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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了,D没有回复他的消息,甚至显示着未读,但林弃仍旧一有空就会登录那个网站,反反复复,一个小时至少十次,看看D是否回复了他消息。
但是没有。
他又想到,两年的时间里,所有的一切都可能会发生改变。D收不收奴都两说。林弃知道自己不该抱有过多的幻想,可他心里又有明显的预感——他会美梦成真。
准备一下,竹山有命案。
同事拍了拍林弃的肩膀,林弃立刻将手机熄屏。
嗯,我知道了。
他站起来,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只见熟悉的对话框里出现了新的内容:嗯。
而他上一条消息是自我介绍,结尾是:您愿意看一下我的照片吗?
林弃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了,只是他要着急出现场。
他迅速收拾东西。
办公室内,段知眠轻轻按下百叶窗,扫了一圈,最后视线停留在林弃身上,那张木讷的脸。指尖收回,叶片弹起,隔去了所有的视线。
林弃坐上车,颤抖的手将自己相册中那唯一一张证件照发了过去。
谢谢您,先生。
林弃又补了一句。
同时内心十分焦灼,他……长得不好看,虽然说起来算是浓眉大眼,但皮肤粗糙,并不白,而是长期风吹日晒下的小麦色。比不上D视频中,以前那些拥有着白嫩皮肤的奴。
而且那些奴腰肢软,腹肌只是薄薄的一层,很漂亮劲瘦的身材,不像他,长得高高大大的,186的身高,一身在部队练出来的肌肉,实在称不上好看。
而且,他们之间还隔着很多东西。
这时身边的玻璃窗被敲响,林弃猛地抬头。段知眠做了个动作,示意林弃打开车窗。
林弃忙按下,车窗慢慢摇下来,只听段知眠说:我来开车。
好,队长。林弃立刻下车,绕到副驾驶座上。
车上说起案件情况,林弃立刻专心下来,仔细聆听,视线却不自觉飘到了段知眠的右手上,那一枚亮眼的小痣。
林弃,你有什么看法?段知眠问。
林弃收回视线,低着头说:我觉得可能是熟人作案。
理由。
刚刚说……现场没有挣扎的痕迹……而且钥匙串上的钥匙,是不是只丢了一把?林弃说话没有底气,这是他第一次出现场,他也不是专业学刑侦出身的,很多东西都不太懂。
我的想法和你一样。段知眠的声音像一股涓涓细流,温润而干净,他看向林弃的眼神中多了一些赞许。
林弃咽了口唾沫,眼神不知道该往哪里藏。而被段知眠肯定带来的喜悦就像一只喜鹊在心头飞舞,飞了好久也不疲惫。
停好车,段知眠递给林弃一个口罩,林弃戴好后,一个圆管样的东西塞到了自己手上。
等会如果受不了,不要勉强自己。
那这是……
要是觉得味道难以忍受,打开闻一下。
谢谢段队。
都说了别那么生分,叫哥。
……段哥。
段知眠勾了勾唇角,别磨蹭了,下车吧。
林弃把圆管塞进口袋里,戴上口罩,又磨蹭了一会儿,直等到段知眠也下来,他才跟了上去,明目张胆地盯着段知眠。
段知眠感受到身后灼烈的目光,心想,这小子发情还真是不分场合,以后得好好教一教。
***
林弃吐了一回,状态十分不好,后面段知眠就勒令他休息去了。
他坐在车里,埋怨自己的不争气,他咬咬牙,拨下镜子,看着脸色苍白的自己。
……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一想起那个画面,胃里就十分不舒服。
还好吧。
林弃偏头,连什么时候段知眠坐到了自己身边都不知道。
好多了,对不起,我——
不用对不起,而是要尽快习惯,再说了,我第一次的时候,还不如你呢。
虽然能听出来是安慰,但林弃的自卑还是被抚平了,他点点头,打开段知眠给他的东西,闻了一下。
这东西真好用。
段知眠手指轻轻敲击着方向盘,过了一会儿后说:还想去现场看看吗?
想的!林弃用力点头,我觉得我可以了。
好。
案子结束的这天,到了夜里,段知眠说要请大家一起吃烧烤。
林弃犹豫了一会儿,也去了。
就在街边,抬头能看见月亮,段知眠坐得挺远的,他低下头,拉扯着自己的袖子。
他没忍住拿出手机,打开和D的聊天界面瞧了一眼,对话还停留在他的照片那里,是不是把D吓到了?
他点进D的主页看了一遍,没什么新奇的,退出的时候他猝不及防收到了一条来自D的消息:你是1还是0?
吓得林弃立刻抬头看了看四周,斟酌着字句
', ' ')(',最后说:先生说喜欢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听上去很乖。D回得很快。
林弃嘴角上扬,他还没想好回复什么,D又发了一句:说实话。
林弃愣了愣,说:我不知道……但应该是0吧,我喜欢被人踩在脚下的感觉。
新手?
嗯。但我看过很多遍您的视频。
呵。
林弃不知道D是什么意思,握着手机呆呆的。
怎么光顾着玩手机啊,来吃啊,不然一会儿就没了。同事在林弃身旁说。
我在吃。林弃拿起一根串,视线往段知眠那边飘过去,段知眠身子侧着,身子全笼罩在阴影里,他戴着塑料手套的手没有动作,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弃吃了两串肉,他心思全不在这里,实在没胃口,于是又拿出了手机。
今晚九点前,到这个地址:……,密码:……。
把自己洗干净,蒙好眼睛,乖乖等我。
林弃反反复复看着这两条信息,那句乖乖等我就像是咒语一般,怎么听起来会那么美妙,像是在引人进入早就布置好的陷阱,最后一激动,他把自己呛到了,忙抽了一张纸,掩住自己的口鼻,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他甚至不敢看段知眠。
他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在今晚么?
没有理由拒绝,林弃也不舍得拒绝。
他看了眼时间,离八点还差五分钟,又在地图上搜了一下,地铁过去得40分钟,打车20分钟,如果不堵车的话。
不管选择哪种方式,他都必须得走了。
他看了一眼段知眠,段知眠也正好抬头看他,隔得太远,林弃看不清段知眠的表情。
林弃眨了眨他那双水汪汪的眼睛,走到段知眠面前,说,对不起,段队,我有点事,想先走。
什么事啊这么急?
不许走!
好不容易聚聚怎么说走就走了?
……
周围人听了林弃的话,都起哄不肯让他走。
段知眠笑了笑,没说话,意识是让林弃自己看着办。
林弃的眼眶里顿时含了泪水,看着段知眠,想让他帮自己说两句话,可是又开不了口。
让他走吧,段知眠不再看林弃,声音中憋着坏笑,再不让他走他就要哭了。
林弃如蒙大赦,连连说了几声对不起,拿起包跑了。
林弃叫了一辆车,看着窗外的街景,脑海中浮现的却是D的黑色皮质手套,泛着和月色一般的清冷光芒,今晚,D会戴手套吗?
他摸了摸自己的喉结,询问:是不是太急色了些,可是他一想到D,就克制不住自己。
要收敛些,还是表露最真实的自己?
他绞紧了书包带子,不知不觉中,离九点只有半个小时了。
师傅,怎么还没到啊?
没看到堵车了吗?
原来是堵车了,他竟然毫无意识,打开地图,看见离地址还有3公里。
而地图上显示前面一条路全红,堵车严重。
算了,下车跑过去吧,不然来不及了。
他推开车门,把书包甩到背上,耳机里传来导航的声音,林弃深吸两口气,大步迈了出去。
十分半,还不错……林弃喘着粗气走进电梯,可是到了门口,他却不敢按下那几个数字。
他想跪在门口迎接主人。
可是他现在一身臭汗。
林弃认命般输入密码,走进房间,入目是工业风,更深入是精致豪华的调教室。
他咕噜咕噜咽着口水,内心的渴望溢于言表,下面也硬了。
离九点还有十五分钟。
他找到浴室,浴室是全透明的,天花板上有钩子,墙壁上有刑架,甚至马桶上方,也有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架子。
好可怕——
林弃不敢多看,简单用冷水洗了个澡,把自己的欲望压下,却不知道该不该穿衣服,他之前的衣服已经沾满了汗水,肯定不能穿了,浴室的柜子里挂着浴袍,该穿吗?
他想起D视频里,奴一般不穿衣服,只有一个视频里,奴穿了拘束衣,于是他选择性忽略了那件可以遮羞的浴袍。
他跪在玄关旁,将黑色眼罩戴好,期待D的到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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