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季青叙述中详尽的细节来看,他就知道这一大段经历应该是真实的。
可这要是真的,就真如那位委员之子楚若云所说的‘你的档案会有专人处理,不会留下任何瑕疵’了……
季青本人的档案上根本没有他曾任职于千江集团的信息。即便是将季青的事迹告诉田兴儒的那位纪委,也不知道季青的这段工作经历。
田兴儒又问:“你拒绝了楚若云的邀请,但你后来还是去了银行,这是怎么回事?”
“被人骗得血本无归,走投无路了。”季青道。
离开千江后,季青带着母亲和一小瓶父亲的骨灰在国内四处走了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季文进生前十分忙碌,一家人很少有闲暇时光相处。如今季文进走了,季青辞职,倒是有了这么个时间。
可即便季青的身体在与母亲游山玩水,他的心依旧被困在京郊的千江工业园中。被高盼山针对的经历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噩梦缠身,彻夜失眠都是常事。
和刚走出大学校园时那个志得意满的自己比,如今的季青只觉得身心俱疲。
两个月后,季青和母亲从外地回京。当晚,他就接到了楚若云的电话。
原来在他出门旅行的这段时间里,楚若云一直在给他家里打电话。得知季青只是去旅游后,电话另一头的楚若云松了口气,询问起季青未来的计划。
只是提到这个话题,季青的心就猛然加速。他感到不舒服。
这两个月来,他日夜反刍自己在千江的痛苦遭遇,完全没想过未来的事。之前母亲也问过他几次,他都找借口敷衍了过去。如今被楚若云这么一问,季青只觉得被人逼到死角里。
不知为何,比起母亲,他现在更不愿一事无成地面对楚若云。或许是因为他拒绝了对方的帮助,却没能做到更好。也或许是,他不想在恋慕自己的人面前袒露无能的一面。
沉默片刻后,季青含糊地将这个话题敷衍了过去,找借口撂了电话。当晚又是一夜无眠。
季青不愿面对楚若云,可楚若云却对季青穷追不舍。
因此,当第三次接到楚若云的电话时,季青忍无可忍——更准确地说,是恼羞成怒道:“楚若云,我不喜欢男人。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只是在逃避现实,逃避自己的无力与软弱。但他实在张不开向对方求助的嘴。
十几秒后,楚若云摔了电话。
季青松了口气,感到一丝堕落的解脱。
本以为没有楚若云,他就会好受一些。可事实上,他梦中的梦魇反而又多了一位。
他开始梦到楚若云向他人埋怨自己好心被当驴肝肺的画面。梦到楚若云移情别恋,和新的情人讨论自己曾经看走眼的经历……每次从有关这个男人的梦中醒来,季青的眼睛都红得可怕,脑中也萦绕着疯狂恐怖的想法。
他想杀了自己,也想杀了楚若云,更想杀完楚若云再自杀。但等他从气头上过去,他又会因自己产生过这种反社会想法而更加痛苦。
就在季青的睡眠问题越来越严重之时,他忽然接到一个人的电话。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季文进生前的顶头上司、商务部部长项伯雄的儿子项飞。
小时候,季青偶尔会跟着父亲去项伯雄家做客。那时的他只知道项飞哥哥是‘混世魔王’。上房揭瓦,不爱学习,极其淘气。他甚至亲眼见过项伯雄体罚项飞。年少的项飞被父亲用竹棍打着屁股,嘴里却不服不忿地叫着‘我就不学!我就不学!’给项伯雄气得半死。
季青记得,每次听到父亲夸奖季青的话,项飞望向他的眼神都厌恶至极。
「季青,好久不见了,最近怎么样?」电话另一头的项飞热情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就那样吧……”季青收回思绪,叹息道。
「前段时间忙,本来想等有空去看望季叔叔的,没想到……唉,季青,你要节哀呀。」
“我懂的。”
「对了,听人说你最近有空,正好我有个朋友想找人一起做古董和工艺品生意,你有没有兴趣?」
“我没接触过古董。”季青迟疑。
「没事。那小子是文化厅李厅长的儿子,你不会的他都可以教你。」项飞笑道,「这行可是暴利。接触的客户都有头有脸的。就算你只干几年,积攒的人脉和资金都够吃半辈子了。」
“我真不懂这些,要不我先去了解一下……”
「季青,等你搞懂黄瓜菜都凉了。懂不懂的先来试试,都是兄弟的买卖,不怕你搞砸。」
项飞在电话里劝了季青许久,直说那李厅长的儿子在运作古董,现在琉璃厂那边的铺子懒得分神管了。但一年挣几十万的买卖白扔了可惜,就想给亲近的兄弟做,自己得个人情。他是觉得自己没来得及去看老季司长一眼,心里愧疚,才想把这铺子替季青要过来。
季青脸皮薄,在人情世故方面缺乏经验。听完项飞一番话,想到自己现在确实没事做,便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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