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003.
你来到威尼斯的时日并不长,却也不是个短到能一笔带过的岁月长度。
两年前你为了与过往作个决绝的切割你放任自己甚至是漫无目的地出走到日本京都,你放任自己怀着近乎亵渎的心步上了本该拥怀虔诚的清水寺,你然後遇见了那人你才察觉原来信仰的力量原来可以是如此广深。
阖目你想起、睁眸你也想起,你习惯了在每个瞬间想起他来,想起当日的对谈最终在那人淡然近乎疏离的浅笑下划上休止,想起也是从那麽一个秘而不宣的时刻开始,那人的身影便成了你往後六百多个日夜辗转无眠萦绕於心头的美好。
大抵这便是一见锺情吧。
打开始时你尚能边心心念念着那人边嘲讽揶揄自己的可笑与这虚妄不真的Ai情,然而这样的的心情却也早在两年间逐渐沉寂於无,甚至是不需到达六百多个日子你也早发觉你从没那样认真地向往过一个存在,向往一个人的宽广更向往他的青睐。
当然你也思忖过觉悟过,哪怕你Ai的不是他而是Ai他出现於你生命中的时间点,哪怕你Ai的不是他而是记忆褪sE再不清晰後他模糊失真的笑靥,又哪怕你Ai的实而是那日的光影与温度与气味与一切浑然天成,哪怕与哪怕,你都知晓那未尝不能是Ai情的一种形式。
是以与其说你趁着帐户上的余额於这两年因工作稳定而逐渐爬升时便果决下了定夺,倒不如直言你这两年流光间的辛勤卖力不过是为了终有一日能如此今时今岁一般,亲自踏上那属於他的国度,前往到那像他的地方。
你猜想兴许在转角你能撞见他,又兴许在行进间你便能与他擦身而过,又兴许终其一生你将没能拥有机缘再与他见上一面……太多巧合的火花於你心底绚烂一片刺目,然而你却也想,花火终究将成烟雨薄烬,届时如威尼斯这般属於海洋的都城也无非不是一处值得度过余生之地,而如威尼斯这般属於海洋的都城,也才是惟一一处你光是吞吐着氧气,都能嗅着那人如水气味的居所。
理所当然你选择留下。
这两年来你从没少打听过那人的消息即便这无疑是大海捞针是徒劳无功,毕竟无论那人的面貌与嗓音於你脑海里如何清楚明晰,你都无从完整而无一遗漏地将他叙述重现,无从在你残破的语言组织能力下让人读懂你极yu表达的意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怎麽可能呢?
你问自己该怎麽样去形容那人及腰飞舞的长发,该怎麽样去描绘那人细致俊美的容颜,该怎麽样去描述他的音sE他的耳廓、他的修眉他的薄唇、他的肩他的臂、他的腰他的T、他的指他的颈、他的腿腹他的脊梁──你问自己,哪怕此些画面你最终都能生生b出个说辞,那该怎麽样,你才能将他那复杂神秘的美丽双目g勒而出?
你问自己究竟该怎麽样,你才能离开他给的一片海洋?
终於你看见他了。
在h昏的威尼斯街道上你本是惯X地於这时刻悠然散着步啜饮着咖啡徐徐而行,你惯X地喜Ai於这日与夜的交会点用双眼照见人们的神情与姿态,於是今日便像是你长达两年的请求终於得到了应许,途经圣马可广场时你再次惯X地顿足而望,六百多个日子过去了,这次你终於望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