抱怨抑或讽刺的问句时,弗兰做出的反应也仅有在驻足步履时微抬首,好让望向那人过於漂亮的异sE瞳孔时不因身高差而受到任何阻碍。
「……六天。」
「那现在多少进度了?」
「剩两──天,Me──嗯,抓不太到要领。」
耸了耸肩,弗兰平静地开口,似是对於自己其实根本没进度的状况毫无悔意。打量了下自家徒弟,六道骸最後轻叹口气,右手轻点三叉戟,顿时一个庞大而繁复的实T幻觉横盖过整个房间,六道骸不否认他这次给出的课题确实难了些,却没想过弗兰花的时日b想像中的更长了些许。
看着师父轻而易举便成形如此复杂却美丽的有形幻觉,弗兰淡淡地於心中重覆这六年来第无数次感受的情绪滋长──他们之间的落差不仅是九岁的年龄鸿G0u,更是无从掩盖的实力差距。即便彼此都清楚弗兰的实力早远胜於任何人,而仅次於六道骸,然而双方的层次之分,却无需多言而确确实实地存在於那处。
世界最强的幻术师,与世界最强幻术师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