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柄自汗湿的掌心脱落,轰然掷地。
“快拿金创药来!”
新皇迷茫且焦虑着。
在朝政上,胤礽能以一贯的沉稳冷静叱咤风云,然而面对康熙的问题时,便仍如小孩儿一般不知所措。他在情绪上脑时本能屏蔽恐惧忧心的清明,不去想自己做的事如何天地不容、于道义上怎样错误,更不敢尝试理解皇阿玛向着他因着他的深爱与困苦,小心翼翼地以虚假欺骗自我保护以免被来自滔天罪恶的审判淹没,再以看似强壮的怒火覆之掩饰脆弱。他的父亲在日复一日的抗争中与他日渐疏离,他不知道他的措施在父亲身上究竟产生了怎样的效果,在迷雾里茫茫然孤身打转,渴望得到某人的指引或提点,但这一样角色在他的记忆里总让他耗尽心思的那个人承担。
或者说:在他人面前,胤礽总是那个指出对方错误并予以惩戒的人;但对于他的皇阿玛,他就算试图用同样的方式解决问题,也摆脱不了忧虑犯错的阴霾,这种儿时面对父皇埋下的自我怀疑强烈到他搬出成为皇帝的骄傲也无法遮掩。不安和迷惘让他的情绪更加猖狂,扬起名为正确的通行牌脱离他的意志和掌控。
尽管以前经常恐惧父皇的批评,时常倍感压力,胤礽却更习惯那时刀枪不入、如殿堂中的神像般威严的父皇。虽然那时永远是他在妥协,可他们也曾亲密无间。胤礽想关系就是如此简单,处于另一方权力之下的总要做出让步,他有限的人际交往都阐释了这一道理。他受够了无限的忍耐和顺从!阿玛为什么不能够同样做出退让,同他和好如初呢?如果他阿玛能有一次真心实意的悔过,废储的事他甚至可以当作从来没有发生!
胤礽治理得了大清千千万万的国人,却对他的阿玛一人束手无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自从登基来,忙得头重脚轻,闲暇时不是来看康熙就是听与康熙有关的汇报,要不然也时时挂念忧心,他床头待过的哪一个女人与男人都从未让他这般上心过!胤礽有点委屈,更大分量的失望、愤怒、伤心、无奈与沮丧在床边的他守候康熙醒来时挤满了他的感知,与过往积淀下来的一起让倾泻暴戾的欲望在他全身每一处血脉里膨胀。胤礽不知道他现在的情绪和康熙经历过的有多么像,不同的是他焦躁易怒,只想以近乎极端的方式冲人发火,而他的父亲拥有更多的失望和痛惜,为最骄傲的孩子变成这番陌生模样而深切难过着。他们的痛苦间隔着从多年前就已错误垒下的城墙,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硝烟弥漫势必将斗个两败俱伤。
胤礽并不常下这般重的手。与之相似的是发现康熙想篡他的权时,他一时怒极将阿玛重打至淤紫,找奴才替阿玛处理伤势,后来悔不当初,却拉不下脸道歉。光天化日之下太折辱与阿玛,更别论使廷杖上刑时间过长,脸面荡然无存,承受痛感太深,按他父皇的性子,处在这般境地怎能不反抗?这次他再度失控,打定主意要亲自帮他阿玛上药处理,略解心中惭疚。
但,将父亲伤势的每一处细节收尽眼底时,胤礽几乎立刻就后悔了。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察看康熙被他打出的伤,伤势比他预想的触目惊心得多。
红肿臀肉上深色长棱斑驳交错,臀峰附近多处皮开肉绽,大腿上延伸少量,凸起的鞭痕表面沿轮廓裂开红得纯粹的缝隙,若细看或许还能发现条状伤痕外的淡淡尺印。至于略微分开的两团中央景象具体如何,胤礽暂且没敢看。
康熙专心应付自臀到膝盖的疼痛与酸麻已感疲倦,眼角余光发觉皇帝破天荒坐到床边,未着一物的下体受始作俑者观赏战果般亵渎,认定胤礽接下来要吐出极为刺耳的话侮辱他,嗤笑一声刚准备开口抢先嘲讽他几句,却听到对方低声道:
“对不起,阿玛....”
他猛地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胤礽垂首坐在床边,暴虐冷酷的帝王无影无踪,留下一个做错事垂头丧气的孩子,面上找不到任何虚伪不经意漏出的残迹。
“朕以后,不会再打得这样重了。”
这话柔和得不像一个持鞭者会说的。康熙的怒火被这桶劈头盖脸浇下的或真或假的温情凝固在原地,感到羞耻窘迫的汗液蒸发的凉意在毛孔中炸起,通体生寒。胤礽用半湿的绢帛轻轻将他臀面上的血迹尽可能蘸去,水液触碰伤处又是一阵锐痛。
“现在终于想起来关心你的老阿玛了?”康熙挖苦道,语调却不知不觉和缓下来,“你要是真有心,就别再造孽,在你阿玛身上枉费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不肯妥协的坚持十分明确,其中有几分对儿子柔情的渴望与畏惧致使的往出推搡不得而知。然而胤礽并未像他预料并期盼的那样被激怒地发泄暴戾或摔门而出,准备承受怒火的康熙只听到捣弄药瓶的声响,身后剧痛的创口沾上相较而言凉得多的粉末状物品,舒适接着一阵几乎难以承受的锐痛而来,前太子的面孔被舒服的迷烟掩得迷蒙。一只一半流淌着康熙血液的手,在肿硬炙热的臀肉上游走抹匀粉末,落在皮肤上的指腹柔和温软如唇,惑人心魂若吻,康熙的心再坚比顽石,也不免为之地动山摇,掉入危险的迷惘之中。
难不成他的保成是爱他的,只不过心里闷着他不知道的难言之隐?保成强迫他熟读成诵的《警戒书》,那些世上独有的与他相号的言语,是否隐藏着些极其重要的道理?
胤礽此刻非常需要皇阿玛骂他几句减轻他的罪恶,心甘情愿受下康熙的话,已归属帝王身份的唇蠕动两下,没能吐出更多忏悔的言语。仿佛自他彻底脱离皇太子的身份,在皇阿玛面前反省认错的话便再也不可能被他的声音容纳。
药粉在肿至明显凸起的臀面上均匀抹开,盖过破口潮湿的血光,胤礽松了口气,倏地想到,上回阿玛的双臀肿得仿佛被发黑的果壳套嵌上去一般,不知手下的人有没有照顾好他,之后的养伤时间又是让他怎样度过的?胤礽感到心又遭揪起,对自己沉重的责问压得他在皇阿玛面前几乎直不起腰来。但他下定决心完成整个护理过程,接着准备处理康熙股间积淀已久的淤泥。
为康熙身上的伤,胤礽放弃以水清洗和所有可能伤人身体的工具,咬牙偏过头,指腹自腿根往人臀缝间摸索去,那是又一块被他有意无意遗忘的受伤地带。康熙迅速脱出难言的漫天思绪,上身撑起,皮肤戒备地紧绷,臀肉肉眼可见地向内收紧。
“你想做什么?住手!”
胤礽轻叹一口气。
“只是想帮你处理一下。”
“...臣自会处理,不敢劳烦皇帝。”康熙把“朕”字咽了下去,欲起身,牵扯到伤处疼得轻哼。
几分钟后。胤礽把康熙的双手绑在床头,用一摞书按紧腰背,较为顺利地将手指挤进对他充满抗拒的臀肉间,口中说:“阿玛,请您放松点,这样绷着难道不疼吗?朕不会有多余的动作,相信朕,相信保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被他温柔的语调蛊惑,抵抗失败的康熙放松下来,红肿的臀缝被人指甲无意间刮过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多亏这些日子磨高了对痛感的承受能力,除却两团肉本能地夹了一下人的手指外再无动弹。胤礽的指尖探进阿玛温热松软尚存的穴口,一点点抠挖出浊液,与他处理朝政时一般细致,仿佛对待的是他们那一次情事他在父亲体内遗留下的痕迹。他动作时手压在硬邦邦的臀肉上,康熙忍着不适,没有动弹。
插入穴中的手指搅着律液捣弄出轻微的咕叽声响,不属于皇帝的液体淌过臀缝浸湿被褥,灼伤了胤礽的双眼。胤礽忽然感到异常焦躁难安,想找借口将淫液的主人酷刑处死,手掌蹭乱了邻近几处伤上的药物依然没能尽数掏净。
怎会如此?眼前人虽是物质生活上不曾亏待他的皇阿玛,却是害他意中人无辜惨死的罪魁祸首;虽同他行过房事,却不能够被允许成为男宠,是他具有血缘关系的生父.....他心烦意乱地抽出指擦干人臀缝间的液体,下手没轻没重,把太上皇的穴口擦得尤其红肿。
康熙疼得弓起脊背:“痛,不许再擦了!”
胤礽阴沉着脸色重重哼了一声回答他,叫来人吩咐补好药再释放太上皇,起身甩袖就要走,路过旁边一张摆着精致瓷瓶的小方桌时连桌带瓶地一脚踹翻,背景色雪白的瓷片哗啦啦碎了一地。
康熙回过头看他,见儿子大步流星即将迈出房间,急了。
“保成!”
胤礽的脚步顿在原地。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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