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波动的情绪张扬舞爪的掐住气管,窒息感太过强烈。
韩皓白向後靠在椅背上,他的目光落在车顶,深沉的喟叹出一声叹息。
这算翻脸了吧。
他从以前就想说了,不过没有什麽机会。
这一次的这个决定让继父的逆麟被人触碰,第一次对他发了火,这才有机会把心底的话告诉他。
他们的关系一直以来都不好。
他一直以来都不接受母亲二嫁这件事,所以对继父的印象不温不火,犹若陌生人。
不过会这样也不是因为他不能接受父母离异,而是不能接受母亲没有在乎他的感受。
他与江雨是同母异父的兄弟,韩皓白从小生长在双薪家庭,父母时常因工作繁忙而没有多余的时间陪伴自己,而他也不是害怕孤独的个X,一个人也能玩得很开心。
六岁那年,他最後一次见到父亲是在一个平凡的夜晚。
他提着一个简陋的包裹,犹如往常,他向自己说他要去出差,记忆已经模糊到韩皓白看不清楚父亲的长相,只记得自己站在灭了灯的玄关,不知怎地那天他的孤独感特别强烈,哭着拉住亲生父亲的衣摆,让他不要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可对方温柔地擦拭自己脸上的泪珠,把娇小的孩童抱起,转了几圈。
他告诉自己,等他回来,他会回来。
坚定的声音抚平了心底的不安,自己乖巧的向他道别。
他最後仍然没有等到父亲的身影。
过了几个月,母亲带了一个不曾见过的陌生人回到家里,并且告知自己,以後他会是自己的父亲。
年纪尚小的他怎麽会理解什麽是离婚,什麽是继父,他只知道自己的家庭变得很奇怪。
稍微长大了之後,他回过头去思考那段时间,父母的离婚很低调,让人察觉不了。
起因、过程、结果,他只知道了被人抛弃的最终结果,甚至一直以来相处和睦的爸爸妈妈是怎麽婚姻破碎的,他什麽都不知道。
被人扔在原地,无计可施。
九岁那年江雨出生了。
一直以来韩皓白都不愿意到江家老宅去住,不是对新家庭有抵触,而是旧家对他来说更自在,他住在与父母曾经一起住的简陋小房子里,坪数不大,但是很温暖,有家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也因为众人都将注意力放在那个新出生的小生命,对於韩皓白坚持的住在旧家没有反对。
一个小小的少年独自住在套房,可能是在坚持什麽,记忆中父亲不曾言谎,一直坚持着对方实现对自己的承诺,坚信父亲会回到属於他们的家庭,所以韩皓白孤苦伶仃的守在这,就只是深怕有一天如果父亲回家了,找不到自己怎麽办。
这样的生活一直到十七岁韩皓白大学毕业,出国就读了五年,二十二岁那年学成归国後,他收到了一封信。
是一封遗书。
一封留给韩皓白的遗书。
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对不起,我撑不下去了。”
韩皓白之後循着寄信地址,他找到了一对年迈的长者,他们是自己父亲的邻居,认识了好几十年。
他们告诉自己,父亲因为生活压力,罹患了很严重的忧郁症,和母亲离婚也是双方谈妥的,他知道自己没办法正常的生活,不能做好一个父亲,不能扛起他应该要扛起的责任,所以在诊断出自己的病情时,就已经和母亲谈过了,母亲一开始也愿意与对方并肩对抗病魔,但是父亲没办法,对他来说家庭会成为心理压力,会是他的负担。
之後两人没有谈出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案,她选择尊重父亲的决定,很低调的离了婚,让还年轻的母亲可以嫁给更好的人。
最後,几年过去,他自杀了,他在凌晨割腕,流了一地的鲜血。
他坚持了那麽久,还是无法战胜病魔,选择离开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