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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天空微翻起了鱼肚皮,还没大亮,空气中涤荡着一股冷雾的清凉气息。
吸一口气,满满自窗间飘进的馥郁花香,不过分浓,一股恰到好处的清甜,缓解了一身的疲惫和烦闷。
严亦凌偏头望过去时,林晓晓还在睡。
他平常就不是个赖床的人,坚持六点起床不动摇。
现在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严亦凌就翻身起来了。
按以往习惯来说,他还会运动一段时间,不过这里不知道有没有健身房,外面也不适合晨跑,严亦凌就先算了。
穿了衣服洗漱下楼,严亦凌打算出去走走。
这一趟回来,颇有几分逛风景区的感觉。
王姨倒是起得早,早早就在厨房里忙碌了。
经过时,厨房飘来一阵阵粥米的清香,王姨听到动静,还探出头跟他打招呼:“严先生下来了,再等一下就可以吃早饭了。”
严亦凌随意地点点头。
想到了什么,又问:“王姨,你平时都是这个时间点做饭吗?”
王姨笑了笑:“是啊,这么多年了,我也都习惯这个点了,而且,大少爷起得比我还早,等他修剪完他的花圃回来,也差不多饿了,这时间点正好。”
“你是说,外面的花圃都是他修剪的,可他不是……”严亦凌倒难得诧异了一下。
确实很难想象,外面那么大一片花园,一个盲人,怎么忙活得过来?
“习惯了,大少爷从小养着那片地,种得什么他一清二楚,再说哪能他一个人全来,偶尔定期也会有花匠过来培护,不过先生很喜欢自己的花,早上总会去修剪一会儿花枝的。”王姨轻笑着解释。
严亦凌了然,没再问什么,而是抬步走了出去。
果然,没走几步,在不远处一个拐弯的小道上看到了一道佝偻着身子的身影。
林清然还是昨天那身装束,简单的衬衫和长裤。
只不过,裤子微微挽起了一个卷,露出一小段纤细白皙的小腿肉,白嫩嫩地晃动着人的视线,像奶糕一样。
这人是真的瘦,小腿没什么明显鼓涨的肌肉,但匀称得恰到好处,尤其小腿看上去软乎乎的,轻轻一捏应该是柔软的触感吧!
话说,这人全身都是柔软的模样。
就连清风吹过扬起的衣摆处,带出的那一小片细嫩的腰部肌肤,侧腰时也可以看出是一个柔软柔韧的幅度。
摸上去,手感一定很好。
腰线细细的,好像他一只大掌就可以握住。
很难相信,一个男人,腰比女人还细。
可他这过于优越的相貌,不像是大家族养尊处优的小少爷。
更像是,像是……
严亦凌的目光沉了些。
像是位高权重的人养在家里的金丝雀,被精心饲养着,肤白貌美,浑身上下都是取悦男人的温腻软肉。
但也被掌控在方寸之地,自由被另一个人牢牢把控住,只能跟随自己的金主,无法摆脱。
可有谁会拒绝亲自圈养一只漂亮鸟儿的快乐。
让他跟着你,看着你,躺在你身上,乖顺地任由你分开双腿。
想着想着,严亦凌不自觉把金丝雀的样貌换成了林清然。
一个瞎了眼跌落凡尘的漂亮鸟儿,最适合被人精心豢养在手心。
如果是他,脱掉衣服,躺在男人的身下,清冷的声音变成甜腻腻的呻吟,柔嫩白皙的双腿分开,然后呢,被人压在身下肏干吗,好像男人跟男人也可以做,也能用阴茎狠狠地插进另一个男人的身体!
嘶……
严亦凌粗重地喘了口气,一拳打在了旁边的桃树枝干上。
他在想什么,他怎么能对一个陌生人还是自己的大舅哥生出如此淫秽的想象!
他又把那个压在金丝雀身上的金主想成了是谁?
想成了是谁……
细想下去,严亦凌凌厉的眉宇间一片心虚和烦躁。
该死的!
“谁?”林清然听到了敲打树枝的声音,第一时间回头,冷漠质问。
严亦凌仿佛被撞破了隐秘的丑陋心事,当场竟有些慌乱地僵在了原地。
“是谁?”林清然已经站了起来,修长纤细的身姿在樱花飞舞中站定,好像连鲜花都眷顾他,花瓣扑棱了他满身。
严亦凌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一个人的相貌惊艳。
那人仿佛从花瓣雨中沐浴而生,骨肉生香,真相是电视里描述的超凡脱俗的神仙一样,仙风玉骨,不染尘埃。
严亦凌还是没开口。
林清然已经朝他的方向走了过来,只不过因为看不见,走几步差点一个酿跄摔倒。
严亦凌几乎下意识想去扶,担心那抹身影摔倒,受伤。
可他脚还没动,林清然已经扶住了树枝,稳定住了身体。
严亦凌望着伸出去空荡荡的手,竟感到了一丝遗憾。
', ' ')('林清然像是习惯了这样的不方便,脸上无悲无喜,站稳好,又继续小心缓慢地走过来。
严亦凌见他身边没有盲杖,紧紧皱眉,下意识想要去扶,又觉得,自己在这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已经投入了太多的关注了。
正当犹豫时,林清然已经走到了他身侧。
裹着一股花香而来。
近距离看着他的面容,严亦凌清晰地能看见他毫无瑕疵的白皙肌肤上柔软细小的绒毛。
他马上就要和自己擦肩而过,看不见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
还没反应过来时,行动已经快过了脑子一步。
他的手伸了过去,拉住了他的胳膊,力气很大,逼得林清然不得不停下脚步,似乎被拉得疼了,好看的眉头微皱。
严亦凌第一反应是,果然细,又细又软。
随后,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控举动,立马找借口解释:“抱歉,我看你没有拿盲杖,担心你摔倒。”
至于是下意识扶人,还是想把人拉过来,他就不置可否了。
可没有等到什么感谢,也没有等到什么好脸色。
“窸窣”一声,棉纺的布料从手心飞快地滑过,林清然已经很快地把手抽了回去。
严亦凌不禁皱眉,这布料的质感真是……
去看林清然,见他脸上一脸的冷漠,生人勿近。
好像很不喜欢被人靠近和触摸。
“不用了。”丢下一句冷漠的话,他径直离开。
严亦凌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情不自禁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腕。
感受到细嫩的触感,手掌收紧了几分,像是把手腕包裹在手心。
“林少爷,好歹我也帮了你,你就是这样对待别人的好心吗?”他一边质问着,一边靠近那张清冷的面孔。
晦暗的眸子几乎贴上那种精致的脸蛋。
几乎近得吐露在他脸上的灼热男人气息让林清然不适地偏过头,后退几步。
他不适应跟别人靠得这么近。
严亦凌却又逼上来几分,让他避无可避。
他扭动着手腕想挣脱,却没有办法摆脱男人强健的腕力。
这让他渐渐升起一股烦闷和生气:“放手!”
他的声音终于不再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清冷,而且带了一丝有波动的怒火。
严亦凌看得双眼微亮。
生气的林清然看上去少了几分疏离感,多了些烟火气。
好像被夺食的气鼓鼓的小松鼠,让人看着只想逗他一下,再逗他一下,让他弄出软乎乎的两颊鼓鼓的,一看就没有什么杀伤力的怒火。
除了惹人逗弄,起不到任何威慑人的作用。
严亦凌看着他这模样,竟心情愉悦了许多。
“放手,怎么放?”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的,他竟像个登徒浪子一样调侃了几句。
这语调,似乎彻底惹恼了林清然,让这人气大地狠狠甩开了他的手。
摆脱了他的桎梏后,他一下子退出去好远,跟他保持距离。
“请你自重,拿一个盲人开玩笑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得出的事!”林清然面上清清冷冷的,说话却毒舌不认输,就差没拐着弯骂他是一个神经病了。
严亦凌笑了一下。
林清然看不到,林晓晓看到了,或许会感到震惊。
严亦凌竟然笑了。
这个平日里不苟言笑,对什么事情都冷漠没关注,哪怕对自己的妻子也只是偶尔温柔的严氏总裁。
竟然第一次放肆勾起了唇角,真正意义上地笑了。
好像找到了什么有趣的新鲜玩意儿,笑容里,全是愉悦和一丝不明显的势在必得。
他看着那个气鼓鼓的青年,眼神越加晦暗深沉,漆黑的瞳孔里隐藏着让人看不到的股股暗流。
林清然不想和这个人再多做纠缠,这次加快了脚步,想更快离开。
见他这急于逃离的样子,严亦凌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劲克制自己没有扑上去。
就像是一头捕猎的雄狮,望见了自己心仪的猎物,两人有体型和硬件上的各种差距,同时,猎物正背对着自己,毫无防备,只要他猛地一扑,就能将猎物整个压进怀里,让他不能动弹。
严亦凌不清楚自己怎么有了兽性的冲动,但好歹克制住了。
但对于那人毫不留情就走的冷漠背影,心里还是有一阵难言的不爽。
他大声叫住他:“林先生,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是别人,我算是你的妹夫,我应该称你一声大舅哥。”
林清然听到这话,确实脚步停了一下。
但很快,又恢复了步子。
嘴里发出无情的声音:“你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记得我说过,你们留下来可以,但是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也不要打扰我的视线,井水不犯河水,我希望严先生能记住,一个生意人不会连这话都听不懂!”
严亦凌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抵了一下
', ' ')('舌尖:“严先生,呵,他还记得我姓严……”
还以为,他早就把他这个人抛到脑后了。
不过……真冷漠啊。
真是一点都不想跟他们扯上关系,把排斥演绎得淋漓尽致。
莫名的,他不喜欢他用冷漠的表情对着自己。
严亦凌低头,摩挲了一下指腹,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细腻温润的肌肤触感,严亦凌看得目光有些专注的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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