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归帆看了突然出现的容易一眼,并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就只是轻轻的点了下头。
得亏容易被容宴西和安檀带着,没少去各类社交场合上亮相,这才能明白他是在打招呼,而不是脖子痒痒。
容易做事大开大合,时常被说不像个女孩子,可她浑然不觉,还是喜欢我行我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见他反应这样淡,也还是开朗的问:“你是在这里看书么?”
顾归帆身边放着书包,手里还捧着一本封面朴素,对小孩子来说实在是没有吸引力的书。
容易好奇的不得了:“今天是体育课,你是怎么把书带到操场上的?”
大家上体育课的时候都会换运动服,然后带着可能会用到的运动器材来操场,自由活动时间固然是真得自由,可她还从来没见到有人把书包带过来。
顾归帆心平气和的回答:“我趁课间拿过来的。”
容易眼睛一亮,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还有这样的办法,她实话实说:“你真聪明!”
顾归帆把书往上挪到刚好遮住脸孔的地步,什么都没说。
如果换成是旁人在这里,非被他活活冷淡走不可,但容易不是一般人,她被家里人深切的爱着,从小就培养出了一身的自信,偶尔的拒绝根本就难不住她。
容易越挫越勇的打量他。
短暂的沉默之后,顾归帆把脸从书本后面探出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热的缘故,他脸颊红扑扑的,看起来倒是跟容易有点相似。
他见容易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不远处看自已,犹犹豫豫的问:“你也想看书么?”
说着,他把书给摊平了,容易这才发现他膝盖上还放着一本厚厚的新华字典,竟然是在一边查字典一边看书。
“难怪你语文作文会扣分,原来是字还没认全。”她绝对没有嘲笑他的意思,但最大的伤害总是由最真诚的人打出。
顾归帆害臊似的低了下头,诚恳道:“我确实是认字晚了些。”
这孩子打小就诚实。
容易想起他没有妈妈的事,认为肯定是顾叔叔工作太忙,所以顾不上像容宴西教自已一样,也认认真真的教他认字,豪气干云的走过去说:“你要是有不认识的字就问我好了。”
顾归帆当着指了几个书上被他标出来,但却还没来得及查字典的字问她。
容易昂首挺胸的坐下,然后在看清楚这几个字的模样后,瞬间就变成了泄气的脾气,因为她也不认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