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回国第二天穹收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是个跨国号码,他以为是此前住的酒店客服邀评,便不假思索的接了。
“嗨,你已经回家了吗。”那边响起个尾音九曲十八弯的男声。
穹看了一眼紧闭的书房门,压低声音:“干什么?”
砂金轻飘飘的笑声从听筒里传出来:“不干什么,想你了。你那边现在是白天?”
“嗯,”穹继续收拾起明天要给公司同事们送的礼物,“有事直说。”
“你走的那天我有事,没去送你,看看你生气了没有呀?”砂金说。
“完全没有。”穹说,“生意不顺利,来找我寻求安慰?”
砂金叹了口气:“这也能给你猜到…赌了笔大的,赔的血本无归,好惨啊。”
穹说:“把你的黄金筹码也输进去了?”
“原来你发现了呀,”砂金笑得很开心,“很喜欢那个定情信物?”
穹冷漠:“只是觉得能卖不少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砂金那边的声音停了几秒钟,穹只能听见些许风声和他的呼吸,过了一分钟,他的声音才又传了出来:“我可以给你很多钱,或者,如果想要继续演戏,我也可以满足你——你愿意来找我吗?”
穹不假思索:“不可能。”
“为什么?”砂金问,“我可以给你和你姐姐更好的生活,只要你愿意来找我。”
“去找你,然后呢?”穹说,“作为一个你一时兴起的玩物,在你喜欢的时候被你捧在手心里,在你不喜欢的时候被你弃之敝履吗?”
砂金没有回答,沉默了几秒钟才开口:“至少在我喜欢你的这段时间里,你向我提出的任何要求我都可以满足,哪怕之后我对你厌倦,也一定会给你足够的钱,还有房子和车,或者其他更多的东西。”
穹觉得他真是不可理喻:“不需要,谢谢。你其他床伴喜欢的这些东西,对我来说,都是轻轻松松就能获得的。收起你哄情人的那套说辞吧,黑丝孔雀男。”
这称呼让砂金笑了半天,笑完后遗憾的叹了口气:“真可惜,我还挺喜欢你的。希望等我处理完手头的烂摊子之后,能看到一个改变想法的你。”
“不会有那一天的,”穹说,“你就忙你的烂摊子去吧,再见。”
挂完电话,穹在心里复盘了一下刚才的对话,觉得自己真的很酷,抬头却看见星倚着门框,不知道听了多久,面无表情的缓缓举起手,给他鼓了鼓掌。
“黑丝孔雀男,笑死。”星说,“真是很难让人拒绝的甜蜜诱惑啊!”
“是啊!”穹说,“可惜可惜,对他实在是没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话虽如此,穹回过味儿来之后觉得自己说话有点重,于是辗转反侧半天,还是拿起手机试图用百科搜了搜砂金的资料,想看他说的那个烂摊子是什么,结果除却几天前的一个不知名小国动乱以外什么也没搜出来,而砂金目前人在B国,肯定跟他没关系。此人信息比持明老大的还少,新闻没有,连张照片都无,除却几家公司控股人写着名字以外再无其它,是实打实的幕后人。
穹只在P国一个边陲城市的孤儿院旧闻中搜到了他的一张模糊侧脸,想到他的身份,穹觉得不露脸也正常,于是转而搜起了这家孤儿院的信息。这家孤儿院刚建了没几年,赞助人那里落款的名字也并不是砂金。
于是什么坏消息都没搜出来的穹稍稍宽心,放下手机安心睡觉,他觉得砂金肯定是故意跟他装可怜,好在他心软的时候趁虚而入。幸好他心肠邦邦硬,根本没被骗到。
部分演员杀青之后便是成吨的单人戏份,拍摄工期很赶,常从凌晨就开始,到半夜十一二点才结束,中途休息也少。刃这种习惯做苦工的都有点遭不住,实在困的不行的时候,只能等拍其他演员镜头,在片场里找个地方藏起来打几分钟盹。运气好两场戏没排在一起的话,他就能多眯会儿。
萨姆有时候都找不着他。不过他很能自己妥帖自己,订了个半钟头的闹钟,给自己留了十分钟醒盹时间,窝在外景戏搭的一个山洞凼凼里面的躺椅上。
这地方是他之前发现的,觉得很适合睡觉,没啥人找过来。刃戴了个眼罩,听着外面的动静憋憋屈屈的眠。睡觉的时候有光照便很难睡的安稳,他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个梦,梦到萨姆急匆匆的来这找他,但不说什么事,只站在他旁边看他。
人的第六感有时候很奇怪,明明眼睛被遮住了,也没听到什么大声响,但刃就是猛地惊醒过来,然后一把摘了眼罩。
但面前的既不是萨姆,也不是别的剧组人员。
“嗨,”穹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刃感觉自己好像没睡醒,做了个梦中梦,过了好半天才从椅子上坐起来,握住穹的手腕,往自己这边拉:“你怎么来了?”
穹“嘿嘿”笑,跟他一起坐在椅子上,低头去翻自己的背包,边给他看里面的东西边介绍:“刚才我在外面发了一圈礼物了,没看见你,找你半天。看,这个是我给你挑的,会发光…这个是星给你买的,这个是给萨姆的,他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刃想说不知道,也想说这个发光高达有点幼稚但是他很喜欢,想问都去哪玩了,玩的开心吗,有没有想他。
乱七八糟的话在脑子里拼啊拼,他滚了滚喉结,却只说:“不知道。”
“好吧好吧,”穹说,“那晚点给他也没关系,我刚才问过导演啦,最近收工都好晚,辛苦辛苦,早知道你在睡觉就不打…”
剩下的话被封在了吻里。
刃轻轻吻了一下他,很快又放开,说:“我很想你。”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的吐露自己的感情。像扎根于深海里的暗礁,在海平面上探出了头。
他愿意主动把自己的心高高悬起来,等待穹牵动攥在手里的绳子,这感觉并没有他所想的那么可怖。
“哦、嗯。”穹挠了挠下巴,“我也挺想你的,之前总天天在一起,猛地分开一段时间还真有点不习惯…我还在P国看见个和你很像的吉祥物!说话哼来哼去的哈哈。”
刃看他拍的照片,不知道哪儿像,但是他说像那就像。刃自顾自沉默着听他说,垂着头回应,嗯着嗯着就把他捞在怀里,摸进了他的衣服,咬着他的肩颈舔吻,然后手一路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