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就乖巧的伏在他怀里,轻声说道:“真的没有关系,应星,我早就知道有这一天的。”
应星轻轻嗯了一声,在穹的头顶吻了吻,没头没脑道:“若我以后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你会怨我吗?”
穹不假思索的摇头,“也许会有一点点讨厌你,但是不会怨你的,你把我从画里解救出来,教我许多,我不会怨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有些事不得不做。”应星说,“哪怕你讨厌我,我也一定要做的。”
“我自私的很,想要与你岁岁常相见。”
穹抬头看着应星,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
看到这里,刃的手心冰凉。应星后来做了什么,他想他已经知道的清清楚楚了。
在之后的一日,应星终于给自己留下的那一册书的封面撰了名字,而后便辞去了百冶一职,像平常一样回了居所。
穹在院子里给鱼喂食,应星立在他身后看了许久,才走上前去,牵起了穹的手,与他一同来到了院里那棵玉兰树下。
这棵树年岁已久,树干上陈旧的褐色干皮向外翻卷着,而枝头花朵却盛,两厢对比下竟是及其的格格不入。
苍老的手抚上同样苍老的树干,应星口中喃喃低语着。而穹还懵然不知即将发生什么,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看。
与此同时,一道灼眼的红色光芒从应星的手心处绽放开来。四散的光逐渐延伸变长,形状几经变幻,最后形成了几道锁链。
此时的他早已松开了穹的手,再也没有转过身来看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穹似是不懂现在是何情景,呆愣着看向自己脚下不知何时出现的红色阵法,低低唤了声面前人的名字。
“应星……”
何等无助,又何等缱绻。
应星口中呢喃不停。
那红色锁链骤然直冲穹而去,将他的四肢和咽喉牢牢锁住,定在原地动弹不得。与此同时,脚底阵法的红光更盛,在剧烈的闪烁之下,最终将穹吞噬,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看到那始终背对着他的人终于转过身来。
应星口里吐着鲜血,缓缓地单膝跪在他的面前,颤抖的手落在了他的脸上,及尽眷恋地抚摸片刻,艰难开口:“对不起,希望,再见的时候,你能原谅我。”
穹无法回答,他随着减弱的红光消失在了应星的眼前。
锁魂阵成,应星的爱人将永远停在此处等待他前来团聚。
他卑劣至极,偏执至极。
他不愿意让自己的爱人在自己离去后再次投身入任何一段爱情,他不愿意与别人共享这份难能可贵的情谊,哪怕是自己的转世也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只有他再归来,他的爱人才能从沉眠中醒来,与他继续这份前尘。到时的他无论再恨他、怨他,他都心甘情愿,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松手,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他早知自己时日无多,早就备下了这天罗地网,谁知道他的爱人竟然对他毫无设防,轻易就被他得手了。
而后,终是油尽灯枯。
树上的玉兰花簌簌落在了应星的肩上、头上,他在阖上眼睑前,终究还是想到了初遇那年。
灰发金瞳的少年好奇的坐在窗扉上,伸手去接树上掉下来的玉兰花,而后兴奋地捧给他看。
那笑容,像是将一整颗热忱的心脏也一并捧给了他。
强硬的拉扯再次袭来,刃在头晕目眩里回到了现实。
穹依旧在他面前的桌台上坐着,见他醒了,就抬手去触碰他,声音柔软:“怎么样?看到了多少。”
“……”刃艰难开口,“几乎所有。”
刃很快平静下来,只是手有点抖,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有什么感觉?”穹问。
刃灌了半杯水,沉思片刻道:“……真不是个东西。”
穹笑的不行,“吓到啦?”
倒也不是吓到了。
刃摇摇头道:“你眼光好差。”
“哪有。”穹抗议,“我眼光很好啊。”
刃不敢苟同,于是沉默了,又灌了半杯水,然后接了杯新的,一饮而尽。
这老头——或许不太恰当,他这前世怎么是个这种人,完全神经病啊,自己活不久,就把别人变成地缚灵。
穹叹口气:“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
刃猛地闭上眼睛,复又睁开,做了个深呼吸,一字一顿说道:“我现在只想一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什么?”
刃无不坚决:“你去投胎。”
穹的身体骤然僵硬住,恍惚了片刻,又问道:“你说什么?”
“我要送你走。”刃说,“我会想办法,替你解开锁魂阵。”
穹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他不明白,于是颤抖着嘴唇,“……为什么?你明明都看到了那些,为什么还是不愿意接受我。”
就是因为看见了那些才不愿意接受,让自己一错再错下去。刃不敢想,穹被无比信赖的爱人锁进阵中时的心情,也不敢想,他在没有尽头的黑暗中等待时,是何等的绝望。
穹在此地,被自己深爱的人亲手锁了八百年有余,直到刃出现,带他重见天日。如果看完这一切后,刃继续让他留在这里,那刃和当时哄骗他,虐杀他的那些星神信徒有什么分别?
刃终究没再说出任何话,他放下了手里那个被自己捏扁的塑料杯子,沉默地拿出手机,给景元发了消息,把自己目前的情况细致的转述过去。
景元回的很快:调个班先,争取明天见。
刃闷闷打字:速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些时日相处下来,刃能明显感觉到穹心思单纯,虽然有时候过于跳脱,但是某些事上非常坚持己见。
而此时,看着呆愣了许久的穹坐进榻榻米里那老实样子,刃又打心底里觉得他不像是会作妖的样子,觉得自己刚才态度不太好,于是硬邦邦的走了过去。
“别哭了。”
穹茫然抬头,手摸了几把自己的脸:“我没哭,没哭,鬼是不会哭的。”
刃不拆穿他,问道:“你想吃点东西吗?我摆给你。”
穹摇摇头,鼻翼翕动几下,抬眼盯住刃,向他伸出了手臂:“你能再抱抱我吗?”
刃毫不留情地后退,表达了自己的拒绝,冷声道:“装可怜没用。”
说完,他关上了卧室门,将那只失魂落魄的鬼留在了客厅。他脑子里也乱,他想过无数可能性:比如这是自己前世留下的风流烂账,或者是骗穹殉情结果自己没死之类的。
千想万想,他都没想到,应星居然能这么缺德。
在床上辗转许久,刃彻底失眠了,他干脆起身坐在了床边,静静点了支烟抽。此前他从来不在室内抽烟,嫌味道散不干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但现在,他更不想看见那只鬼的模样,怕自己会心软,只能将就着把烟灰点在桌子上许久未用的笔筒里。
今晚也太安静了,安静的他根本感受不到穹的存在,要不是知道穹是地缚灵出不去,他估计这会儿早去客厅一探究竟了。
然而就在刃熄灭烟蒂的一瞬间,他猛然被一阵无形的风扑的一个后仰,被箍在床上动弹不得,一枚小小的木条也被风托举着放在了床头。
愣了许久,刃才试探道:“穹?”
面前无人回应,只有一阵轻柔的风从刃的额头拂过,在他嘴唇停留了片刻,然后安静的栖息在他的怀里,久久没有动作。
事到如今,刃很舍不得他,于是就静静躺在那里,没有再动作。但是紧接着,他就感觉有一阵风从衣服下摆钻了进去,而后停在自己的腰带扣上。
“啪嗒”。
腰带扣应声而解,裤链也被拉了下去。
刃想动作,却动弹不得,只能看着自己的衣服一点一点自己褪掉,这场景十分诡异,明明面前没有人,却在无形中有一只灵巧的手,轻门熟路扒了他的裤子。
刃挣扎无果,干脆放弃动作,平静说道:“你想要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身上的动静根本没停,似乎在印证他的说法一样,扒他的动作更快了几分。
感受着身体的异样,刃轻微喘息两声,嗓音沙哑:“很熟练,小子,偷偷脱了几回?”
面前没有人声,回应他的只有冰凉的触碰和抚摸。
刃的喉咙里情不自禁溢出几声低吟,他被紧紧包裹着,虽然舒服但感觉奇特,眉间也不自觉皱成一团,想要伸手把身上胡作非为的鬼推开,或者把他抱进怀里,反客为主,让这鬼知道什么叫回头是岸。
可他毫无办法,只能用猩红的双眼盯着那看不见的鬼——他知道,他一定也在看着他。
身上的鬼动作缓慢,但并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这每分每秒对刃来说都是难以忍受的煎熬。
终于,他忍不住了,轻声诱哄:“把我放开,好吗?”
身上的动作微微停顿片刻,而包裹感却更为强烈,像是做了个摇头的动作。
刃真是要疯了,这该死的——不对,这早就死了的鬼,根本就是在故意折磨他,看他忍不住的丑陋样子,隐着身影偷偷笑话他。
什么叫鬼迷心窍,刃今天彻彻底底领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冰冷的,却热情的,像噩梦一样紧紧缠绕着他的。如同层层结出的茧,攀附着他,将他最后一点理智也掩盖掉了。
最终,穹在他怀里戴上了那枚招魂木,渐渐显出身影,与此同时,刃身上的禁锢也一并解除开来。
穹的眼尾泛着潮红,表情倔强又委屈,他的双手按在刃的胸口处,感受着那因他而变得剧烈的心跳,慢慢俯下身,不舍又爱恋的亲吻着刃的嘴唇。
刃翻身而上,居高临下地盯着这胆大包天的男鬼,眼眸里情绪翻涌,哑声道:“不藏了?”
穹摇头,伸出双臂环住刃的脖颈,像藤萝一般缠上去,几乎自言自语般低声叫出了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名字。
“应星,应星。”
字字泣血,承载着近八百年的思念与惘然。
“嗯。”刃应了,嘴唇去寻怀里人的侧颈,“在这。”
他愿意在这片刻温存中,做那化为九泉白骨的故人,愿意承这一声名姓,甚至愿意替从前的自己,向穹说那一句迟了八百年的话。
“对不起。”刃说,“我不该丢下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穹抱得更紧,像是要把刃吞吃到肚里,与他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开。他们曾经相爱的千千岁岁,如同沉重镣铐,死死压在穹的身上,为此他曾在锁魂阵中度过数个百年,独自一人枯守着漫长的时日。
他又何尝不是在等这一句话。
我不该丢下你。
他从来没有怨过,也没有恨过,甚至依然心思澄澈如初,怀揣着炽热的一颗真心,静静等待那一个注定无法到来的结局。
如同景元和卡芙卡先前所说,刃在这并不算漫长的亲热过程结束逐渐脱力,沉沉睡去。
他又做了一场大梦,梦中的他又成了那白发簪花的故人。他看到自己的面前或站或立几个人吵吵嚷嚷,而自己心绪沉静,扬声道:
“百冶应星,愿,恳请药师赐福。”
“以我卑贱魂魄,换我爱人,铸成肉身。”
面前传来几声窃窃私语,像是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忽而从中走出一个药王信徒,并不嘲讽于他,而是声如洪钟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可有怨尤?”
“未有怨尤。”
“令诸有情,所求皆得。”
应星退后一步,无比虔诚地跪在台下。
砰、砰、砰。
磕了三个响头。
而后他直起身来,闭目扬颈。
周身散发出浅淡的绿色光芒。
丰饶赐福,有借有偿。
应星以魂魄不入轮回做抵押,为他的爱人换取了一个肉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何等无私,何等伟大。
刃如同游魂附体,冷冷看着这一切。
却为何最终还是把他一个人独自扣在锁魂阵中?
梦中年岁须臾。
届时持明族祸起,龙尊被押解褪生,化为丹恒归来。他阖眼再起,竟是将前尘旧事忘的一干二净,连同那把酒言欢的挚友,他也一并冷眼以待。
应星一介短生种,终究是怕了。被遗忘的恐惧随着年月的渐失,慢慢被放大到难以承受的地步,纵使轻狂如他,也不禁患得患失起来。他日日忧虑,夜不能寐,唯有紧抓爱人的手,才能感到片刻安稳。
又是一年冬日,应星再次来到药王秘传的据点,此时的药王信徒早在战争中分崩离析,剩下的都是些不入流的人物,但无可奈何的他只能选择再信一回。
其中有人给了他一张符篆,名曰锁魂阵,以心头血固之,可锁生人魂,死人魄。
“便是做不成人,也可以在阵里做一回死鸳鸯嘛。”给他符篆的人调笑着,“不过这报酬嘛,就……”
应星见状,不适的后退几步,道了声多谢,从腰间摘下早已备好的鼓囊钱袋,一并扔给了那人后匆匆离去。他捏着这符篆,像是又看到了些希望,他就算不能给穹肉身,也可在阵中与穹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何尝不是穹所向往的世外桃源,只有他们二人的,互相陪伴着彼此的长乐天。
彼时与丰饶孽物战了几十余年的罗浮将军登门拜访,碎嘴子一样絮絮叨叨好些话,说最近又端了一窝药王秘传,真是蝗虫过境,烦人烦人。还从里面搜出几样不知真假的半吊子阵法符箓,看着都害人不浅,可恶可恶。
穹也义愤填膺附和着:“烦人烦人!可恶可恶!我当初就该索性把他们的人全骗来,一并炸死算了!”
景元听到这里就沉默了,过了半晌才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那些人中有双方头目,你那一出打的他们措手不及,元气大伤,同伴们这才得以抓住了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当年之事我也参与其中,细细说来,你的死有我一半责任,我若是早些发现,唉。”
穹就安慰他:“我当时是有点太招摇了,怎么能怪你,不要什么锅都往自己身上背啊,朋友!”
景元还是唉声叹气:“这我怎能不怪自己,是我走投无路之下才将你们一行人请来,唉,我却没能保护好你,不然你现下和应星二人会过的更快活。”
“那还是这样好。”穹说,“青春永驻啊!不然等到我遇见应星,早是糟老头一个了,他那时候貌美如花,哪轮得到我!”
景元知道他又用插科打诨来安慰自己,强行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应星静静喝着茶,手指紧紧捏着杯子,不动声色的宽慰他二人几句,把这位神策将军好生送走,回来就开始盯着窗外的雪色发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事到如今,他不甘心回头是岸。
他一意孤行地秘密安排着自己的计划,却终究没想到那符箓法力不够,只锁走了穹,将他留下了。
于是他死后,魂入十王司,终日浑浑噩噩。因与丰饶的借贷,他求脱无门,求死不得。他就这样在里头游荡了百余年,直到与昔日故人在此重逢。
得知消息来寻他的景元叹口气:“你何苦啊,应星。”
应星道:“我本以为我可以与他魂魄相守,没想到,没想到……我终究只是一介凡人,什么也做不到,还平白害了他。”
罗浮将军终究念着这手足之情,与十王司判官做了一场交涉,换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故人魂魄再入轮回,代价是抛却今后生生世世的长生种之身,只做个普通人。
但景元本人对此看的很开:“若是世间无好友相伴携游,对弈品酒,我活的再长又有何用呢?”
刃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切,闭目叹气。
为了应星这一通荒唐事,他的爱人,他的挚友,付出了多少沉重代价,他究竟何德何能。
而这在不知不觉中欠下的债又该去如何偿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一声门铃响起,刃头疼欲裂地睁眼,从梦里挣扎解脱出来。
窗外阳光正盛,身侧的穹还闭着眼睛,身上痕迹浅淡了不少,看着没有昨夜那么吓人了。察觉到刃的动作,他悄悄睁开了一只眼,又很快闭上。
再睁开,再闭上。
刃觉得好笑,敲了一下他的脑门,提醒道:“景元来了,你先……穿个衣服?”
穹慢吞吞地点头,往身上套衣服。刃看了两眼,不敢再看下去,先行一步出去开了门。
“呦。”景元说。
刃把他放进来,并不言语。因为昨天那个梦境,他现在看景元顺眼了点,而且总感觉有点挥之不去的愧疚感。
景元则完全没有察觉他的情绪变化,坐进那个单人榻榻米,翘着二郎腿,似笑非笑盯着刃的脖子和胸口露出来那块看,问道:“他呢?”
刃指了指卧室。
景元啧啧了两声:“瞧瞧,一夜之间,变化无穷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贱嗖嗖的语气把刃那点愧疚压下去了点,很顺理成章的没理他。
这时的卧室门开了条缝,里面探出个脑袋,小心翼翼的往外面看了看,接收到刃的眼神,才别别扭扭把门打开。
“嚯。”景元笑,“这位更是重量级。”
穹不自然地捂着脖子走出来。
刃轻轻吐了口气,默默站到了阳台,还贴心的关上门,准备静静独自面对这难熬的时间。
景元向穹招招手,示意他过来。穹就乖乖走上去,但手不肯挪开。
“好啦。”景元道,“不用遮了,都看到啦。”
穹这才把手放下来,梗着脖子摊手道:“超度我吧。”
景元问:“准备好啦?”
穹视死如归点头,“反正睡也睡了!我没有遗憾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景元有点破功,捂着额头笑半天,赞许道:“好好好,不错不错,那我开始了。”
“嗯。”
景元伸手,在穹的眉间轻轻一点,接着很快露出个惊讶表情。
“咦?你身上还真有丰饶之力啊,我原以为就画上沾了点呢。”
穹没懂:“药师,丰饶?关他什么事?”
景元摇头,表示你不知道我更不知道,然后说:“伸手。”
穹一知半解的听从景元的指示,伸出了自己两只手。
景元虚空画了个金色符箓,轻轻贴在了穹的心口处,和双手手心,待到几道金色光芒渗入穹的身体,换为一层绿色重新出现,景元又点了点他的眉心。
紧接着,左手摊平,右手并拢两指,在手心飞快划了个符号,只见他掌心也泛出和先前同样的金色光芒,又轻柔开口,像在哄小孩一样。
“出来干活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掌心光芒减弱,里面居然出现了个金色小人儿,手上拿着把巨大阵刀,威风凛凛,但是体积实在是小,看起来有点可爱。
那金色小人儿怒目圆瞪,大喝一声:“斩!无赦!”
而后刀风化作金光,向着穹的指尖劈来。
那光芒没碰到穹,只堪堪擦着他指尖而过,恍惚之间,穹好像看到自己的指尖好像有个铁锁一样的东西断裂开来。
这还没完,金色小人儿颐指气使的用阵刀指了指穹的脖颈,示意景元把它托上去,景元照做。而后又是一声威风凛凛的“斩无赦”,紧接着,景元又托着金色小人儿放在了穹的脚边,金色小人儿就着刚才的流程又来一遍。
不过脚下的锁链劈完之后,金色小人儿悠悠漂浮了起来,后撤蓄力一番,重重将阵刀里积攒的金色神力,如同打地机一般挥了出去,在穹的脚边突突了十几下。
穹有点恍惚,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
“好了。”景元笑眯眯的把手里的金色小人儿收了起来,“神奇不神奇,厉害不厉害?”
穹情不自禁给他鼓掌:“好厉害!”
“那当然啦,这可是我的神君。”景元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啊。”穹结巴道,“怎么那么、那么,我记得之前不是这样的。”
景元笑道:“我接手的时候也问过这问题,上一任令使说是因为战争早已平定,如今的罗浮海清河晏了几百年,神君就不愿意那么大张旗鼓了,总之是个好事。”
“对、对。”穹说,“然后呢?我怎么个投胎法?”
景元看着眼前的人,眼神柔软几分,情不自禁拍拍他的脑袋,解释道:“你的身上有丰饶之力,如今虽药王不在人间许久,但他的术法是作数的。刚才替你解了锁魂阵,激发了你身体里的丰饶力量,它为你铸成了肉身,你这辈子可以做个普通人了,开心吗?”
“啊?”穹愣了一下,“什么?丰饶赐福?怎么回事?”
“我想想从哪里说起。”景元温柔注视着他,“药师灭亡之时,罗浮的长生种一族就不再繁衍了,最后一批也早在五百年前就彻底消亡。在此之前的长生种族皆是受到了丰饶之力的缘故,你与他们相同,只不过是从鬼变为了普通人。其他的事情,比如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这力量,不如,我们去问问阿刃?”
穹还是呆呆地:“他不是不记得前世的事?”
“原本是该半点记忆也无。”景元道,“但我猜想,你的,咳,残存着应星的……咳,然后,咳,他也许已经察觉到什么了。”
穹一知半解,没懂这三个“咳”是什么意思,后知后觉般摘下了自己脖颈上那个招魂木,而后盯着自己的身体看了半天。
并不是景元诓他,他真的不需要聚魂也能现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穹下意识道:“会对你有影响吗?”
“会。”景元严肃点头:“会有很严重的低血糖,必须要每天一杯全糖乳茶。”
穹没觉得他不正经,点点头答应了。
看他这样子,景元更觉得好奇:“偷偷讲一讲,我上辈子是不是真的欠你的,我怎么总想对你好呢,真奇怪。”
“没有。”穹说,“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特别特别好。”
“是吗。”景元笑了笑,“那就当做是你比较和我眼缘吧。”
在这突如其来的狂喜中,穹没有激动太久,他很快郑重其事的退后些许,向景元鞠了一躬,认真道:“谢谢你,以后有什么事情请一定告诉我,我肯定飞着赶去跑腿,真的谢谢你,景元。”
景元拍掌:“那赶巧了,有件事确实是需要你帮忙!”
穹说:“洗耳恭听。”
“督促他做手工。”景元严肃道,“我真的很需要一个会动的狮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行。”穹答应下来,又喃喃自语般小声道,“这么长的时间,让应星变成刃,让鬼变成人,唯独你一点也没变。”
景元没听清他说什么,微微向他这边低头,示意他再说一遍。
穹就摇摇头,表示什么事也没有,转而又嘿嘿一笑:“你说他哭没哭?”
景元也笑:“应该哭了,去看看?”
“走。”
二人一拍即合,打开了阳台门。
听到身后动静,刃拿着烟的手微不可闻的抖了一下,而后镇定自若道:“他走了?”
穹含糊地嗯了一声,向前两步,从后面抱住了刃。
“我不需要安慰。”刃闭着眼睛吸了口气,语气中充满嫌弃:“撒开我,景元,别逼我把你扔下去。”
身后的二人没忍住,双双笑出了声,穹抱得更紧:“是我,阿刃,你也要把我扔下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刃掐了烟,转身,不敢置信的看着穹,面前的人完好无缺的站在他面前。
而他的手却抖的更厉害了些,缓缓抚上了穹的侧脸,对方则是乖顺的把脸埋进了他的掌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刃艰难开口。
景元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一番。
又道:“但我还是没搞明白,他身上这一道丰饶孽物的术法是怎么回事。”说完又感觉言失般的捂住了嘴,“啊,这个词语莫名其妙自己从我嘴里跑出来了。”
穹听的嘎嘎乐。
景元觉得自己有点多余,就拍拍刃的肩膀,“任务完成,回去补觉了,你们慢慢聊,这事如果聊出名堂来,也同我讲讲吧。”
穹点点头,和刃一起把景元送上电梯。
电灯泡走了之后,家里重归寂静。
刃回想起昨夜的梦境,感觉有些后怕,把穹捞进怀里用力抱紧,鼻尖亲昵地蹭着他的耳垂,仔细嗅闻他的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们相拥了许久许久,刃高高悬着的那颗没安全感的心才稳稳落了下来。他和穹缓缓讲起了昨天梦境里的内容,与画卷中的回忆不同,梦境更倾向于站在应星角度叙述的故事,其中就有那莫名的丰饶之力。
说完这一切,他的声音还低哑着:“都过去了。”
“嗯。”穹应和,“都过去了。”
“但是有一件事。”
“什么?”
穹从刃的怀里挣脱出来,说道:“景元他想要一个狮子,会动的。”
刃::…?。
刃深吸一口气,说:“你和他过吧。”
“!”穹不明白好好的怎么又把他往外推,“干嘛啊!”
“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穹福至心灵:“啊,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刃没好气:“什么。”
穹神神秘秘示意刃低头,把眼睛闭上。
刃不解,但是照做。
一个像羽毛般轻柔的吻落在了刃的嘴角。
穹钻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
“这件事就是,我真的很喜欢你,不管以前还是现在。”
end.
景元:家人们碰见俩下头男,贴脸秀恩爱就算了,说好的谢礼还让我等了仨月。但是伯牙绝弦真的好喝,喜欢喜欢,暂且原谅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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