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清晨,温东岳去封京城西的跑马场跑了好几圈马,才遛着鸟,回了肃园。
这是他的习惯,许久之前驻守西疆外的月牙泉镇,每日睁眼来,第一件事就是骑马围着月牙泉跑几圈。
不知是爱戈壁的一望无际,爱远眺时的自由晴空,还是爱幻想时的无拘无束。
回肃园后,温东岳又先去载月楼逛了一圈。
温亭润不在,今早书院有祭礼,拜过孔孟庄朱,直到午时。下午诸生前往各讲书私宅,行拜师礼。
温东岳没见着人,回他的霜堂吃膳去了。
今天的早饭格外清爽。清糯的白粥珍珠分明,两只鸡子火候上佳,中间掰开黄澄澄的,温东岳还拨出了个双黄。连萝卜咸菜都讲究得卧在玉色雕花碗中,叫人,吃既享受,看又舒心。
“李嫂今日怎突的变了。”温东岳压下还想再来碗白米粥的冲动,“以往她都本着齁死本王来放盐的——”
管家张林在一旁一笑:“王爷哪儿的话,李嫂也有顿悟的时候。”
温东岳也跟着笑:“她能顿悟?她能顿悟除非江河倒流。说吧,是来了个新厨子?”
张管家也不准备隐瞒:“确实来了个帮手,王爷准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赏些银子动使,叫她好好做吧。”
“是。”
用过早膳,温东岳左右无事。躲在自己的霜堂书房里,修了修大儿子生前最爱的一盆建兰,逗了逗二儿子生前留下的一只玄凤小鹦鹉。
建兰活得甚好,可这小玄凤却并不精神。
二儿子还在的时候,小玄凤是个话精。天天“温东岳!温东岳!”,“爹!老爹!”地胡喊,二儿子没了以后,小玄凤再不开口讲话了。
无论温东岳如何逗它,都是一副怂拉脑袋,无精打采的样子。
温东岳给它添完食,支开了身旁所有人,确定燕风也在正常守门,就掏出钥匙,打开身旁博古架的暗门,找出本书来。
这本书藏得隐蔽,书皮落了层灰,不常翻阅。
这是温东岳的罪,亦是温东岳的恶。
温东岳只每当实在难耐时,才会拿出来,匆匆一翻。
他不敢细看,不敢深研。每每都是走马观花,囫囵吞枣。唯独最后一页的彩图,是他永过不去的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是他最爱的一副,与他无数梦魇重合。
秋日暖阳,照得春凳发暖。一碧玉青年着了件水色松鹤肚兜,下着开档短裤,被绑在春凳上。
用的是鲜红粗绳,将那细腕蜂腰衬得愈无暇。青年被绑得结实,手束在凳腿,腰紧紧缚在凳面儿,腹下垫一厚厚的浅色软枕,后面两团儿被高高托起。双腿不像平常受刑被并直绑在凳尾,而是叉开在两侧,束住脚腕。
一蓄须老者将青年身后景色全入眼中,正疾言厉色,单手扬着宽大竹板,欲挞楚。青年墨发凌乱,后背光纤,后穴里插着三四块长姜,正紧抱春凳,仰头咬住白帕,似要承不住这严酷责打。
温东岳紧紧盯着这画儿,身下窜出火来。
颜色清新的彩画上,只那两团厚肉涂了重色,有粉色掌印,有细棱交错,还有大竹板盖过的深红印子。
这青年,已是叫不少工具责打过,现又被紧紧绑在春凳,接受更严厉的惩罚。
温东岳看着那深红团子,不知用手摸过多少回,又将目光转向老者,恨不能身临画中,代那老者,将竹板狠狠拍在那欠揍的屁股上!
一定是犯了大错!才被这样重重教训!
温东岳呼吸急促,又急急地摸了摸那画中肉团数下,知终究幻梦,颓败地坐了下来。
他还盯着那副画,画中秋日暖,正如如今他被裹进冬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样一副淫糜荒诞的训诫图,竟还叫人觉得温馨。
那老者的虽一手执板无情,另一手却抚在青年头上,状做安慰。
青年虽怕,却乖巧柔和,不做一丝躲闪。
温东岳也伸手,拍了拍画中青年的头。
他想要这样一个孩子,一个任他施为,不把他当怪物的孩子。
可天底下,没有这样的孩子。
温东岳把这小书放回暗格,重新锁好。转身出了书房,去内室开了花窗,倚在罗汉塌上,望着天发呆。
那书是个叫“小舞妃”画的,曾在肃州的一个小画坊秘密售卖。只册印了三本,温东岳两年前隐名埋姓,高价从书贩买得。
关于“小舞妃”,又是重说纷纭的秘闻了。
温东岳甩甩头,叫自己不要再想。抬头看天去,刚才还舒朗如镜的天,现已阴云压下。那云层绵密,又黑又厚,冷风刮进来,凉了温东岳一身欲。
要下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午过三刻,温东岳总会在这时昏昏欲睡,也不愿吃饭,就撑着头,去寻他的梦去了。
他能有这种嗜好的根源,来源于他的大哥,秦王温嵩。即先帝南太宗,当今小皇帝的父亲。
舞象年时,他与二哥温南衡受教于宫中,某日,正习课业。
“君子慎独,不欺暗室。”他极爱这话,时刻标榜在身,无事就爱一遍遍诵写。待尽兴,二哥就拉他去了秦王府耍乐。
十七八岁的年纪,实在经不住诱惑又爱胡玩,听说大哥书房里有珍奇册子,温东岳再三推阻,最后还是双双偷溜进去翻找。
书没找到,大哥却突然进来了。大哥极讨厌别人擅入他的书房,所以二人想逃。
温南衡身手比他好,无声从窗子跳走,温东岳无法,只得寻了个隐秘屏风,躲藏起来。
于是,他看到了他半生的枷锁,听到了他半生的魂牵梦绕。
温嵩并不知道他来过,似乎也很急。怀中抱一小书童,不由分说就扯去裤子。他坐在塌沿,叫人背对他双手撑地,两腿分开夹在他腰上。他架着小书童,抬着戒尺就揍上肉屁股。
“殿下,殿下绕下小奴吧!小奴知错了!”
“不知羞东西!平日是给你脸给你皮了,王妃再不宠也是我抬大轿娶进门的!岂是你能出言顶撞的!我三番警告你全当耳旁风!今儿看我怎么好好收拾你!非把你屁股打烂不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温嵩不听他哭求,卧着戒尺使劲抽一边屁股。这姿势只能抽得左边,就见左边抽得肉波乱战,红如果皮,右边还白净一片。
“自己说!当时我是怎与你说得!?”
“殿下……”书童转头楚楚可怜地看他。
“还敢撒娇!”
言毕使劲甩了三下,书童仰头大叫。
“噤声规矩!”
温东岳全身狠狠一战。
就见温嵩换了手,重重抽起右边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