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宴西面不改色,叙述事实一般答道:“拔掉他的舌头。”
客厅里没有钳子,他目光在杂乱地面上扫过一圈,看到了一块趁手的碎玻璃,不等弯腰捡起来。
安檀抢先一步上前把它踢开,抓住他衣袖阻拦道:“你冷静点行不行?”
窗外的雨势变小了许多,渐渐有月光照进客厅,让他们看清了彼此的面容。
容宴西脸上一丝表情也无,用看死人的目光望着躺倒在地,不省人事的小偷说:“他活该。”
安檀死死抱着他的腰不让他冲动,“我还是觉得,以前那个温柔的你比较好。”
容宴西低下头,一直望到了她眼睛里去,末了他悲哀一笑道:“如果我变回以前那个温柔的样子,你会回头吗?”
“……”
“你不会。”
他抬了下手,只要稍微再施加一点力气就能甩开安檀,但他到底还是没舍得这么做。
“这是我们分开以来,你第一次主动抱我。”他嗤笑:“还是为了一个人渣。”
安檀烫到似的松开了手:“……我只是不想事态继续往严重里发展。”
“嗯,我知道。”容宴西冷哼:“我可太了解你了。”
客厅里静得怕人。
安檀同容宴西僵持了好一会儿,低声确认道:“你现在冷静下来了吗?”
容宴西喑哑的嗯了一声。
安檀这才敢松开容宴西,然后转过身去,缓缓在倒地不起的小偷身前蹲了下去,她对这个人当然是满心厌恶和恐惧,但他的死活对他们来说很重要。
小偷一动不动,她凝神观察了一下,发现他胸口还有浅浅的起伏。
安檀伸手在他颈侧按了按,长长的舒出一口气道:“他还活着。”
容宴西冷然道:“那是因为刚刚太黑了,看不清。”
安檀不放心的又仔细查看了一番他的情况,这才拢着衣领站起身来,从医生的专业角度做出了判断。
“虽然我不是骨科大夫,不过从他昏厥的深度来看,身上的骨头肯定断了不止一处,幸好这些伤都不致命,但脸上的血看着有点恐怖,牙也掉了不少。”
容宴西无言的冷笑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也缓缓松开,露出了指节处沾着的血,有小偷的,也有他自己的。
安檀先从满地狼藉中翻出纸巾递给他擦手,然后又捡出手机,打电话叫了120。
容宴西默默站在旁边,半点要离开的打算也没有。
安檀跟120说清楚了详细地址和小偷目前的情况,嘱咐他们来的时候要带担架和固定器,胸骨骨折虽然不致命,但是如果刺进肺里,那问题就大了,运下去的过程中肯定会有颠簸,还是带上担架和固定器稳妥一点。
挂了电话,她垂眸看着满地的碎玻璃,轻声道:“这玻璃挺厚的,你用手打碎的?”
容宴西冷静下来后,总算觉出了赤手空拳打碎玻璃的痛,反问道:“不然呢?用头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