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煤气灯效应是心理学上的术语,经常被无耻之徒运用在pUA里,主要是通过情感操控的方式让受害者对施害者产生依赖。
安檀在医院里耳濡目染,当然是听说过的,这时便忧心忡忡的劝。
“你还是别想这么多了,只要你不见他,他就无计可施,至少他是不敢跑到容家老宅来造次的,若是他敢来,容宴西也不是吃素的。”
不知不觉中,容宴西已经变成了安全感的代名词,作为吓退旁人的门神是尤其的好用。
安檀素来不喜欢狐假虎威,但要是当狐狸能帮到朋友的话,她也不会再介意把容宴西的名头拉出来用一下。
人生在世是该变通些。
梁冰冰平静的答应了下来,在之后几天里除了养病和倾听安檀带来的消息外,就是静静望着程前的骨灰罐和小瓷人发呆。
容宴西在跟安檀重新拉近关系后,特别在意避嫌的事,大部分需要转告梁冰冰的时候,都是三个人都在的时候说的。其中就包括陈焱的去向和梁氏新近的变化,只是对他们来说,没一件算得上是好消息。
安檀长眉紧拧:“陈焱回一趟h市,需要闹出这么大阵仗吗?我感觉他根本是故意的。”
经过陈焱的苦心经营,多年来一直求稳的梁氏风格大变,企业风格开始变得十分高调,这次他打着从海城谈项目回来的名义,就差在机场直接开个发布会了。
“他确实是故意的,据说是不想被人知道自己去海城的真实原因。”容宴西肯定了安檀的猜测。
“消息来源可信吗?”安檀得知这匪夷所思的原因,则是满脸的狐疑。
容宴西高深莫测的一点头:“绝对保真,他能放心跑到海城去给你们添麻烦,在这边就是特意留了人的,勉强算是他的心腹吧。”
他说到麻烦二字时,暗暗的咬了牙,是深恨陈焱竟然敢去威胁安檀,哪怕是抛开梁冰冰的事不论,他也一定要这家伙为此付出代价。
梁冰冰现在最大的病就是心病,得知陈焱的心腹已经被渗透,面上浮现出一抹这段时间以来最振奋的表情。
“你是说他的手下里已经有人要背叛他了吧?我记得那些人不是他的同学就是他的同乡,现在连他们都对他起疑心,可见他肯定还是没像从前说的一样做到。”
身为他的枕边人,她跟他反目成仇后,他要付出的代价远比清理所谓的手下大得多。
“我父母是共同打理公司的,所以我虽然不喜欢这些,但多少也算是耳濡目染,当初他架空其他管理层时用的手段,我是知道些的。”
梁冰冰将从前对陈焱爱意正浓时产生的误解一鼓作气的都讲了出来,这是她住进容家养病以来,说的最多的一次话。
“我父母最初是不喜欢他的,因为认定他对我是另有所图,但在发现他确实有些能力后,他们的态度也变了,而他刚好利用了他们的信任……”
陈焱是一点点蚕食掉的梁氏,靠的就是他异乎常人的耐心,为了等这个机会,他差点忘记原本的自己是个什么模样。
可安檀和容宴西却一致认为这情况实在是似曾相识,就好像有人曾经当着他们的面耍过类似的手段一样。
末了是安檀醍醐灌顶的先反应过来其中的不对劲。
“你在村里收集证据时,我和张秘书应付的人里就有做类似打算的,但当时也还是有人替你说话的。陈焱架空的这么顺利,怕不是早有准备。”
人多是非就多,像董事会这样关系错综复杂的地方,尤其的不可能统一成一种声音,就连容宴西心里对此都是门清,只要不是太过分,他总会适当的将手抬高一寸,权当是给自己积点德。
面对安檀的观点,他问询似的看向梁冰冰,而后者因为气血不足,累得连点头都像在费劲,又缓了好一阵才能继续跟他们交谈。
““说来真有些可笑,他试图往公司里安排自己的同学时,我是发现了的,但我那时以为他是总算融入到家里来了,所以才要帮从前的旧相识,现在看来,倒是我把他太早当成是自己人了。”
“这样的关系看着是牢靠,但久负大恩必成仇,能被利益搞定一次的人就能被搞定第二次,他迟早会体会到被背叛的滋味的……”
梁冰冰把她所知道的还能在现在的梁氏里派上用场的人告诉了他们,现在仍旧留在公司里的人不多了。
放在别的地方,这消息妥妥属于商业机密范畴,但她已经无所谓了,就算是毁掉父母曾经的心血也好过把产业留给他。
容宴西知己知彼,很快就发动他在生意场上的人脉,利用梁冰冰告诉他的名单,给陈焱打了个措手不及。
陈焱回h市一趟也要借谈项目之名在机场摆排场,除了要加深其他人对他的印象外,也有借机把消息让梁冰冰知道的打算,不成想会在最放心的环节出了问题。
与此同时,梁冰冰则是趁他忙得焦头烂额,总算在容宴西和安檀的陪伴下拖着虚弱无比的身体出发去了墓地。
容宴西绕这么大的弯子,为的就是让梁冰冰能心无旁骛,不被陈焱打扰的跟爱人告别,现在机会总算是来了,他和安檀默契的停在了距离程前的墓碑约摸百米远的地方。
墓碑上的文字是以梁冰冰的口吻写的,但措辞和称呼都是以未亡人的说法来的,是承认了她程太太的新身份。
梁冰冰亲手将程前的骨灰罐放到了墓穴里,而跟这个罐子一并被埋葬的,还有那对瓷人当中的小女孩,同样也是她做出的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