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虚竹摊开了掌心，只见上头都是巧克力，因为热度有些融化。他微微一笑：「嗯。」
他偏心的厉害，可纪安生还不知道，着急忙慌找了Sh纸巾替他擦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纪安生的身高在男人的标准来看也不算矮了，但儿时并不完整的成长环境也的确让他没怎麽长身T。
苍白瘦弱，又老是窝在角落里看书。他看上去仍旧是娇小了一些。
可明显看见骨头和血管，那惨白的手，捏着纸巾，另一手牢牢地抓着柳虚竹。
看起来好小，柳虚竹想着。
「虚竹，你看过Ai情电影吗？」纪安生替他擦完手以後突然问道。
柳虚竹愣了愣：「嗯，当然。不过是什麽类型的？」
纪安生特别喜欢他这一点，不论对什麽话题都会全神贯注，认真以待。
可他不晓得，柳虚竹只对他如此。
「我前阵子出了一本散文。你知道的吧？我昨天在你家看见了。」纪安生继续道：「我那时候看了很多Ai情电影，高成本的剧情片也好，低成本的俗烂剧也罢，我都看了不少，然後我感到很羡慕。」
「羡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嗯。为什麽戏里的人，总能那麽笃定的拥抱住那个曾经失去的背影呢？在Ai情片里，通常都会出现一个可大可小但一定会导致分手的误会，俩人分开以後，再重逢，彼此都成长释怀，可能一年可能十年，为什麽他们依旧能那般相信的扑进那人的怀里？明明分开的日子里，那个怀抱可能拥抱过了无数自己不知道的春夏秋冬，为什麽还能确信对方还会继续喜欢着自己？自己无法忘怀，也不代表对方也会原地踏步不是吗？可很奇怪的是，在电影里对方通常也会魂牵梦萦，毫不抗拒。」纪安生看着他：「不管做错了什麽，不管分开了多久，都还能义无反顾扑上去拥抱的人，知道他绝对不可能推开自己的人，我也好想拥有。」
纪安生是不能犯错的。
做错事就会被阉割与抛弃。他不能对不起所有接纳他的人。必须听话。
「我现在就是在做错事不是吗？如果被知道了，他们肯定不可能原谅我。」纪安生又道。
柳虚竹看着他：「老师。追寻自己的内心不是做错事。也许依我的价值观与道德观来说这些话并不是那麽有说服力。不做错事的人生是不存在的。犯错也没关系，因为总有个人会出现，在即使众人挞伐你、背弃你的时候依旧对你敞开双臂不是吗？我愿意当那个人。」
纪安生还来不及答话，柳虚竹便凑上前，他愣了一下，紧紧闭上了眼。可过了一会，只听见下车铃声响起。
纪安生缓缓睁开了眼。
「到了。」柳虚竹明智的当作什麽也没发生。
纪安生以为他要吻他。这太可Ai了。
「喔……喔。」纪安生整张脸都红了，他局促地猛然站起身，哐地一声撞上了头上的栏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柳虚竹连忙将他拉了过来，r0u了r0u他的脑袋，不能笑，柳虚竹想。
他一直表现自然，因此纪安生也很快便安定了心神。
第一站，柳虚竹先带他去了附近的早午餐店。
那是一家以温室作为构想的店，玻璃的外墙里面种满了热带植物和漂亮的花。
纪安生很快就被x1引了目光。
「花都是假的。」柳虚竹只看了一眼便道。可以说是十分煞风景了。
「你怎麽知道？」纪安生一出门便像个小孩子。
柳虚竹看向他，神情温柔：「纹路和气味。那些东西都是Si的。」
他用了Si这个字，而不是先前使用的假。
Si这个字，提起来总会有些沉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用看的就能知道吗？」
「嗯。活生生的叶子是会呼x1的，可不论什麽植物都难免会有气味，但这里面除去冷气过强不可能适合热带植物不打紧，还一点虫或是味道都没有。植物的纹路不可能整齐相同，但那几片叶子上面的花样一模一样，不是吗？」柳虚竹答道，一面低头看着菜单。
「你是一个观察力好入微的人喔。」纪安生感叹道。
柳虚竹想，大概是因为自己是个神经病。总是会花很多时间看许多微不足道的事情。
「是吗？」他云淡风轻：「也许是因为我常常需要冷静脑袋，那种时候就会强迫自己把一切都看得入微。很管用。」
其实一般正统的心理变态是不会感觉到自己有问题的，因此在柳虚竹看来，他自己应该没什麽问题，可每当他这麽想，内心深处便又会有不正常的念头浮上心头。
他的确跟世界上的人不太一样。即使他并不想承认也是一样。从认识纪安生的那一刻，他的那一刻开始，柳虚竹便察觉到了自己不太一样。
察觉这点以後，本想学医的他转向选择了心理系，又在选择学校时因为纪安生的原因选择了在心理方面不那麽顶尖的大学，虽然也因为这样得到了学费全免，还因此真正认识了纪安生。
是好是坏都不好说，可触碰到纪安生以後的确让他的症状好了许多，同时也恶化了许多。
「虚竹我不知道能不能问。」纪安生又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老师想知道的，我都会回答的。如同你说的，我们的关系像是治疗。可病人不只有你而已。」柳虚竹答道。
「你一直说自己不太正常……」
「y要说起来的话，」柳虚竹知道了他想问什麽於是答道：「我的情况很像是那种惩罚游戏经常见的。不知道您有没有看过，把一个人关在一间极度狭小的玻璃屋里，头上是一颗不停充气的气球，一开始很轻松，但是气球越来越大，挤压着空间，整个人都被压在玻璃上，逐渐呼x1不到空气，活在随时害怕气球爆炸的焦虑之中。」
他又用了敬语，每当他思绪混乱或是逾矩时嘴上总会变得有礼，那像是一种生理机制，大脑有意识的在压抑情绪。因为害怕气球爆炸。
「所以严格来说，其实我是一个很容易情绪失控的人。只是又刚好擅长忍耐。」他下了结论：「而忍耐的过程我会用或是观察的方式强迫自己分心。」
「如果不忍耐会怎麽样？」纪安生问道。
「也许会杀了你再肢解也不一定，把JiNgYe全S在你残破的碎片之上。」柳虚竹看向他毫无表情。纪安生闻言愣了愣，随後只见柳虚竹微微一笑：「骗你的。我没试过会怎麽样，但绝对是不能的吧？那种做错事，可就不是还会再有人拥抱的情况了喔。」
纪安生只觉得背脊发凉，这男人危险得让人忍不住想探寻。明知不可为，却仍难以压抑自己如同飞蛾扑火，明知结局必定迎来自取灭亡，却仍旧难以克制对於火焰未知而迷人的光亮产生向往。无视危险，义无反顾往里跳。
也许被他拥抱虽带来温暖却亦可能会被烧成灰烬，可他在乎吗？纪安生想，也许自己便是渴望被他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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