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而复返的容宴西稳稳当当的站在她面前,背影像是一堵沉默的墙。
病人家属的力气跟他完全没得比,手臂疼得像是要被捏断,面色涨红的撑了片刻就颜面扫地的求饶:“放手……对不起,我错了……”
容宴西面色冷得怕人,眸底像是笼着一层寒霜,话音更是无形的尖刀:“跟我道歉没用。”
病人家属色厉内荏,见踢到了惹不起的钢板,马上就跟安檀认怂:“安医生,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能不能先松开……哎呦!”
他手真得快疼断了。
安檀以往也不是冲动的人,更不爱说教,方才这一通肺腑之言八成是受孕期激素不稳定的影响,她深呼吸一口气道:“算了,让他走吧。”
容宴西先回首确认了她的情况,见她毫发无伤,冷静如常,这才像甩脏东西一样把人甩开。
闹事的病人家属扭头就跑,连句狠话都没敢放。
林乔生怕他再去院办投诉安檀,忙不迭的摸出手机追着背影拍下一张,然后跑着出去要先下手为强的汇报给科室主任。
办公室里就剩下容宴西和安檀了。
容宴西一改面对病人家属时的冷戾,担忧道:“你们医院医闹这么严重的么?不然你还是先休息几天,等情况稳定了,我安排几个保镖陪你上班。”
安檀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也太夸张了,你让我们医院安保处的人怎么想?”
她从前只在影视作品里看到过类似的场景。
可容宴西是认真的:“你担心太招摇的话,我可以让他们打扮得低调些。”
安檀听得连连摆手:“真得不用了,如果你刚刚不出现,我就要给保卫处的人打电话了,况且那个人外强中干,不敢下手打人的。”
容宴西忧心忡忡:“我知道你看人准,可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他真是经不起任何万一了。
安檀没想到自己怀孕后,容宴西会变得这样草木皆兵,他眉心微蹙,薄唇紧抿,就是在生意场上遇到大危机时都不曾这般紧张过。
失去过她一次的经历成了他心底永不愈合的伤痕。
安檀看着经容宴西整理过一番的办公室,以及窗沿边上经过他浇水后又活过来的绿植,心领了他的好意。
“其实这点程度的麻烦不能算是医闹,医院开安全大会时的案例才叫吓人。那稀里糊涂的三年里,你也经常来医院等我下班,但应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坐进来吧?”
容宴西默认了。
其实他快步赶过来的时候,刚好在走廊里听到了安檀揭露病人家属真面目时的最后几句话,对于从前的他来说,简直就跟照镜子一样。
他在那三年中努力扮演了一个自以为是的模范丈夫,根本没想过她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