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境迁,安檀再提起这桩事来,已经能够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了,讲述旁人的故事一般说:“我至今也没忘记当时的感受。”
外面的天色渐渐黑透了,今晚是个难得的晴天,月光透过防盗窗上的护栏,照在了客厅地板上。
安檀低头看着自己和容宴西的影子,侧过步子让它们彻底分开。
容宴西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他颤声说:“不管怎么样,当时确实是我没处理好,伤害到了你。”
安檀摆了摆手:“没关系,我已经不在乎过去的事了,现在过好眼下的生活才是正经。”
容宴西心口一紧:“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说这些?”
安檀平和的解释:“因为我不希望看到在自己身上发生过一遍的悲剧再在别人身上重演,如果你跟林棠结婚,只是要完成跟林家的商业联姻,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她的话,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清楚。当初我们两个之间的婚姻就是这样,没有爱情,只有合适,可结果怎么样你已经知道了。林棠比我小,比我更单纯,所以势必比我陷得更深,即便是我这种冷心冷肺的人当时都觉得非常难过,她呢?”
容宴西听完她的话,痛苦地捏了捏眉心。
“你好像很关心林棠,我不记得你们有过多深的交情。”
安檀实话实说:“只是有过几面之缘,还谈不上交情。”
“嗤,那你管的也太多了。”
“我只是怕她重蹈我的覆辙。”
“你现在下定论还太早了。”容宴西忽然做出了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你凭什么认定她以后会受伤?”
安檀迎上他的目光问:“所以你这次对林棠是真心的?”
昨天凌晨时分,正是这个问题气得他夺门而去。
通常情况下,人们管他当时的反应叫恼羞成怒。
容宴西果然不说话了。
安檀进入正题道:“我看得出来,林棠对你很有好感,而且她不像我,我不需要爱情照样能好好过,可她不是。如果你做不到真心对她,就不要对她太体贴,给了希望再拿走真得很残忍。”
她顿了一下补充说:“当然,如果你能在她面前装一辈子,今天就当我多管闲事。”
容宴西隔了好一阵才再开口,话音里带上了不易察觉的希冀:“安檀我问你——你是不是不希望我跟林棠结婚?”安檀怔住:“没有。”
容宴西步步紧逼:“我想听实话。”
说话间,他不由自主的靠近安檀,将她堵在了立柜和自己的胸膛之间,免得她会忽然夺路而逃。
“那段时间,你过得很痛苦吗?”他开始试着理解安檀的感受,心口泛起一阵从未有过的酸涩滋味。
“……有点,”安檀不闪不躲,果断迎着他的目光承认道,“但也还行,那段时间我做了一些之前想做却没敢做的事,本来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去做的,但现在回想起来,那些事情还也挺有意义的。”
容宴西往后避了避,锲而不舍的追问她的答案:“所以你现在是对我们的之前一点都不留恋了是吗?”
安檀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认真思索道:“算是吧。总而言之,你对林棠还是慎重些吧。”
话题绕回到了起点。
容宴西站在面对着阳台的方向,他俊美的轮廓被月光镀上了一层柔和光芒,嗓音嘶哑的去问安檀:“可你承认了,你当时确实感受到了痛苦,是不是因为在你内心深处也是是有一点点……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