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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安安比容易小三岁,姐姐选择出国留学的时候,她才刚刚经历完中考,对当初的事毫无了解,还以为容易跟顾归帆的关系和从前一样亲密,是一对人见人夸的好朋友。
就连何总助回忆起他们从前的事来,看法也差不多:“我记得你们一开始是打算一起留在国内考大学的,当时你为了能把自已的便签在志愿墙上贴个好位置,特意起了个大早跑去学校。”
“对了,我记得你当时的梦想是H大来着,倒是顾归帆的目标是考医学院,没想到兜兜转转,竟然是他考了H大。”
容易口不对心道:“由此可见,学生时代说的话是不能作数的。”
容安安以为她是认真的,小声反驳道:“姐,这也不一定,你看陆叔叔和干妈,他们就很幸福啊,他们两个为了过结婚纪念日,连我的毕业会演都能放鸽子,听说他们从前就是同学呢。”
闻言,容易的心神有了一瞬间的恍惚,是想起了从学生时代开始,就存在于她内心的美好憧憬的诱因。
从记事起,她就生活在一个非常幸福的家庭中,不只是爸爸妈妈,包括奶奶和两个外婆以及外公、小姨和干妈他们,全都对她非常的好,他们都说她是容家的大小姐,大家的掌上明珠。
按理说容易应该因此对家庭有美好印象才对,可不知怎的,在她的潜意识里其实是排斥婚姻的,就好像曾经有过异常惨烈的经历似的。
直到青春期,她的梦里多出了顾归帆的身影,潜意识里的阴霾才总算消失。
何总助见容易一副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模样,轻咳一声唤回了她的心神:“算了,不说这些了,你们两个之间没问题就好。”
容易既是说给她们,也是说给自已听的出声:“我们……当然没问题。”
她为了能让这话看起来更有说服力,特意抬眼看向了前方,顾归帆正跟容峥一起,一副在仔细讨论帷幔如何摆放,才能让拍出来的照片更好看的模样。
只有他们两个知道,真正的话题到底有多离谱。
容峥的个性是跟他父亲截然不同的开朗,偶尔还有一点脱线,显得说出口的话都变得毒舌起来,虽然他自已从未察觉也就是了。
“归帆哥,我怎么觉得你现在有点怕我姐?”他一脸认真的表示,“从前你们两个见面,你态度可自然了,今天看着躲躲闪闪的,不会得罪她了吧?不过她从来不记你的仇,不会有事的。”
他一脸认真的举例道:“我记得有一次你们约好一起去旅行,结果你竞赛时间有变,最后她等了又等,只能在机场改签机票,等见到你出现也还是没生气,换成是我,早挨她锤了。”
容易将打弟弟必须得趁早贯彻在了行动中,靠早年间打闹中的绝对优势树立起了姐姐的权威,哪怕后来容峥比她高出了大半个头,也还是一见她抬手就捂耳朵,免得被她掐在手里拧掉。
如果是他们姐弟相约出去旅游,但他却遇到比赛放了她鸽子,她肯定会先上飞机,能在汇合的时候去机场接他就算是给面子了。
顾归帆在容易这里一直有着无数的特例,以至于时间一长,所有人都习惯了,就连她的弟弟妹妹都不觉得她对他好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
容易在家里一直是姐姐,习惯性地把世交好友家里年纪相仿的顾归帆一起纳入需要照顾的范畴也正常,虽然顾归帆实际上比她要大两岁。
他们差着两岁还能当同班同学,一方面是因为容易生在上半年,入学要早些,而顾归帆的生日在下半年,入学晚些,刚好抵消了一年的时间差,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容易足够努力跳了级。
顾归帆想起十余年前,容易兴高采烈地跑到她面前来的那个下午,眉稍眼底不由自主地就勾勒出了些许笑意,只是转瞬即逝,在光线暗淡的地方并不容易被注意到。
“那是因为你姐姐跟你们亲近,你是她弟弟,她当然可以有什么就说什么,我不一样,她总不能对一个外人随性而为。”他说着,缓缓将面容恢复了端正,看起来像是压根就没有笑过。
容峥眨了眨眼,怀疑自已是看错了,他不假思索的问:“归帆哥,我怎么觉得你说话酸溜溜的?”
换个更通俗的说法就是吃醋。
顾归帆面不改色,以一副近乎完美的儒雅面容答道:“有么?大概是因为我今晚刚参加了一个聚会,席间有道酸菜鱼的味道很不错吧。”
容峥更疑惑了:“酸菜鱼有那么酸么?这得是加了醋才有的效果吧。”
顾归帆没有再纠结于这个问题,而是转移话题道:“我不知道酸菜鱼跟醋到底哪个更酸,不过我知道你再不把帷幔整理好的话,你姐姐就又要过来锤你了。”
说话间,无形的视线落到了他们两个身上,他不必回头都知道是谁在看这边。
容峥想起容易平日里的无情镇压,打过寒颤之后,连忙伸手想把帷幔上的褶皱拉开,然后他的动作便顿在了当场。
帷幔后面似乎不是墙。
伴随着容峥缓缓拉开帷幔的动作,一扇窗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谁也没想到在舞台侧面竟然会有这样的构造。
这扇窗户看起来十分老旧,就连边框都是陈朽的木质,可位置特别的好,透过玻璃刚好能看到远处的树梢和星空。
容易她们的目光瞬间就被外面的美景吸引了,她随即意识到顾归帆并非是随便找的没人的位置让她们拍照,而是早知道这帷幔后面的玄机,并且从安安的反应来看,这恐怕还是个秘密。
容安安身为专业的芭蕾舞蹈生,来大礼堂的次数算是多的,可即便如此,也对这扇窗户一无所知,她惊讶不已的跑过去问:“归帆哥,你怎么知道这里有窗户', '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