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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自小要强,从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会被人轻蔑的地方,她实在想不明白对方为何会对自己抱有如此恶意,在被细心的父母发现失落心情询问时,因为不知怎么表达,鬼使神差的发问。
“爸爸妈妈,我是不是不配做你们的孩子?”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念头,只是鬼使神差,忽然间就想到了这么个问法。
一瞬间,周遭空气变得比被冻住了还僵硬。
容宴西和安檀谁都没有动,可在容易看来他们这一刻仍旧是默契的,这是一种基于本能的判断,根本不需要多想。
安檀赶在她胡思乱想前柔声开口:“宝贝,你怎么会这样想?”
容易也答不上来,她总不能说自己是从陌生人的目光中察觉到了内涵她不像是容家人的深意,比她更小的容安安和容峥不是没有面对过莫名其妙的恶意,但他们面对的恶意似乎不一样。
容宴西一直都有在想尽办法保护好自己的家人,但世界并不是象牙塔,他既然无法无时无刻都将他们跟丑恶隔离开来,那能做的也就只有教会他们抵御这些的能力。
三个孩子之中,最让他放心不下的就是容易。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梁冰冰跟陈焱同归于尽时又已经是网络很发达的时代了,一旦这孩子存了去刨根问底的心思,谁也不敢保证她挖不出自己真正的身世。
“你不用把这些事放在心上,你已经是爸爸妈妈的孩子了,这种事是天注定的,不是别人随便说几句就能改变的,至于配不配的说法更是荒谬,无论你是什么样的孩子,我们都会爱你。”
容宴西说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并且全都是发自内心的实话,他跟安檀从被梁冰冰托付这个孩子的那一天起,就当她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了。
亲情并不一定只能用血缘来衡量,他们之间早就有了更深的斩不断的纽带,那就是在这些年来共同生活的时光中所产生的回忆,都说血浓于水,可事实上却是无形的东西才越是斩不断。
容易第一次有此疑惑时还是个小学生,她似懂非懂,听得迷茫,只知道自己永远是有人要的孩子,不必担心有朝一日会变得孤单无依。
于是随着年龄增长,她的自信跟要强两相结合,促成了如今落落大方,仿佛永远不明白失败是何滋味的性子。
一中的围棋社也算热门社团,但却并不是因为围棋技艺多么的高,更没有拿得出手的比赛成绩,更像是一个兴趣社团。
一方面是因为真正要靠围棋加分上学的特长生是不会选择这类公立学校的,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大家参加社团的目的以放松为主,而围棋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轻松活动。
身为高中生,脑子还是留在做题的时候费为好。
容易起初对围棋也没什么兴趣,参加这个社团的目的只是了解顾归帆的兴趣,可等参加过几次活动,她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忽然觉出了这项活动的趣味。
赶在晚自习前的休息间隙里,她拿出棋盘跟顾归帆杀了一盘。
时间有限,他们俩为了能把棋下得尽兴,是一边吃饭一边下的棋,两人一手拿着手抓饼,一手拈着棋子,成功吸引了教室里其他拿着肉夹馍和汉堡的同学。