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宴西温柔答复道:“小李已经接她们过去了。”
安檀没别的事情可问了,空茫道:“原来都安排好了啊,就等我了。”
容宴西听她这话说得绝望,想安慰几句又怕反倒起了副作用,只默默在保证平稳的前提下加快车速。
他们抵达殡仪馆时,一身黑衣的白琴书已经提前等在大门外了。
容宴西刚停好车,扶着安檀走过去,白琴书便满眼心疼的走过来,先给了安檀一个拥抱,哽咽道:“可怜的孩子,几天没见怎么憔悴成这副样子了。”
她在容宴西一个劲儿的摇头下止住了接下来的话音,只抹着眼泪,轻拍了几下安檀的肩膀以示安慰。
安檀站在晌午时分的阳光底下,数日来第一次有了活着的感觉,只是没了爸爸的人间实在太冷了,她顶着刺目的阳光,仍旧觉得冷意深入骨髓。
白琴书挽着安檀的手,跟容宴西一边一个的护着她往里面走去,路上温言同她说了几句眼下的情况。
“……你妈妈还是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刚看到你爸爸的遗容就悲伤过度哭晕过去了,你妹妹现在已经是个能顶事的了,这会儿正陪她在旁边的休息室里等着。”
安檀动作机械的点了头,连自己是在往哪里走都不清楚了。
容宴西特意走到前面去替她们开门,在路过台阶时不忘出声提醒:“小心。”
安檀本能的随着他的话音抬高脚步,仿佛灵魂已经先一步的去了,等真得站到灵堂里,看到父亲的遗像,才恢复感知的能力,踉跄着扑了过去。
告别仪式遵照安建生前的要求,办得简单朴素,灵前供着他素日爱喝的茉莉花茶和水果点心,旁边还摆着几盆散发着芬芳气息的桂花。
这样具有浓浓生活气息的场景简直要让人疑心他其实只是出个远门,很快就会再回来。
安檀抬手抚上安建的遗照,指尖触碰到的却只有冰凉的玻璃,她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觉得爸爸不该是这样的。
白琴书心疼不已的走到她身边,轻轻抱着她说:“安檀,节哀吧。”
安檀再次伸手摸了摸眼前的照片,这一次摸了许久都没舍得挪开,她喃喃道:“我爸生前很少拍照,听我妈说,他从年轻时就是这样,因此家里就只有我们的合照,没有他单独的照片。”
“这张照片应该是从前几天在山里拍的合照上裁下来的吧?”她收回手,看向默默陪着自己的容宴西。
容宴西缓声同安檀讲了这边的情况。
“桂阿姨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她操劳,安馨要照顾她,我也在医院走不开,所以是安叔叔负责跟这边沟通的,他说需要一张安伯伯的照片做遗照,我思来想去,只能是想到了裁一张出来。”
证件照的话资料上倒是也有,但照片上的安建神情严肃,面貌也跟现在有差别,远不如前几日在山里陪妻女游玩时来得放松。
安檀望着父亲在人生中最后一张照片里留下的笑容,轻声道:“谢谢你。”
容宴西应道:“应该的。”
安檀没有再说话,不知是已经难过得不想说话了,还是压根就没听到,亦或是接受了他的这番心意。
白亲属体谅她的心情,等她缓过来些了,按照h市本地的习俗说:“给你爸爸上炷香吧,安馨和你妈妈都已经上过了。宴西,你也来,跟着安檀一起鞠躬。”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