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檀或者陆知节面前,段艾晴就算吐槽一箩筐的废话都无所谓,但沈舟不一样,她担心卖惨太过的话,有可能连他这边的评估都过不去。
沈舟的目光顺着段艾晴正瞧着的方向望去:“陆同学就住在前面那栋楼里么?”
段艾晴尚未发现,她想要拜托的事对沈舟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这时半是把他当老同学,半是把他当成客户的微笑道:“暂时是这样。”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是在工作以外的其它地方,也仔细的维护着朋友的隐私。
不知怎的,她向来大条的神经在发现陆知节和沈舟住的这样近之后,忽然间有了要开窍的意思。
她觉道陆知节和沈舟之间的氛围不太对劲,细品起来甚至有几分火药味。
可他们两个别说恩怨纠纷了,从前在班里怕是连话也不曾说上几句,难不成是在今天的聚会上产生了矛盾?
这边真是找不出一盏省油的灯。
段艾晴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陆知节一句,说出口的话却完全是另一个意思:“虽然我不知道你和陆知节之间发生过什么,但他在国外留学工作快十年,中文难免会退化,措辞不当很正常。”
沈舟察觉到她对陆知节的回护之意,当即放弃了借机更近一步的打算:“你放心,我连他具体说过什么话都不记得了,怎么可能还跟他计较?”
他的回答很聪明,堪称以退为进的典范。
段艾晴动作夸张的长长呼出一口气:“那就好,其实他这个人嘴硬心软,就是偶尔会发生嘴巴快过大脑的情况,你……不计较的话,我代他向你道谢吧。”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她无意间的一句话算是给已经烧起来的无形的火苗浇了油,只不过她尚未意识到罢了。
沈舟有些着急,当即抬手推了推镜框,然后把情绪收拾得跟平日里一般无二道:“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用替他道谢的,大家同学一场,我难道会这样小气么?”
他明面上是在寒暄,实际上却是在潜移默化的提醒段艾晴,陆知节只是她的同学而已,她完全可以不替对方考虑这么多。
另一边,陆知节实在是坐不住了,他不顾容宴西的阻拦和安檀的劝说,用他所能做到的最快的速度打开车门,然后腋杖往地上一点,快步挪了过去。
腋杖点地发出的动静跟脚步声截然不同,他距离段艾晴和沈舟还有十数米远时就被发现了。
段艾晴见他出现在这里,只当他是不想再回医院里无所事事的躺着,所以才非要回家来,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了。
“医生是同意你暂时离开半天,不是允许你出院,护工大叔还在病房里等着你呢,你就算在医院里彻底住不下去了,也必须给我住到医生签字才行,对了,出院前记得把病历给我看看。”
她从根源上掐灭了陆知节提前出院的可能,石膏一日不拆,他就一日别想在她面前弄虚作假,就算找说客也没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