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爱是什么？
戚樾笙说不明白。爱意酸涩、热烈，固执地扎根在灵魂里。说是欲望，不够纯粹；说是欢欣，太过猛烈。
看着竺蕰茶从天上坠落下来的那一刻，他好像能懂得一点了。
心里闷闷的，大脑一片空白，耳畔萦绕着尖锐的嗡鸣。戚樾笙不顾一切地想向那边靠近，即使他已经知道了结果为何。
由#＋｜［?×！&降下的、那柄漆黑而贯穿天地的长枪，就这样躺在爱人的胸膛中。他怔愣在原地，半晌捂住脸吃吃地笑了。
他半跪下来，漆黑的长发垂落，如同不透光的牢笼。手在空中顿了顿，轻柔地抚摸上竺蕰茶紧闭的眼。
“我会找到你的。”戚樾笙说，“等着我。”
一年、两年。日子过得很快，过得很慢。眨眼间七年光阴，仅有由全城数百万人构成的血色祭坛散发着幽幽的，圣洁而微弱的银白色光辉。
戚樾笙眨了眨眼，垂眸望向自己似乎毫无变化的身体，手掌紧握又松开，最后化成一滩粘稠的，悬浮在空中的淡蓝色液体。他愣了一会，似乎还有些状况之外，一切都充满了不真实感。
不过，既然真的做到了——
他缓缓地站起身来，感受着行动有些滞涩的身躯，吐出一口浊气，视线游离片刻，最终落在一旁胸口开了个大洞、安稳躺在冰棺中的尸体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马上就要得偿所愿，戚樾笙呼吸不由得加快，他一如曾经那样跌跌撞撞地踉跄着飞奔而去，如同朝圣一般颤抖着跪伏在地。肢体化作黏液，侵袭向竺蕰茶的身躯，他紧紧地与爱人相拥，心脏分明已经停跳，却依旧迸发着无尽的爱意。
就在这里了，马上就要结束了。戚樾笙紧张地看着黏液布满竺蕰茶空荡的胸膛，构成他的内脏、心跳，骨与血。时间似乎从未有过这么难熬的时刻，他屏住呼吸，只觉得度秒如年。
戚樾笙低下头，露出占据半个脑袋的眼球。无数个大大小小的瞳孔紧盯着竺蕰茶身体各处，直到后者的眼皮抽动了一瞬。他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现在的形象实属是有些不雅观。戚樾笙慌忙地抬起手抚摸上自己的身体，试图把异常全部都摁回去。他看向空旷无一物的四周，罕见地慌了神，想躲开却又不想再错过竺蕰茶醒来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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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杂思绪在脑海内翻腾。干脆就这样吧，让他看看我现在究竟是什么样子。他想，总不能连爱也磨灭了。
于是，时隔七年，竺蕰茶总算再次睁开了眼睛。他醒来，望向戚樾笙多少有些猎奇的外壳还是没忍住沉默了片刻，即使在意识模糊间有所捕捉到外界的影像，亲眼看到的冲击力还是比较大的。竺蕰茶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看着，然后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无意义的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