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见少年有动静的方承意扭头一瞧,少年手已经滑落在船舷外,枕着船舷睡得正香。方承意手里攥了攥少年为自己遮雨而未收回去的披风,眸色又沉了几分。
“这倒是,意料之外。”
趁人之危不为君子。方承意一直秉承这样的理念,所以他只是挪步坐到了少年身侧,扶起他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免得他被波涛打湿,又将那披风在裹他身上紧了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安心的人在身边,碎梦似乎睡得格外安稳,平日总有梦魇缠身的他意外的平和,枕在方承意的胸膛上安静的阖着眼。
夜风微凉,方承意索性把他半个身子都揽入自己怀里,两只手将少年的双手包裹在自己手心里。少年的指尖凉津津的,而方承意的体温从他的掌心传递过来,海中的水母群逐渐散去,只有明月将二人的影子映在海面。
低头看去,他歪着头贴在自己胸膛上,一只白净的耳朵就这么暴露在面前。怀里的少年睡着了原来是这样安静,方承意想着这般,心跳都似乎有些乱了章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君子不趁人之危,君子不趁人之危。方承意在心里给自己絮叨了两遍,还是欠了身子,附身将唇贴近少年的耳根。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耳侧,睡梦中的少年似乎有些痒,抬着肩膀蹭了蹭自己的耳朵,顺带着连侯爷的唇瓣一起蹭了蹭。方承意的呼吸不由得又重了几分,终于缓缓吻上那微微发红的耳根。
他是紧张的,紧张少年会不会突然醒来,紧张他会不会因此恼怒,紧张他会不会因此再也不见自己,更紧张,自己会不会要永远这样偷偷摸摸的按着自己心里翻滚着的,呼之欲出的爱意。
他必须步步为营的,像今日这般引他入局。
他留恋地撤了撤,怀里的人没有一丝一毫动作反倒让他松了一口气,于是又得寸进尺地轻咬上那耳尖,白皙的耳尖瞬间涨红起来,不知是因为自己下口重了,还是那身子的敏感。方承意得寸进尺地含了上去,顺势把少年整个人抱到自己怀里,一手箍着他的腰,一手攥着他的小臂拥着他的后背。
当他再度放过少年的耳朵时,那里已经红了个透彻,仔细看去还有浅浅的牙印痕。方承意抬手轻捏少年脸庞让他侧脸过来,俯身将要吻下,二人鼻翼交错,呼吸对撞,唇瓣似碰非碰地挨着。但他却看着少年祥和的面庞滚动了下喉结,终于是压了压心头的情难自持。
碎梦醒过来是由于船到岸的撞击,他伸了伸由于蜷缩在船舱快要麻木的四肢,困惑地揭开自己身上盖着的披风。方小侯爷正游刃有余地放下船桨,踏下船去。
“我竟,睡着了吗?”少年不好意思地挠头,刚睡醒的嗓子带着一丝暗哑,落在方承意眼里显得毫无防备。
“有幸让本侯撑船的,你,还是头一例。”方承意勾唇轻哼,抬手拉一把刚从船上起身的少年。没发现一丝异常的少年窘迫地下了船,有些狼狈地开口:“那,作为补偿,我护送侯爷回去吧。”
方承意出奇地没拒绝,却待二人到了他落脚的府邸后,强硬地把人留了下来,还让宋尧给少年单独辟了一件客房。
翌日,碎梦少侠是被方承意拎着上了那艘空荡荡的大食商船的,空荡的半边货仓和雷火烧焦的痕迹摆明了是被人截了船,这痕迹似乎与自己熟悉的敌人有关。瞧见了有关镜天阁的线索,少年不禁眉目一喜,冲着方承意道:“侯爷,不妨你我联手,去查这商船被劫之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哦?看来是找到了你想要的线索吧?”方承意挑眉,抬眼就看到少年那一只被啃的略带红肿的耳朵隐在他碎发下,与另一边显得格外不对称。
“目前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不是吗?”少年对他狡黠地笑笑,“侯爷可愿?”
方承意摇着扇子看了他半晌,终于开口安排到:“先在这等着。”语闭,他转身上了岸,心中已经了然地梳理盘算起来。
机不可失。他想。
不多时,方承意安排着人手抬着几箱东西上了船,仍是游刃有余地摇着折扇,邀请少年同他共赴一场鸿门宴。“侯爷既敢深入龙潭虎穴,我又何惧,自然奉陪到底。”少年意气风发地笑着,毫不带怯地应了他。
踏入幽冥岛本身就是一场豪赌,凶神恶煞的海盗点着明昭侯的名讳只放了二人上船,方承意侧脸看一眼,少年碎梦抱刀而立,身子骨不算壮硕却挺拔,目光如刃地扫视着船上每一个人。
“难道孤身犯险就是侯爷的打算,若是我不来…”“你我加起来共有二人,何来孤身之说。”方承意波澜不惊地摇着扇子,受着海岛蛮人粗俗的夹道欢迎之礼,抬眼就点出了那藏于人后的女首领鬼鲨。
不愧是阅人千面的明昭侯。少年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瞧着方承意与那女首领周攥着,心中不免敬佩到。三言两语间,那飒爽豪气的女首领已然被捏住了把柄,阴沉着脸将二人请了上座。
“此酒名为‘十八关’,取十八罐烈酒混为一坛,喝一口似拔舌,第二口如吞刀。一口为一关,关关难过。”鬼鲨大刀阔斧地坐在主位,扬手端着酒碗挑衅似的看着二人,“喝下三碗十八关,兄弟们才真的佩服,你们二人谁敢与我共饮?”
“本侯倒是有些兴趣。”方承意随即举盏,却被碎梦一把拦了下来。
“我来。”少年站起身,端起方承意的酒盏昂首一饮而尽,辣酒入喉,第一口就把他烫的没了知觉,只觉得胃里翻腾着要冒出火来。第二盏下肚时,仿佛喉管里浇入股股岩浆,唇边亦是淌出吞咽不及的酒水,顺着脖颈滑过少年的喉结,隐入了胸膛。倾第三盏酒时,少年明显地晃了一下身子,险些松了酒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方承意不由得要伸手接过他的酒盏替他饮了,却被他一手推开:“你比我聪明,你还要留着脑子谈判。”话音落下一昂头,少年讲那盏烈酒一饮而尽。
头痛欲裂,耳鸣声起。少年晃晃悠悠地倚在了靠背上,听那小侯爷扔下一句不知深浅,站起身来冲着那首领走去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那步子有些…急切?
不知道过了多久,碎梦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撬着自己的唇瓣,那力度有些凶狠,危机感占领了混沌的意识,于是他松了点牙关一口就咬了上去。
方承意被他猛的咬住了拇指,少年像只半梦半醒的小豹子,力气倒是不小,半颗虎牙一下子就刺出了鲜血。
“张口。”方承意顺势把拇指往他舌下顶,掰着他的下颚撬开他的嘴巴,另一只手把一颗醒酒药顺着就塞了进去。
鬼鲨抱着臂看着船上二人,适才那明昭侯的小侍卫醉的不省人事,那千尊万贵的明昭侯却不愿假于人手,旁若无人似的两手抱了他来船上才取出药来喂下。小少年乖顺地就着方承意的手咽下几口水,紧皱着的眉头才松散几分,看上去没有那么难受了。
“明昭侯,希望你能信守承诺。”鬼鲨首领一抬手,几坛“十八关”送到了船上,她勾唇一下,摆摆手转身走了,“我这三不管之地没啥好酒,这十八关侯爷带去尝尝。”
船从浓雾中驶出时,太阳将将落到海平面以下二人被交接到了己方的大船上,方承意把腿脚虚浮的少年扛着肩膀带回了房间,挥手把进来伺候的下人遣了出去。少年一手垂在床沿,侧脸向内趴在床榻上依旧难受的紧。
方承意坐在凳上,给自己斟上一盏十八关昂首喝了下去,烈酒入喉饶是千杯不倒的好酒量也不免沾上些许醉意。这酒与他所知的一样,十八般烈酒,辣口的、上脑的、烧心的,更有一味催情的,混在其中。方承意昂首喝了三盏,依旧面色如常,稳步走至榻前坐在了少年身旁。
青丝凌乱,覆着少年半张脸,那发丝下藏着的若隐若现的绯红一直染到了耳根。方承意坐在那榻上,合了折扇轻轻拨开他脸颊碎发,冰凉的扇骨让他发烫的脸颊不由得舒缓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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