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自拜师礼后,温东岳就一直躲着温亭润。
温亭润也不上赶着贴温东岳,清晨同温东岳一块早膳,中午在书院午饭午休,下午也不回肃园。
百泉书院上午各讲书统一授课,下午或自修,或各找各师求学问道,或有事不来都可。学与不学,全看个人。
温东岳只是个挂牌讲书,从不进书院,下午温亭润也从不来找他。温亭润被温东岳放养,他本人似乎也不多上进。
如此数十日,温东岳难以面对的心,才稍微好了些。
他不是没训过人,大儿子小儿子他都训过,独没出现过那日脑热冲动,举止不控模样。
他归因再归因,总结再总结,才又好受许多。
请罚羞耻,鲜有人言。
就算言了,哪有男人汉子像温亭润那样含羞低怯。
再者男人受罚,如寒钢受挫,隐忍不吭,不屑嗯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又哪像温亭润。
期期艾艾地唔呀,呜呜咽咽地哼唧。
现下仔细再想,还都是些小鼻音,像故意的,娇娇的,仿佛是受罚,也是享受。
享受?
温东岳一惊。
他怎么能这样去想温亭润。
那温亭润纤弱些,反应自然不同五大三粗的男人。他总不能以自己的龌龊想法,去衡量别人。
温东岳对自己都觉无语,看样真是孤独太久,抓着一点心里渴望的东西就一遍遍琢磨回味,非要品出个自己想要的滋味来。
他叹一口气,不再多想,着一件深紫广袖道袍,理了理额上的东坡巾,披上披风去宋普家赴宴了。
宋普的第四子行百日宴,在封京城西,梁门处的清风楼,邀了几个熟识学贵,一同祝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原本不爱大肆宣扬,但他大子病死二女也一直身子不好,晚年又得了一健康的大胖小儿,就想好好办一办,增色添喜。
温东岳没带温亭润,自己坐马车从肃园走了。
等到了清风楼,已是灯烛荧照,向晚云天了。温东岳这等身份,不能在大堂里随便寻个角坐下,只好坐在主位上,同各学贵权绅寒暄。
清风楼不似在封京外郊的那个小脚店,清风楼是封京数一的正楼,楼三层,各层有浓妆妓女数百,倚廊唤客,楼底茶酒博士端茶递水稳快如梭。叫卖声,招呼声,脚步声,十分要闹。
温东岳一个人在主位上,显得格格不入。
同来的学贵,亦是学院诸讲书,皆都带着新收爱徒,明为交流攀谈,实则互相夸奖炫耀。宋普的新学生张怀清,同宋普一同忙里忙外,便是获得一派好声。
待开席,宋普举杯谢温东岳亲临,满院金辉,柴门生春之类唱了大半天,才痛快饮下这酒。
温东岳看他难得这样高兴,也陪他多喝了些。
等一桌人都喝得面容泛红,渐有胡言乱语之相时,那藏在下头的暗波终于慢慢涌了上来。
“言礼,是不是偷乐过?年年有新徒弟,新徒皆俊秀。瞧你今年这新徒俊逸识韬,可想好殿试前的荐言了?”一儒赵明斯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明斯慎言啊,未及之事,不敢断言。”宋普抬着酒盅又咕咚一口。
“赵老先生大赞,学生有愧。”张怀清忙起身做学生礼。
“你呀,你呀。”赵明斯对宋普道,“就是太谨慎了,偶尔大胆笃定些有何妨?我徒承书虽口直了些,但大胆敢说,极有朝气,正适于朝中眼下死沉畏言之——”
温东岳鹰眼一挑,银光如刺。
宋普忙灌赵明斯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