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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空旷的控制室内,无数机器正一刻不停地运转,银白的屏幕上闪烁着一串串幽蓝字符,庞大的数据安静地在这里流淌。
这充满科技风的一切,本该森严冷肃,充满威慑。
然而主控的屏幕上,却播放着一幕幕令人血脉偾张的画面。
交叠的肉体、激烈的交合、淫靡的喘息……
观看着这一切的人面无表情,过于宽大的座椅在他的脸上投下阴影,毫无波澜的双眸仿佛某种无机质生物的瞳,不含半点属于人的感情。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十指交叉双手交叠,没有任何动作任何声音,却像是某种始终收敛爪牙的凶兽终于撕开了伪装,毫不掩饰地暴露出嗜血本性。
视频走到尾声,控制室归于沉寂。
他深深地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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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安静的室内,渐渐响起细碎的水声和低低的呻吟。
尺寸夸张的浴缸里,何炅正一丝不苟地清洗着怀中痕迹斑驳的身体。他坐在浴缸的一头,一手揽着昏迷的人避免对方沉入水底,一手仔仔细细地清理着每一寸被弄脏的地方。
那些射在他脸上、胸前、腰腹、腿间的白色体液,那些被鞭打、被磨破、被啃咬留下的血迹,还有那些水迹、尘土和脏污……
温热的水驱散了地下室的寒凉,也刺激到了敏感的伤口,撒贝宁吃痛地微微挣扎,却被身后之人毫不留情地镇压。
何炅极其认真地揉搓着掌下遍体鳞伤的肉体,却没有因对方的不适而放轻力道,动作间不带半点怜惜,仿佛只是在清洗一个被弄脏的玩具。他甚至还给对方打上了沐浴露,丝毫不顾及会对伤口造成的刺激。
洗完一遍,他重新放了一缸温水,这一次清洗的重点,是被射满精液的后穴。
修长的手指撑开红肿的穴口,探入被过度蹂躏的内部,勾出一部分液体,又探入更多手指引入温水。他们射得太深,手指无法触及,何炅便将软管插入小穴,向内注射灌肠液。
“唔……”撒贝宁痛得低低抽气,却始终没有醒来。先前的情事完全耗尽了他的体力,即便隐隐约约有意识,他也无力睁开双眼。
注入的液体越来越多,撑得小腹都微微鼓起。撒贝宁不适地挣扎痛呼,何炅却依旧不为所动,以极为冷淡的语气命令他好好含住。
注完一袋,何炅将他抱到马桶前,示意可以排泄。如此一连三次,直到排出的液体完全清澈透明,何炅才将他放回浴缸,在温热的水中滴入精油,随后脱光衣物穿着浴衣踏入缸中。
他坐在浴缸里,从后方环抱着昏迷不醒的人,轻吻着那个还在微微渗血的齿痕,冰冷的表情终于微微缓和:“我的撒撒……”
他抚摸着怀中人的每一寸肌肤,摩挲着每一个齿印每一个吻痕每一个伤口,接连不断的吻一个个落在肩背和后颈,硬挺已久的性器隔着浴衣在腰间磨蹭。
终于,他撩开薄薄的浴衣,手指将灌肠过后格外松软的穴肉撑开,缓缓将滚烫硬物插了进去。
撒贝宁无力地低低呜咽。
何炅并没有开始抽插,而是随着按摩浴缸的节奏轻轻晃动,利用内壁无意识的含吮安抚着自己的欲望。他紧紧抱着身前的人,头埋在颈窝,保持着这样连为一体的姿势,许久没有动作。
——像是在拥抱一件失而复得,或者得而复失的珍宝。
撒贝宁挣扎着想要醒来,却始终无法找回自己的意识。仿佛看出了他的意图,何炅取过一旁的注射器,给他打了两支营养剂,又以接吻的方式喂他喝下一份营养液。
不久,撒贝宁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嗯……”稍一动作,后穴中的异物感便更加鲜明。
操,昏迷了都不放过我,这群混蛋良心不会痛吗?
“撒撒,我的撒撒……”何炅舔吻着他的耳垂,将那一点软肉含入口中舔玩吮咬。
撒贝宁浑身一僵,又迅速恢复如常:“何老师。”
“是我。”何炅低低一笑。
“为什么连你也……”他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也什么?”何炅用力一顶,撒贝宁一下就软了腰,无力地瘫倒在他怀里,“也对你有欲望,还是也喜欢你?”
撒贝宁并不相信“喜欢”这个词。在他看来,这荒诞离奇的一切,不过是这群变态在强烈的刺激与愤怒之下突然发神经的疯狂举动而已。
“因为你身上总是散发着一股你很好日的气息。”
“………”
何炅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想,我可不是在开玩笑。就是这样,温暖的、阳光的、纯粹的、透明的,像是集合了世上所有美好的干净的东西,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独占,又想要弄脏的气息。
身处黑暗之中的人,总是渴望得到救赎,总是渴望看到光。
——而你就是光。
如果你跟我们一样,生来就属于黑暗,或许我们都不会轻举妄动,而是会选择各自布下天罗地网,等
', ' ')('待你一步步踏入其中。
然而,我们的立场天生对立,我们的矛盾不可调和。
——既然注定得不到,那就彻底毁掉吧。
如果我一个人做不到,那就集合所有人的力量。你太强大了,我没有把握单靠自己将你留下。想要得到,总要付出,我不愿杀掉你,更不想你逃离,那就只能接受和他们共享这个结局。
……虽然,看到他们侵犯你的时候,我连他们都想亲手杀掉,想拧断他们的喉管,剁碎他们触碰你的双手……
但比起你……我还可以忍耐。
所以,不要再激怒我了,我的撒撒……我已经不确定,我还会做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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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我?”为何如此笃定,卧底一定是我?是有人告密,还是哪里留下了破绽?
“因为,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选项,剩下的即使再不可思议,也必定是正确答案。”何炅充满占有欲地将他整个人圈在自己怀里,四肢紧紧地缠在他身上,却并不急着满足高昂的欲望,因为比起抽插,他更想要确认这个人的存在,“你的伪装和陷害的确十分完美,然而没有破绽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绽,太过完美反而令人生疑。或者说,你甩锅的对象实在配不上你之前表现出来的智商——这很正常,毕竟不是谁都能达到你的高度。”
撒贝宁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问完了吗?你想知道的东西。”
撒贝宁点了点头。其他的都不重要了,或者说,没有询问的必要了。诸如会不会放我走之类的蠢问题,还是不要拿来浪费时间比较好。
“那么,轮到我问你了。”何炅温柔地抚摸着他的颈项,在动脉的位置徘徊不去,“你可以隐瞒,可以沉默,唯独一点——不可以对我撒谎。”他叹了口气,“……我会相信的。”
撒贝宁微微点头。
“第一个问题,我们的相见,是蓄谋已久,还是意料之外?”
撒贝宁顿了顿,似乎有些意外他最在意的竟然是这个:“当然是巧合。律师这个身份,是我明面上的伪装之一,从出生到死亡,每一天的生活都有迹可循,而那个案子,不过是我维持律师人设的日常任务而已。”
身为警署综合部门的劳模出勤人员,他的伪装身份多不胜数,律师、检察官、演说家、探险者、导演、主持人、话剧演员……各行各业,应有尽有。
而何炅明面上的身份是阿拉伯语系大学教授,他温文尔雅,斯文俊秀,天生笑唇看起来亲切随和,对学生永远充满耐心,又认真负责,深受学生的尊敬和喜爱。
某一次,撒律师的委托人正好是何炅的学生,于是两人相遇了。优秀的人总是互相吸引,两人相处之后深觉投契,便逐渐成为友人。
当时何炅已经加入「无罪」,并在极短的时间内掌控组织成为首脑。「无罪」原本的组织者虽然打算惩戒坏人,却并没有违法犯罪的胆量,他们所做的不过是用一连串的恶作剧来吓唬人而已,何炅看不上这样的小打小闹,便稍作修改使得连环恶作剧变成了足以致死的闭环杀人手法,吓到大家的同时也赢得了他们的狂热尊崇,顺理成章变成了组织的唯一首脑。
他虽是所谓的“人类灵魂工程师”,实际性格却冷漠残忍,对人命不屑一顾,藐视一切规则和法律。他觉得教师这个职业枯燥得令他厌烦,杀人反而是个不错的发泄渠道,组织“替天行道”的宗旨刚好也是个合适的挡箭牌——世人从不缺乏英雄梦,打着惩戒罪犯这样的旗号杀人,对大多数人来说,总是更容易接受一些的。
掌控这个组织后,出于职业性的强迫症,他开始对「无罪」进行系统性规划和改造。组织的发展需要人才,刚好撒律师是他心理预期的最高配置,于是,一系列调查和试探之后,撒律师受邀成为「无罪」的一员。
何炅低低一笑,奖励性地亲吻他的脸颊和嘴唇:“很好。”至少在我提起「无罪」之前,我们是真心相交,是真正的高山流水心有灵犀。
不是你怀有目的故意接近,而是我看走了眼,你顺势而为。
——也不算看走眼,就算早知道这家伙是条子,他还是会和对方惺惺相惜。他一向自视甚高,少有人能入他眼,而撒贝宁,是难得能和他思维共振,甚至偶尔略胜一筹的人。
“第二个问题,为什么能够容忍「无罪」这么久,或者说,为什么能够潜伏这么久?”
四年了。
四年共事,撒贝宁已成为「无罪」大多数人眼中的灵魂人物,即便在何炅心中,他也已经走上神坛。
其实何炅并不在乎他的答案,也没有那么在乎他的身份,他更在乎的是,为什么撒贝宁仍旧毫不动摇地站在警署那一边?四年了,难道他的心中就没有哪怕一点点的犹豫和不忍吗?
“何炅,你误会了一件事。”撒贝宁笑了,这个笑容轻松而愉悦,任谁看到都会忍不住随着他露出笑容,“没有容忍,也没有潜伏。”
“我加入「无罪」,并不是以卧底的身份,亦不打算忍辱负重传递消息,
', ' ')('以备有朝一日将其摧毁。
“我只想掌控它。”
“天降正义、惩戒罪犯,这样的犯罪组织并不少见,但从没有哪一个,能将这个准则贯彻得彻彻底底——它们总是在赞誉声中越走越偏,一味享受着杀戮的快感,追求行走于刀锋的刺激,它们打着正义的旗号来满足一己私欲,却忘记了正义究竟是什么,最终堕落得与罪犯一般无二,甚至变成了执法者的阻碍。
“太糟糕了。”他皱起眉头,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和鄙弃,“连自己的信念都无法坚持,连自己的准则都可以背弃,这样的人,根本没有资格代替法律。”
何炅无声苦笑——真抱歉,我比他们还要糟糕。
“所以,在接触到「无罪」的时候,我想,有如放任它一步步堕落,崩坏到警署不得不出手,不如由我来掌控这一切。”
“光明的世界并非一片光明,总有些东西,需要放到暗处来解决。”
“我们的理念其实并非不可调和。你们追求的是惩戒坏人的快感和成就感——或许还有反社会人格想要的杀戮与刺激——而我想要的从来只是正义。只要由我来确定目标的人选,只要由我来决定罪犯应有的惩罚,只要由我来控制「无罪」的走向,那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何炅捏着下颌扭过他的头,亲吻他璀璨夺目的眼眸。那双眼中仿佛跃动着永不熄灭的火焰,灼灼烈烈,漂亮至极,却一不小心就要灼伤人眼。
“所以你说——所有你参与的案件,你给予他们的,都是法律本该给予的结局。”
于「无罪」,何炅带来的是杀戮,撒贝宁带来的则是秩序。
他给这个组织制定了一整套规则,从目标选择、对象评级、案情查证、罪行判决、计划制定等一系列的前置准备,到真正的计划执行、计划变动、突发情况应对,乃至善后和任务评级、任务总结等,都有精细到令人发指的规定和细则,尤其前置准备的部分,向来由他负责,即便偶尔交给别人,也要层层审核之后,由他作出最终决定。
他对任务目标的评定,苛刻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因为他从不相信委托人的一面之词,他总要竭尽所能找出真相,理清每一条逻辑每一个细节,直至彻底确认无误才会下手。
——他的确有能力,将「无罪」的任务目标限制在死刑犯之中。
“唯独法律有资格评判触犯法律之人。”他的神色坚定得有些刺眼,“你们所谓的‘正义’,所谓的‘民意’,都显得模糊暧昧、含混不清,充满了主观性和不确定性,并不适合作为审判的标准。”
这样对法律近乎偏执的信奉和坚守,并不是没有引起过何炅的疑心。只是……
“我原本以为,你对法律和执法机关的信心,早已被贾少爷案消耗殆尽。”
贾少爷是个残忍跋扈的高干子弟,所作所为性质极其恶劣,任谁看到都要骂一句丧尽天良。当时「无罪」搜集了大量能够定罪的证据交给警方以及贾家的政敌,满以为能将他判处死刑,不料贾家轻而易举将人捞出,换了个人入狱顶罪,一番动作之后网上相关言论完全消弥,连政敌也在一系列利益交换之后选择放弃追究,让此事不了了之。
这引起了「无罪」所有人的怒火,于是何撒白三人齐齐出手,在里三层外三层的严密保护之下取走了贾少爷的性命,并在案发现场留下了“NZND”的专属标记。自此,众人对警方的信任跌入谷底。
“我从未对法律失去信心,因为有错的从来都是人——是执法者、掌权人,而不是法律本身。”
“可是你却在为这些人效力——”
“因为犯错的从来只是少数!是你们太狭隘,看不到有多少人在守护着这一切,看不到有多少人在付出努力、付出代价乃至于付出生命!你知道这世上每分每秒有多少命案在发生、有多少罪恶在蔓延、有多少生命在逝去!?你只看到他们庸碌、腐败、无能,你又何曾看到他们究竟背负了多少又解决了多少——唔!”
何炅将他转了个方向压到浴缸里,狠狠堵住了他的唇!
——我不知道,我的确不知道,我也不需要知道。
我只知道,在你眼中,我们不是同伴、不是英雄、不是正义的守护者,而是黑暗中孶生的见不得光的苔藓和臭虫!
两人倒在浴缸里,溅起巨大的水花。撒贝宁被他压到水底,想要挣扎反抗,却被下身骤然加剧的动作顶得浑身无力。
何炅深深地吻着他,带着勃然怒火和隐忍已久的欲望。
撒贝宁很快软倒在他身下。即便到了这种时候,他竟然还有心思想,幸亏自己肺活量不错,不然恐怕要被这人活活憋死……以及,真不想喝洗澡水啊……
“哗!”许久之后,两人破水而出,大口大口地喘息。何炅满腔沸腾的怒火和撕裂般的痛意似乎在刚刚的窒息中得到了缓和,他靠着浴缸,让撒贝宁跨坐在他的欲望之上,一边握着柔韧的腰挺腰抽插,一边抚摸着对方被吻破的唇:“抱歉,我失态了。”
撒贝宁沉默。何炅在他
', ' ')('面前向来温柔沉静,除了之前摊牌之外从未如此失态,此时他虽然面带微笑举止如常,却莫名让人不寒而栗,仿佛某种极其恐怖的凶兽正虎视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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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问题,为什么要对甄凶他们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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