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母端着茄子出来,刚好看见,笑道:“小裴手艺是可以。”对着杨同舒语气更加温柔,“多吃点。还有个青菜,马上好。”
杨同舒点头。见裴宥嘉盯着他,猜是嘴上沾了什么脏东西,抽张纸巾擦擦:“怎么了?”
裴宥嘉笑:“没怎么,你点头的样子蛮好看。”
这么直白的赞美让杨同舒不太习惯,还疑心他话里有话,狐疑地看了裴宥嘉一眼。
宥嘉却只笑笑不说话。
杨同舒就气恼起来,埋着头一声不吭吃光了一碗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杨母看到高兴极了,连夸裴宥嘉厨艺精湛。又说杨同舒挑嘴,只吃她烧的饭,像前几天那种情况,就只能吃面条。感叹宥嘉能干之外,厨艺还不赖。
两人恭维谦让一番,很快出门去了。
保姆张阿姨出来收拾了碗筷,偌大的客厅又只剩下杨同舒一人。
案子一多裴宥嘉就难得空闲,心里记挂着却连发个消息的时间都没有,郁闷了一天的裴总回家时莫名其妙把车开上了高架。
等他反应过来,掉头也来不及了,下个路口必然在堵车,再下个路口……
盘算着盘算着宥嘉忽然有了个主意:可以就住在碧野新城啊!半年租期一天都没住过也太浪费了!
小车轮欢快地朝着碧野新城飞奔起来。
新家跟他第一次来时的样子差不多,地面有点灰,门旁边有行李箱,里面衣服两个月没动过了。
忙了一天的裴宥嘉决定明天请阿姨帮忙收拾。从行李箱翻了套睡衣就直接睡了。
躺下正好是《好梦今夜》的结束时间,每次听到主播说“到这里吧,宝贝晚安”宥嘉都能很快安心入睡,可今晚却不知怎么,辗转反侧许久都无法入睡。
也许是新床还不习惯,宥嘉心里想着,起身到餐厅坐了一会,喝了水,还是无法平息心底的迫切,索性下楼散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可能,他需要的是一点新鲜的空气。
裴宥嘉觉得自己只是漫无目的散个步,吹吹夜晚的风,谁知走着走着来到杨同舒家。
窗子里漆黑一片,应该是睡了。身体不好的人确实该早点睡。
看着书房窗户,宥嘉忽然就好奇起杨同舒直播时的样子。
大概是坐在书桌后面,手上捧着《散爱时分》,对着话筒轻轻读着文章。累的时候,也许会把头靠在手臂上,暖黄色的落地灯加深了他的五官,显得几分忧郁,几分感伤,又有几许期盼,几许可亲……
要是能在他身旁听一场直播,那有多好。
宥嘉想靠近那扇窗户,却连稍稍走近都不敢。之前那么肆无忌惮的闯进去了,现在,靠近就已经开始担心。
这天,杨同舒像往常一样吃过晚餐,母亲去医院前又问了一遍他一个人有没有问题之类的话。这让杨同舒有些烦躁,不过是腿瘸了,又不是智障了,照顾自己这种小事,哪里需要反复问询,他一个人完全没问题。如果不是母亲坚持,其实晚饭也不需要专门回家做,一顿饭而已,根本没必要跑来跑去。
杨母看出他的不快,只说杨父的情况差不多稳定,没什么问题,下周就能出院了,然后就匆匆走了。
送走母亲杨同舒像往常一样钻进书房,看看书或者听听音乐。父母在家时他一般会在客厅呆到七点三十天气预报结束回房。
拿起手机看了看,还是昨天晚上7点多的消息。一整天,裴宥嘉一条消息也没发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轻叹口气,将近三个月,已经算够有耐心了。
以后……又是一个人了吧。
不会有人再给他发“早安”或“晚安”,好吃的或者难吃的,还有那些或精致或迷乱的夜晚。
深吸口气,缓缓吐出。
登入配餐网,前几天的音频反响不错,这几天杨同舒整理了一些以前的订单,准备汇总一下听众的偏好,让文本娘好好写个贴合的本子,出个收费音频。
看一会留言,翻一翻资料,时间很快过去。
九点五十分杨同舒摆好书架,调整台灯角度,开好调音器,麦克……十点整,点开直播:“你好,我是声音,伴你好梦的声音……”
一般情况,杨同舒下播就睡了,这两周母亲不在家,他睡得越来越晚。
其实也不干什么,就是随便浏览一下网页,或者看看书,今天却有点烦躁。也许是母亲的不信任,也许是担心父亲的身体,总之,特别烦躁,甚至觉得有点热。
开了窗,外面的寒气扑面而来,烦躁的心稍微纾解。
突然间,杨同舒眯了眯眼睛,不敢相信又搓了搓,再定睛细看,整人就愣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裴宥嘉!
发现杨同舒开窗,裴宥嘉的第一反应是藏起来,却又没动。
他单恋杨同舒,是彼此都心知肚明的。因为不被接受,才不得不压抑这份渴望。渴望被压抑了,思恋又该怎么办。他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念,也做不到即刻遗忘,只能选择在不打搅对方的地方默默思恋。
这种情况也不算特别,短则数周,长则数月,总有过去的一天。
成年人,总不能再像孩子一样死缠烂打,胡搅蛮缠吧,那真的太难看了。
可现在被发现了。
那就发现好了,也没什么隐藏的必要。
他只能停在这里,他也只会留在那里。他们之间,隔着篱笆,隔着监控,隔着男人与男人不被认同的情感,隔着残疾人和健全人无法消弭的落差,而更重要的,是隔着爱与不爱的鸿沟。
尽管如此,裴宥嘉还是希望被杨同舒看到的。
就像呐喊,可能被听到,也可能无人听见。无论如何,呐喊者总是期待着回响才发出呐喊,深情者也往往是期待着深情,才会陷入深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看到——就看到吧。
“你怎么在这!”杨同舒吃惊极了。
“散步。”裴宥嘉伸了个懒腰,“一整天都窝在办公室,累死了。”
“从中山路到环湖南路?”杨同舒皱眉,城市马拉松都不会这么规划。
裴宥嘉摆了摆手:“小区里走走,回家睡个好觉。忘了跟你说,我现在住17栋,就这后面。”抬手指了个方向,“以后是邻居啦。”
邻什么居,简直阴魂不散!杨同舒愤愤:“我要睡觉了!”
“嗯,我也该回去了!”裴宥嘉还是笑眯眯的。
杨同舒更恼火了,重重地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关灯离开书房,头也没回一下。
裴宥嘉的心情却好极。离开的时候还在想:如果每天都能这样隔着窗子聊两句也不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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